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底谁才是邪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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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坐在别人的后座,多少还是服个软,她还不想被扔下车,只好老老实实地抱紧人不说话。
车驶进工业区,远处的城市霓虹灯闪烁。
工业区的晚上没什么人烟。
“下车。”管云鸿把车停稳,转向车后座的人。
翁乐凡一愣。
“不带我一起过去吗?”
“啊,你是想让收货人看到你是元盟的人,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然后为此发狂吗?”管云鸿轻轻拨弄了一下头盔的系带。
翁乐凡盯着自己身上显眼的制服,脸上一臊,跳下了车。
“可是你一个人过去很危险的。”她提醒过后,又回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管云鸿轻而易举能解决掉一个普通发狂邪修,比她厉害多了,她担心谁呢?
“你刚才在车上不是说要跟我合作的吗?我想你的办事效率应该不至于让我一个普通民众死在里面吧?”
“你是有听到的啊?而且普通人哪有你那么厉害。”
翁乐凡嘟囔着,眼前尾气一熏,人已经跑了。
“装酷装酷,别人好心提醒都不听的。”
她一边跟着人的路走,一边联系老师。
虽然这女人有那么一点点小讨厌,又特别臭屁地喜欢装酷,但出于责任她不能放任她一个人不管。
管云鸿在厂房外停下了车,并不摘下头盔,搬着黑箱子,直接走进厂房。
已经有七个人等着了。
“订单尾号1346是吧?货到了,请尽快确认收货。”管云鸿拿出手机。
其中一人拿了手机出来,点了两下。
账户打进钱的叮铃声让管云鸿心情愉悦。
几人的目光都不在她身上,而是盯着那个黑色的箱子,低声交流。
“上头让我们带走的东西就是这个吧?”
“毕竟对于那个女人来说,留着这箱子里的东西,就足够保住她。现在东西被偷了,她连最后一张底牌都没了。”
“这东西还是不要打开了,那女人心眼多得很,万一有毒怎么办?”
七个人十三只眼睛互相瞟,倒是不敢打开这箱子。
“货物送达,诸位也验过货了,那我就不久留了。”管云鸿观察了一小会七个人的反应,手插进口袋。
转过身,她毫无戒备般缓步向外走去。
“你不能走。”其中一个邪修黑了脸。
这个人是送快递过来的,谁知道她在半路做了什么手脚,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除掉了也好。
他做了个小手势,提示身后两人动手。
两个手下的会意,跟着上前一齐动手。
正是这一刻,管云鸿似乎脑后长了眼睛一般,闪过了摸向她肩头的双手。
她果断向后一偏身,撞进正准备抓住她的人身侧,身体一翻,捉住他的手臂,膝盖一顶直顶那人的小腹,随即收腿手上一用力,将人拨向另一人身上。
眼睛一扫那后头五个人已经有了动作,她知道现在直接跑也来不及了,身子向前,闪过最前的那人。
漆黑半透明的羽翼舒展,散逸成雾气,在整个厂房里蔓延。
站在最后捏着符咒的邪修软了腿。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气,不是正道纯净的白、神圣的金,也不是邪修纯粹的漆黑,而是一种几近诡异的灰暗颜色。
在那个戴头盔的女人的膝盖撞上他肚子之前,他都沉浸在这诡异的惊吓之中。
灰色的气凝结成绳索状,将在场所有人都捆了个结实。
“你们比我想象中的弱,刚刚堕入邪道?”管云鸿把其中一个邪修手里的符咒摘下扔开,歪着头观察着几人。
每个人身上萦绕的属于邪修的气都很弱,花十二万把一个危险的箱子送给一群连上桌都不够格的邪修,有点奇怪。
“大姐饶命!”看着年纪最小的邪修差点哭出来,“我们只是办事的。”
“哦,运这箱子的?”管云鸿把那半人高的箱子踢到了七个人面前。
那小邪修刚才听几个前辈的谈话,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很危险,本能地向后一缩。
“对对对。”
他不想成为第一个挨刀的,尽快举白旗投降才是正经的。
“知道里面是什么吗?”管云鸿笑着敲了敲箱子的外壳。
“不不不不知道。”几个邪修的脸色都吓得发白。
他们只是个办事的,谁知道上头的家伙们在想什么?
“这里面是黑水,人扔进去马上就没了,想试试吗?”管云鸿撑着头,目光在七个人之间飘过。
那眼神就像是在研究要选哪个人塞进去,七个人抱得紧了些。
此情此景,到底谁才是邪修,还真不好说。
“每个人可能有七次机会,告诉我,谁让你们过来的。”
可能有七次机会,那不就是问一次没答案就把人往里面扔啊……
“是,是大斌哥,他说只要我们把这箱子带回去给他,就允了我们的投名状。”
普通人想修炼,都需要有人引领,不属于家族宗派的外人,就需要投名状来表忠心。
这七个人就是干活的,知道的也不多。
“好好的正道不走,去当邪修?勇气可嘉。”管云鸿不阴不阳地讽刺了几人一句。
说罢,她抬手,把那华丽的铁箱子打开。
“大哥,她不会真的想把我们塞进去吧?”
“我还没娶老婆,我不想死!”
“姑奶奶饶命!”
箱子里只贮着八分满的黑水,并没有其他的奇特之处。
管云鸿直接伸手下去,捞了捞。
七个邪修已经被这个场景吓得晕过去了一个,剩下还在干瞪眼的也摸不准这女人在做什么。
这里面要真是啥黑水,她的手臂就该没了。
这是给他们展示威力吗……
“没东西。”管云鸿把手伸了出来,抖了抖水。
这箱子里装的确实是黑水,但并不足以迅速腐蚀皮肉,这些装有黑水的大箱被一些邪修头领用于折磨叛徒和俘虏,被称为水牢。
这个水牢里没有东西,要么是没有人,要么,人已经没有了。
管云鸿盯着自己还有些湿漉漉的左手,刚才收手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是溺水者疯狂抓紧一根稻草一般,死死抓着她。
就连意识,在此刻也变得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