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棣谋东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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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郑和趴伏于地，冷汗直流。
朱棣坐于案牍之后面色阴沉。
“劳民伤财，祸国殃民？劳民伤财，祸国殃民！”
“好一个劳民伤财祸国殃民！”
“他怎么不骂朕是昏君？”
朱棣大怒，下西洋是他排除万难，千辛万苦才促成的大事业，甚至重要性都在《永乐大典》之前，结果大臣没说什么，一个心腹太监却给他来了一个定论。
郑和连连磕头。
“陛下饶命，愚子也是怕累了皇上的名声，才冒死让微臣直言的，臣愿领死，求陛下饶恕我儿一命。”
说完，郑和痛哭流涕起来。
朱棣见郑和哭的痛彻心扉，不由大骂道。
“好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等他做出五分仪和时钟之后再做发落，你给我滚蛋。”
等到郑和连滚带爬的走人后，朱棣拿出了元大都缴获的球图，打量起来。
“老子就住在这么个球上？”
“大明只有这么一点？”
说着他围着地球仪，来回踱步起来。
“义利统一？没想到此子不满17岁，就有如此见解。”
“开世界，广福泽。”
“士绅要地要名，商人要利，朝廷海纳百川福泽黎民，可开万世基业！”
“万世基业，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啊。”
最终朱棣喊来朱高炽。
“儿子，听说安南稻谷一年三熟？”
朱高炽，浑身一颤。
“父皇，你不会又想动兵了吧，国家动荡才稍显安定，不可啊！”
朱棣又问。
“听说东番大岛（元朝称台湾为琉球也叫小琉球，明初称东番，鸡笼山，到万历才有台湾的称呼），土地肥沃，宜种桑田？”
朱高炽。
“啊？”
什么意思，老爹你什么意思？
“爹，东番大岛瘴气丛生，海盗遍地，生番密集，不是良地啊？”
朱棣哼了一声。
“安南沃野千里，一年三熟，你说不宜动兵，东番隔海相望，你说不是良地，那你说怎么办？百姓休养生息，我们一群朝臣无所事事？”
“东番地荒，不是有倭寇，海盗，生番吗？让他们去开荒，不然我建了上百艘巨船干什么用？”
朱高炽两眼一瞪。
“啊？”
“父皇你不下西洋了？”
朱棣一听下西洋就是一阵冷汗，不由得一脚踢在了朱高炽的屁股上。
“去琉球就不是下西洋了？”
“去安南就不是下西洋了？”
“人生地不熟的，不得一步步来？”
朱高炽被踢了两脚回过味来。
“呀，父皇你厉害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父皇英明？”
朱棣忍不住又踢了一脚，心里暗道。
“英明个屁，老子本来就是为了那个好侄子，不惜耗费巨大，广施善缘。”
“谁知道被郑家小子，来了一个劳民伤财，祸国殃民，遗臭万年。”
“老子是被逼的，被逼的懂不懂？”
不过这义利统一，确实有用。这不是自己儿子马屁都拍上了。
“好了，恭维的话不用说了，我准备用五年的时间，国内减少桑麻种植。”
“在东番大岛开放桑麻种植。”
“成立澎湖舰队，为东番往来护航。”
“开通客运，货运航班。”
“增加官员俸禄，九品赏琉球田产五百亩，逐级递增五百亩。”
“增加勋贵赏赐，恢复子，男爵位，男爵赐琉球八百亩，逐级递增八百亩。”
“我儿意下如何？”
朱高炽又懵了。
“啊？”
“父皇开荒可是花费不少啊，我们没钱啊。”
朱棣又是一脚。
“老子赏他们地就不错了，难道还要老子帮他们开荒？”
“老子的军队抓的海盗倭寇生番，只为老子开荒，那是皇庄懂不懂？那是咱们的。”
“他们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朱高炽也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他急着去和大臣们商议。
夏元吉听完朱高炽的话，默默松了一口气，为了朱棣的下西洋，他可谓殚精竭虑，现在不急着下西洋，改为东番了，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不过他转念就想到了其中的好处，于是说道。
“太子殿下，既然以军队开发东番，这田地尽归皇庄是不是太过了？”
“不如立国庄，户部拿八成，皇庄留两成？！”
这是默许了？
朱高炽心中一喜，开头难，开头难，有了开头就不难了。
“两成不成，父皇恩许此事，已是大恩，岂能贪图。”
“七成吧，户部进三成，将来富足多了。”
夏元吉一瞪眼。
“岂能如此，陛下欲与民争利否？岂能皇家胜于国家。”
“三成，皇家三成。”
“六成，父皇一力主持，岂能白费力气。”
“五成，五五开，须知舰队都是户部支应，岂能好处都入皇家。”
朱高炽胖手一拍。
“好，就这么定了，皇庄国庄各拿一半。”
夏元吉刚才讨价还价上头了，现在回过神来，才知上当了。
谢晋，金钟等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人。
“话说太子殿下，这件事，我们还没有开议呢！”
“哦……，谢大人是觉的为大家增加俸禄有问题了？”
谢晋面色一僵赶紧回道。
“不是有问题，只是，分一片荒地，该怎么开荒啊，我等都有功名在身，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朱高炽一摆手。
“我还认为什么事儿那，你脱不开身，你家里不是还有人吗？雇一些人上岛开荒就是，另外军队抓到的倭寇，海盗，生番，如果有多余的，也会售出，即是没有，倭国不是有吗？何不雇佣一些？”
雇佣？谁会雇佣？不要钱的吗？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不再多言，这里没有圣贤书读多了撑的。
也许朝会的时候会有些读书读坏脑子的捣乱，只要立些明目就好，就可以应付过去。
很快朱高炽就回来禀报了。
朱棣惊讶。
“这么快？没有人用圣人之道说教你？”
朱高炽摇摇头。
“没有，只是和夏尚书争论了一下土地分配，其他人没有多说什么，比较沉默，没有争吵。”
“说实话，孩儿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棣大笑，当初的下西洋，举步维艰，处处抵触，现在的一帆风顺，让他彻底看明白一件事儿。
“伪君子啊，一群伪君子，表面上张口就是圣人之言，暗地里一肚子满脑肥肠。”
“老子算是看透他们了。”
“义利统一，义利统一，好一个义利统一。”
“待朝议之后，你最后加一条，在琉东番我大明人，只可雇佣，不可奴役，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