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保持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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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餐厅，食物的香味流淌着，姜曼曼微凉的嗓音在空间回荡着，空气弥漫着怪异的紧迫感，佣人们齐齐低下头。
贺唯黑眸转瞬即逝地紧缩一下，怎么可能！她明明和他说过喜欢吃虾的。
那一次，他们和梁志宏夫妇去野营，他被调侃着给曼曼烤虾，递给她时，她面脸笑容接过，还说最喜欢吃海虾了。
过敏？他冷光一闪，想起那次，她第二天起来，在盛夏天异常的穿上了高领长袖衣服，他以为是在山顶，她身体不适应才穿的，没深思其中的缘故。
所以那次也是因为过敏，为了掩饰才穿上长袖衣服的吗？
该死！他竟一点都没有发现不对劲！
视线捕捉到姜曼曼眼底浓厚的猜疑，暖和的室内，贺唯硬生生渗出一身冷汗，缓缓呼吸，神色不变的撒谎。
“抱歉，我见你几次都吃的津津有味，故以为你喜欢，没有发现你对虾过敏，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说罢克制住手指的颤动，把虾夹回自己的餐碟，垂在餐桌下的手握成拳，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姜曼曼看出破绽，故装一副心怀愧疚又低落的模样。
果不其然，姜曼曼凝视他的目光一顿，纠结片刻，轻声地说：“没事，只是轻微有过敏反应。”
她缓了缓继续说：“只要适量，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之前也是我贪嘴，所以隐瞒了你， 你没必要内疚。”
贺唯心一颤，抿紧了嘴唇，那天果然是过敏了，他却……“都是我的错”。
贺唯音色低哑诉说着，姜曼曼擦过他神情落寞的脸，疑惑的暗想，我和他的关系如何？
试想着醒来的点点滴滴 ，总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过于奇怪，他对她未必太过于紧张。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姜曼曼疑云满腹摆了摆头，夹了一个素菜饺子，假装随意一说：“可以简单的和我说一下家里的情况吗？”
贺唯凝眸，侧头看她冷然的眉宇，温声说：“爸妈出门旅游了，归期不定，家里是做生意的，钱财方面你不需要担忧。”
姜曼曼咀嚼着饺子，了悟颔首，吞下口中的食物，她轻淡地探问，“我的父母呢？‘’
贺唯犹豫一会才回，“都去世了”
姜曼曼嚼动一顿，心头涨涨的发酸，她轻声的嗯了一下，默默的不再说话。
冷清回归，餐厅只剩下嚼动食物声和筷子碰撞餐碟发出细微的脆声，透射进来的日光几不可察的偏移了一点点方位。
餐后，他们转道回客厅，热气氤氲，贺唯一系列流水高雅的手法泡茶，在姜曼曼看入神中，他姿态优雅的地给她斟茶，放到她的桌前。
角落的香炉飘出袅袅香烟，是和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一样，团团的环绕着她，清心明目。
过程中，二人都细细的品茶，没有聊天。
大概三分钟，姜曼曼才轻放下茶杯，随口问，“你不要上班吗？”
贺唯缩回炽热的目光，指腹摩擦着光滑的杯壁，想到今早吩咐下去的事，顿了顿才说：“今天休息，和一个客人约好相谈一些事情。”
“哦，如此啊”她淡淡地应声。
这时，一个保镖走进来，轻声道，“少爷，夏凉封先生来了，在书房等您。”
姜曼曼见此，嘴角微微扬起道，“你去忙吧。”
贺唯转向她，双眸就像是深深的湖水，他看着她端坐在那里，贪婪地不愿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
他怕自己的催眠失效，她突然解封记忆，悄声的离开了。
他要将她困在视线之内，忐忑的心才安定，但也清楚不到最后一步，他不能这样做。
他悄然吸气，压下自己翻滚的贪欲，扯开嘴角，“好，我很快回来。”
“去吧”
姜曼曼目送他离去，眼底的疑团划过，发起呆深思这个莫名耳熟的名字，客人也是她曾经认识的？
她倚在沙发背，托腮思索，客厅门口进来一个女佣人，她手臂处搭着一件长袖薄纱衣。
她走近躬身细声说：“少夫人好！少爷说，如果您觉得无聊，可以出门逛一下庄园，我会全程为您服务。”
“嗯”逛逛熟悉的地方，或许能借此找回丢失的记忆也未必。
“好的，外头有些凉气，请少夫人穿上衣服。”她把手臂的衣服捧上前给姜曼曼。
姜曼曼接过利索的穿好，“走吧。”
她跟着女佣人出了宅门，看到右侧的一个豪华泳池，神经一痛，忽然闪过一个画面，赫然是宅门前的布置，泳池的位置曾经是一大片草坪，绿悠悠的。
为何要改成泳池呢？贺唯的癖好？她随意的瞥了一眼，不再深究，便继续往前走。
她与女佣人来到了庭院的温室花园里，几批佣人不远不近，在边聊天边工作，怡然自得的场景。
在她靠近后，齐声惊慌的喊了一句“少夫人好！”随之四周瞬息无声，他们都战战兢兢的埋头干活。
姜曼曼若有所思的捻着手指，冷淡的点头经过他们，距离十米外，似乎还能听到他们劫后余生的深呼吸声。
姜曼曼困惑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里碎碎念道，她长得也不丑啊，他们这么惧怕自己干嘛？
灵光一闪，难道是曾经她对他们很凶？不会吧？
姜曼曼眼珠一转，假借撩开贴在脸颊的头发动作，趁机瞄向对她毕恭毕敬的女佣人，她低着眼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侧。
姜曼曼眯起眼睛，揣摩着对方的心情，目光扫到她攥紧衣角的手，暴露出紧绷的情绪，啊！为什么紧张，不会真的是她昔日惹的祸吧。
“唔……”姜曼曼特意拉长尾音，引来女佣人紧张的注视，才慢悠悠的问，“我很可怕？”
她在一处开的正艳丽的花丛停下脚步，把视线从女佣人的身上转到花卉上，让她喘息慢慢解释。
女佣人顿时汗毛乍现，焦灼地揪着衣服，语调微颤道，“没有啊，少夫人的长相公认美丽，气质高雅，哪会可怕，您不要拿我逗趣了。”
冷汗浸湿了她的内衬，连眨着眼睑，阴暗的天气下，和昨天广阔无边暗沉的地下室同样的压抑。
‘……封住嘴，把曼曼哄得开开心心的，要是让她发现破绽，你们……懂的’
少爷阴森森的嗓音通过扩音器扩大无数倍，飘荡在无边的空间中，激起全身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