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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章,花间酒人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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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沈南星已经被送出城外。

“沈小将军,一路顺遂。”

暗七拱手为其送行。

沈南星捂着小腹,轻咳两声。

“咳咳,回去告知殿下,日后若是殿下有所需,我定会偿还这份恩情。”

“当然,只要不是大逆之事。”

暗七点头,“属下定会转达。”

夜色下。

沈南星上马,扬鞭离去。

很快消失在远处。

**

天色泛起曦光。

沈南星赶了大半夜的路,人疲马乏。

看到前方有一处镇子,他摸出一张银质面具,遮住面容,牵马入内。

早茶摊子,要了一壶茶和朴素的吃食。

刚坐下,对面也跟着坐了一个人。

抬头看到对方,沈南星微楞。

“死心了?”

对方抱胸问道。

沈南星愣了许久,眼眶突然泛红。

遂声音哽咽的点点头,“阿姐。”

此人是平西侯夫人收养的义女,常年女扮男装,在军营中担任军医。

因其性格和生活环境,半点女儿姿态也无。

沈素问嫌弃的皱眉,到底没说苛责他的话。

说什么?

义父难道就不是情种了?

大弟弟沈北苍亦是如此。

“受伤了?”她敏锐的闻到了血腥味,“严重吗?”

沈南星摇摇头。

“阿姐还信不过我的武功?小伤,死不了。”

沈素问道:“快点吃,吃过后我给你看看。”

“嗯,多谢阿姐。”

用过早饭,俩人找了家客栈下榻。

沈素问帮他重新看了伤势,小腹中了一刀,不算深,只是看着狰狞。

压着他歇息了两个时辰。

俩人购置了一些干粮,踏上了返回南境的路。

“北苍半死不活,平西侯只剩下你这个继承人了。”

“我知你对她难以忘怀,可你也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便舍弃了自己的责任。”

“南星,莫要让爹娘和北苍为你伤怀。”

沈南星岂会不知。

“我明白,想必她也是如此吧。”

既如此,何须有恨。

她有需要背负的责任。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终究是有缘无分罢了。

“阿姐要成亲了。”

沈素问眼神里带着喜悦和向往。

“如果不是找你,我现在说不得正和他逛街呢。”

沈南星搁置心底的酸涩,为阿姐感到开心。

“恭喜阿姐。”

**

“陛下,沈小将军离京了。”

魏亨垂眸,不敢看面前的帝王。

隆徽帝神色平淡,看不透喜怒。

“给沈疆带句话,他这小子性情桀骜,须得多加约束。”

魏亨眼神微颤。

“是!”

陛下这是不准备降罪了?

私闯禁宫,幽会后妃。

形同谋逆。

此乃诛九族的大罪。

莫非是因为沈小将军临行前的那句话,保住了沈家的性命?

“孙贵人,打入冷宫。”

“不得苛待。”

魏亨了然。

年初入宫的后妃近二十人。

陛下只宠幸了三位。

其余的至今都没见过他。

陛下并非耽于情爱之人。

可能玉贵妃是那个例外。

**

关于沈南星。

很快被应栗栗抛到脑后。

京都距离南疆千里之遥,再见的可能性有,却无所谓了。

太后薨逝,今年的宫宴想必不会大办。

如若再见,或许就是明年宫宴。

接下来的关雎宫,平静安逸。

应栗栗突然想到了什么。

六殿下似乎有些日子没来了。

事实上,容清桓想来的。

可惜有贤妃压着。

每日必须规规矩矩的去西阁读书。

然后再被李怀带回芷兰宫。

不得随意乱跑。

尤其是关雎宫。

贤妃出身侯府,名门闺秀。

她真的无法接受一个婢女成为儿媳。

便是侧妃,也不行。

随后,几场雨落下。

驱散了暑热,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殿下!”

应栗栗端着一盘月饼上前。

今儿是八月十五,万家团圆的日子。

容清璋坐在凉亭内,面前摆放着酒盏。

他倒了两杯,一杯推给应栗栗。

“尝尝?”

应栗栗眼神一亮,有点小期待。

见她这般表情,容清璋低笑。

指了指旁边的石墩。

她坐下,捧起酒杯。

轻抿一口后,发出小小的赞叹声。

“真好喝。”

干冽,清甜。

淡淡的酒味,恰到好处。

不记得多久没喝酒了。

“殿下,我能喝多少?”她悄咪咪的问道。

容清璋挑眉。

月光洒落的清辉,为他披上了一层柔和光晕。

好似那从天而降的小仙男。

美到不真实。

“你想喝多少?”

少年的声音,比面前的酒还要清冽。

应栗栗有一瞬间的晃神。

世间当真有这般好看的少年呀。

真是得天独厚。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相貌。

再过几年,必将颠倒众生。

“不知道,不过我想试试自己的极限,以后也好有个底。”

她前世是个酒桶,可谓千杯不醉。

喝的最多的时候,是二斤高度白酒和一箱啤酒。

屁事儿也没有。

这具身体她没底,得试试。

“可以!”

容清璋点头,“喝吧。”

主仆俩聊着闲天,喝着酒。

从月亮初升,一直到西移半腰。

距离天亮,大概还有一个时辰。

可面前的小姑娘,只是稍稍有点微醺,并未醉晕。

容清璋无奈揉着额角。

暗道一声“小怪物”。

“呵,殿下,酒味不够浓。”

这时候的酒,多是低度的。

高度酒自然也有,却极为耗费粮食。

容清璋年岁不大,自然也喝不到烈酒。

几坛子下去,应栗栗没什么事儿。

只是跑了两趟茅房。

“能走路?”容清璋撑着侧颊问道。

应栗栗摆摆手,“没问题。”

起身,走出凉亭。

她放纵自己,挥舞着双臂在前面欢快的蹦跶着。看书喇

“殿下,明儿的月,会更圆。”

抬头望天。

不知……

这月亮,是不是她曾经看到过的。

恍惚间,乐极生悲。

她一脚踢在花坛边,踉跄着往前扑。

“哎,哎哎哎,哎哎……哎哟。”

向前冲了几步,到底没稳住。

整个人扑倒在地。

容清璋:“……”

走上前,负手,微微弯腰。

笑道:“可是摔疼了?”

应栗栗感觉一张老脸彻底丢尽了。

遂破罐子破摔。

翻了个身,仰面躺着。

“不疼!”

只是摔一下,又能疼到哪里去。

白皙的手掌伸到眼前。

“起来,该就寝了。”

握住对方的手,借力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真的没喝多?”

容清璋问。

应栗栗嗯了一声,“看月入神,踢到了花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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