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人在暗处,花在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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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吴蓝花心中的火气消了一半，“这回真能把大小姐彻底赶出去？”
“当然，不仅赶出去，我还要让她永远也不能嫁给世家的公子。”南山清捻了一朵牵牛看着，夜灯下赏花，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人在暗处，花在明处，更是莫名地好看。
“哎呀，我们三小姐，真好！”吴蓝花一把抱住自己美艳动人的女儿，她这一张脸像极了南山云，这聪明劲儿也像极了他，平日里真是没白疼她呢！
“好了好了，姨娘也莫要太开心被人看出了苗头，此事姨娘心里有数便是，你知我知，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了，以免坏我大计。”
“好好好，妾都听三小姐的。”
“好了，今日管家来报，让各院都先预备着，安魂寺之行还有很多要准备，估摸着又要住上个三五天呢。”
“哎，好嘞。三小姐快去吧。”
南山清扭着腰肢进了自己的小院，关好房门，便把袖袋里的小纸条放在灯火中烧成了灰烬。
四妹妹说了，此事事关重大，为了不留下痕迹，最好把她们的来往书信都烧掉。
这种计策也只有四妹妹能想得出来，啧啧啧，确实得保密啊，不然计策施展不成，反倒还辱了知府的门楣，她这个新妇可就不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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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捻着帕子捂在胸口目送南山清离去，眼中不禁泛出泪花来。
她虽与南山云相识得早，可惜自己无才无貌无家室，只有几个臭钱，才只能给南山云做小，可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又觉得这一遭不亏，南山云虽说待她不温不火的，好歹也是把真金白银的生意交到她手上一些了。
什么恩爱有情，都是给别人看的，手里握着银票，才是真的心安，不然那穷酸书生的女儿傅月干嘛死气白咧非要老爷分她点生意“练练手”呢，不就是看上南山云的钱了么？
等大小姐被彻底赶出去，二姨娘又是个不爱争锋的，傅月那小贱妇的女儿已经出嫁，这后院很快就是她说了算了。
一想到大小姐，三姨娘就想起王氏那个扶不起的阿斗，主母有什么用？既不能安顿好后宅，又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趁早赶出去自生自灭就罢了！免得在跟前看见她的窝囊样就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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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出门时，南山提前跟王氏说了要随着教书的主家去育婴堂看望孩子们，因此午膳时便没有回府。
待到晚膳时，刚进院门，就听见王氏房中的声响，翠嬷嬷也早就等在她门口，请她一块儿在王氏房中用膳。
“翠嬷嬷，今日母亲怎么还没歇下？”往日这个时候，王氏没有歇息，也用好了晚膳，房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南山看着灯火通明的王氏院落，狐疑道。
“大小姐，你是不知道，今天三姨娘过来，发了好大一通邪火，幸亏二姨娘及时赶到才阻止了，这会儿二姨娘正在陪着夫人呢。”
“三姨娘？”见翠嬷嬷点头，南山垂了眼眸看着地上的青石板从自己脚下后退，是了，今日南山云失了很多土地的出租权，这些事务平常想必是三姨娘在看顾。
“嬷嬷，快。”南山快步走向王氏的屋子。
“母亲。”跨进门，南山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大小姐，你回来啦。”二姨娘见南山进门，站起身迎了出来。
二人到了王氏床前，只见床上放了一个小几，上面放了一碗汤羹，想是用膳时王氏体力不支，二姨娘就在床边伺候着她用点汤羹。
“小幽，不可失礼。”王氏看见南山，脸上少许的欣慰，只是二姨娘在这里，她跌跌撞撞地进来，王氏有些不悦。
也是，她最怕的就是南山云说她“教女无方”，尤其是在旁人面前，她从不允许她有半分失礼，更何况今夜这“旁人”只是府上的妾侍。
“是，母亲。”南山心中已然万般平静，预判到了，便不会失望，何况事实上她们也并非母女。
“母亲可好？”说着，南山便给王氏把了脉，“今日跟随主家去育婴堂，主家正好赏了女儿一些安神之物，母亲睡前可以服一些。”
见王氏看着药瓶子麻木的样子，想是对这些药物已经不抱什么期望，南山接着拿出一个香囊，“主家说，将此香囊放于枕下，也可解忧。”
“放着吧。”王氏微微抬手示意。
“是，母亲。”南山乖巧道。
“姐姐，这个香囊真不错。”二姨娘结果南山手中的香囊闻了闻，“姐姐还记得妾生产后夜不能寐，家姐也是给妾配了差不多气味的香囊助眠，小幽的心意，姐姐试试吧。”
听到二姨娘说“生产”，王氏便想到她的一双儿女，尤其是那小禹，真真是聪慧可人，顺带着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一些，便让二姨娘将那香囊放在枕边。
“今日我乏了，你们不必担心，沉疴已久，虽没什么起色，但也没有变得更坏，都收拾收拾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是。”二姨娘和南山应着，便和翠嬷嬷收拾了小几，伺候王氏睡下，才一起走出她的房门。
“大小姐，你别难受，夫人她今日心情不好。”二姨娘挽起南山的手臂道。
“庶母放心，我理解，也习惯了。”南山朝她笑笑。
习惯了？二姨娘心中登时一痛，她可怜的大小姐啊，还笑着说，太令人心疼了。
二姨娘握住南山的手拍了拍，看着她没说话。
二人彼此搀着手出了王氏的院子。
“庶母快去休息吧，小禹这会该回来了。”
“好。你好好休息啊，别多想。”二姨娘拉着她的手还要嘱咐。
“放心吧，快去~”南山晃了晃二姨娘的手，把她推出拱门。
待二姨娘的背影看不见了，南山便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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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一间不起眼的破房子里，张赖子正舔着手指数着银票，十两的银票，整整五张，他真是财运亨通，看来那小娘们是他的福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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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绵绵细雨已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碧空如洗，白色棉花般的云朵点缀着，南山照旧去了一医草堂，给昨日来看诊的老奶奶复诊。
午后，便去顾不离府上坐了坐。
府上来了新人，名唤赵菲，说是无神大人吩咐了要给南山做女护卫。
南山了然，早上说起祖母的冥寿，玄清亦叫了无神到书房，吩咐了让京城王府的侍卫过来，想必是此人了。
“师父对外只说是主家给您安排的便是。”顾不离嘱咐道。
“徒儿想得周全，为师记住了。”
寒暄了一会儿，便带着赵菲回了南山府，晚间还要去王氏的屋里，瞧瞧她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