第342章 挺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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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然是真的很不理解燕飞沉的想法，不过他也挺佩服对方的执着。
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被燕飞沉缠着的人是他的哥哥，不是在缠着他，他才觉得佩服。
如果燕飞沉现在缠着的人是他，那他肯定没他哥这样的耐心，会直接一棒子给燕飞沉敲晕。
沈星然不会武，所以根本看不明白两人在做什么，甚至他哥出剑他都看不见，所以他看得很无聊，直接走神去想如今还躺在床上的小叔叔，沈鹤轩。
只是沈鹤轩如今还没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公主揍得太狠了。
要不是府医说没事，沈星然都怀疑他这个小叔叔是不是要归西了。
难道是在装晕？
沈星然暗戳戳地想着坏主意，等会他就给沈鹤轩的药放上黄连，看他是醒还是不醒？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害他哥！
就在燕飞沉再一次被沈星澜用那青竹架在脖子上时，苏青璇的暗卫到了。
沈星澜看了眼那无论气息和脚步声都很熟悉的暗卫，将那竹子收回来询问道：“殿下有事找我？”
暗卫犹豫地看向沈将军的弟弟还有那个公主的便宜大哥，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将那话用气声含糊不清地说了一遍。
最后他嗓音洪亮道：“沈将军，就是这样。”
他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寂静，然后发现除了沈将军其他两人都是一脸的茫然地看着他，不过这不重要，沈将军能听见就行。
沈星然：这人刚才说话了吗？
燕飞沉也很纳闷，这人刚才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而沈星澜则是微笑着道：“好，我知道了。”
沈星澜无视了想要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的两人，在沈星然过来的时候，把手中的竹子顺势放到了对方手上。
“我进宫一趟，你记得把小叔叔弄醒，让他别装睡了，躺在床上太久对身体不好。”
沈星然嘴角抽搐一下，露出极其‘温和’的笑容道：“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叔叔的。”
他把“好好”两个字咬得很重，看上去倒像是要把沈鹤轩扒皮拆骨。
沈星澜眨眨眼，看着自家弟弟似乎是有点咬牙切齿的模样，轻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星然不会真的把沈鹤轩给弄死的。
而后就直接化作一道红影从墙掠了出去。
沈星然：所以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习惯走正门？
这个时候齐王已经在御花园等半个多时辰了，他开始不耐烦起来，甚至看那假山的眼神让苏怀恩怀疑王爷再等一会，会把这假山给平了。
就在这时，少年慵懒的嗓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还等着呢？”
声音好听归好听，就是话挺欠揍的。
齐王额头蹦出青筋，他转身看向那抱着肩懒洋洋倚着树的红衣少年，冷笑道：“我道是谁在身后偷偷摸摸跟个老鼠似的，原来是你。”
不知为何每次和沈星澜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没办法自称本王。
沈星澜挑了下眉：“偷偷摸摸？我看是你武功太差。”
他直起身子向着这边走，没一会就走到了气到眼神冰冷的齐王面前。
但沈星澜就像是完全没看见齐王那带着杀意的眼神，脸上依旧是带着笑容，他的眼神也似乎带着笑意。
但齐王就是觉得他在看不起自己。
齐王冷哼道：“废话少说，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沈星澜对他微微一笑，心想他怎么知道要说什么，本来也不是他要找齐王的，现在让他想出个话题还真挺难的。
在他看来齐王已经算是一具尸体了，他也实在是没什么话想要和齐王说。
尤其是在昨夜他还知道了青璇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并不是梦。
齐王看他沉默又道：“难道是你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打算给我赔礼道歉，祈求原谅吗？”
沈星澜笑了出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其实我一直都好奇一件事，那就是你到底为何要那般针对我。”
“在我当上大将军后，他们都恨不得我早早把那件事给忘记，见我没有报复更是开心至极，只有你时时刻刻提醒我，也提醒他们当年发生了什么。”
在此之前，他是真的不知道齐王为何要针对他，不过他其实也不在乎。
但现在想想，齐王最讨厌他的可能就是他的不在乎。
少年绕过齐王走到假山面前，他看着那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过于狭小的洞穴，眼前仿佛浮现了那日的场景。
但对于他而言，那些痛苦或是悲伤的记忆早已过去，他已经不在意了，那些事也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心。
可齐王似乎到现在都没有走出来。
沈星澜转过身看着齐王笑了笑：“其实我本以为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他还是那个傲气的少年，眉眼桀骜凌厉，红衣灼灼，更胜似火红枫，但却莫名没有让齐王感觉到那种危险的攻击性。
所以齐王现在感觉很奇妙，他以为他和沈星澜再也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了。
但现在他看着沈星澜那张脸，虽然心情还是变得极差，但莫名其妙没有想直接过去弄死对方的想法。
沈星澜知道他的想法了。
这是齐王的第一感觉，但随后他又觉得可笑，因为他觉得沈星澜似乎在怜悯他，但也只是那一瞬间，转瞬即逝，仿佛他根本不值得对方怜悯似的。
他就只配让少年流露出那一瞬间的温柔。
齐王有时候在想，沈星澜凭什么被那么多人喜欢，他明明就是最无情的那个。
他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说：“那天你没来。”
“嗯。”沈星澜没有找任何借口，也没有说他们其实没什么约定，只是嗯了一声。
齐王撩着衣摆坐在假山前的草地上，他拍了拍旁边，而后沈星澜坐在了那里。
齐王看着天际，平静地叙述着那天发生的一切：“我去找你了，我看见你和苏湛呆在一块。”
“但这并不是我针对你的原因，因为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你是谁了，我知道你和苏湛是朋友。”
应该说自他记事以来，贵太妃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
他必须登上皇位不然他和贵太妃都会死，他不能软弱，不能有弱点，也不能有感情。
就算是痛了累了，他也必须咬着牙把泪水往肚子里咽，不然贵太妃会再一次惩罚他。
他那时非常恨苏湛和太后，如果不是他们，他根本不会过得那般艰难，所以他关注苏湛的一切，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沈星澜的存在。
齐王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明明没有什么约定，只是因为你没来，就恨上你了？”
沈星澜本来还抬手遮着那阳光，透过指缝往上看天空漂浮的白云，心里想着青璇肯定会担心他，说不定现在已经进宫来找他了。
听见这话他回过神，扬眉戏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齐王那点感伤顿时消失不见，额头青筋蹦了蹦，恨不得拿剑直接捅死对方，但可恨的是他根本打不过沈星澜！
那个道士到底能不能行？这都几天了？能不能现在就让这祸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