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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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略带感叹地说：“若是之前的你我当然觉得可靠，但是现在你可不一定了。”
沈星澜挑了下眉：“嗯？”
苏湛解释道：“因为在你承认喜欢静柔之前，我真的很难想象你这样傲气的人居然会因为喜欢别人，而容忍那些在我看来都很过分的事情。”
“有的时候，爱真的能让人变得很不一样。”
苏湛其实有的时候会担忧。
以前的沈星澜是凌厉而傲气的，只要他站在那里，所有人都会相信他会带来胜利，他怕情爱会磨灭少年身上的锐气。
但是他又没那么担心，真的很奇怪，沈星澜这个人就是能让别人抛弃理智信任他。
苏湛想了许多，最后眼神意有所指地看向沈星澜脖颈间露出的些许痕迹。
在沈星澜捏起拳头前，苏湛快速收回眼神。
他道：“到现在我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而且自从你这次从边疆回来之后，这京都就平静不下来了。”
“你说说你，真是到哪里都消停不下来。”
沈星澜笑着：“这话你应该和他们说，我是想过平静的日子，但他们不允许，有的时候我真想告诉他们，别再盯着我了，我真的对争权夺势没有半点兴趣。”
苏湛道：“他们要是相信，我还用得着跟你说吗？”
他看了看旁边的低着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的李福道：“李福，去拿些酒过来，记住不要拿别的，要拿桃花酿来！”
他扭头看向沈星澜很是不怀好意道：“之前你给我送了桃花酿，这次我也请你喝桃花酿。”
沈星澜：“……”
这段时间都没打苏湛，苏湛这是又皮痒了？
两人等了片刻，很快就见到李福提着两坛子酒走来。
苏湛接过直接递给沈星澜一坛子，然后就往上遥遥指着偏殿的屋顶道：“你我很久没有比试一番了，今日我觉得天气不错，我们不如以那为终点，看谁先到……”
他话说一半，人却是已经直接用轻功跑走了，他一边头也不回地跑，一边喊着。
“我就先走一步了！”
而少年站在原地，红色的衣摆在夏日的薰风下轻微扬起，他笑得分外张扬，自信道：“让你几步又如何？”
看着苏湛已经到了屋檐之上，他顿时化作一道红色的影子，只几个眨眼间便超过苏湛，落在了苏湛指定刚才的位置上。
苏湛提着酒到达的时候，少年正盘腿坐下着，一手搭在膝盖，一手掀开酒坛的盖子，悠悠的酒香从他手里的酒坛飘散出来。
他抿了口酒，抬头对苏湛勾起唇角，笑得挑衅。
“终于到了，过会我这酒都要喝光了。”
苏湛：“……”
你这么嚣张容易被打知道吗？！
他掂量了一下，最后只能有点气喘地坐在旁边，无语道。
“我真是不敢想居然能有人会想杀你，他们真应该过去看看安王的桃花林，听说现在还秃着呢！”
虽然这些年他因为要处理政务懈怠了，但他的武功真的不弱，是沈星澜太夸张了。
从小到大，他就没赢过。
沈星澜道：“人总是会想万一呢？但终究也只是不自量力罢了。”
苏湛在心里嘟囔着，就你这傲气到了极点的模样，除了我还能有谁能忍你？
因为这段时间沈星澜总是和苏青璇待在一起，苏湛觉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和沈星澜聊过天了。
然后他接下来就把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怨气都抱怨给了对方，少年一直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给他提了建议。
最后苏湛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才问道：“你觉得关于太后，我到底要如何对她？”
“你又是如何想的？”
说起这件事苏湛罕见地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太后做的越来越过分了，他是真的不想和沈星澜提起这件事。
沈星澜睫毛下垂，遮住了眸内含着的思索，他轻笑一声，似是开玩笑地说着：“若是我说，我想她死呢？”
苏湛：“……”
虽然我是问了你的想法，但是你直接说要我老娘死，是不是太直接，太不客气了点啊！
苏湛没好气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说出来，让我很难办啊？”
“在你面前的人可是皇帝，可是太后的亲儿子！”
“谁让我是沈星澜呢？沈星澜可不会对朋友说谎。”少年扭头对他笑得灿烂。
苏湛泄气起来：“你都这样说了，那就是说静柔也是这样想的？”
沈星澜笑而不语，只是抿了口酒，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我再想想。”苏湛道，“我们继续喝。”
喝过一坛子酒，苏湛翻着酒坛子看着倒不出一滴酒后，他起身幽幽道。
“今天就这样吧，我还得去批奏折呢，我可不像你，离了边疆回到京都整日游手好闲的，就知道和静柔天天吃吃喝喝。”
沈星澜笑了：“我闲下来，难道最应该高兴的人不是你吗？”
他跟着站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心想青璇应该差不多也该醒了，若是醒来看不见他，怕是要觉得害怕了。
他很明白那种一觉醒来身边没有人，屋子里空荡荡，虚无又孤独的感觉。
喝过一坛酒，对沈星澜来说就跟喝了一壶水没什么区别，只是嘴里残留着的清甜桃花香让他知道自己喝的是酒不是水。
他看着苏湛转身要往下面跳，一阵风吹来，却是从对方身上吹来了熏香的味道，淡淡的酒味，还有一种很奇怪又很熟悉的味道。
沈星澜蹙了下眉，这是……
苏湛轻松跃下屋檐，稳稳地落到地上，在地面上等着的李福立即过来用湿帕子给他擦脸醒神，然后又递上一碗醒酒汤。
等到苏湛喝完，才发现沈星澜居然还站在屋顶。
他仰头被太阳光照得眯起眼睛，刚想把人给喊下来，少年便身影一闪出现在他的面前。
少年的笑容明媚又耀眼，怪不得能把他妹妹迷成那样，苏湛不由得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觉得如果有一天这京都暗无天日，他就把这家伙当太阳使。
“你露出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又想到什么了事情想要找我算账？”
但苏湛还是很快警惕起来，因为从小挨揍到大，他已经能够很熟练地判断少年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笑绝对不正常！
他迅速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招惹对方，但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而他的老娘倒是做了不少事之后，他沉默了。
难道他还是要替老母亲挨揍？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沈星澜道：“我只是在想，你身上这件衣服到底是不是浸了毒。”
苏湛：“？？？”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我都穿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