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从窗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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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摄政王和镇国将军同时上心的，一定不可能只是什么一般的高门大户，以南山自己的经验，那多少也得和皇室沾点边才行了。
玄清亦见南山已经了然，便继续道：“你要离开南山家吗？”虽说他不方便插手，但只要她说，无论如何他都会帮她办好。
南山想到有一世自己变成了地沟里的虫子，别的虫子没脑子，一辈子很短，而她，带着脑子和嗅觉，活了几十年，折磨得她够呛，想必是因为她作弊了才被惩罚的，于是便摇摇头：“算了，王氏还瘫在床上，二姨娘和婉儿他们也需要我。”
玄清亦本来希冀着，听到她的回答，微微沉了脸，他想起她要降生那一晚，心就止不住地抽痛起来，但是看她深陷商贾之家，他又总是于心不忍。
南山见他不怎么高兴了，扯了扯他的衣袖：“亦哥哥。因果。”
玄清亦眼神一动，调整了表情：“既如此，那便这样吧。”大不了自己多看着她点。
“好。”南山笑嘻嘻地把手往下挪了挪，握住他指节分明的大手，“我没事的，最近还赚了一百两呢。”没有都交给母亲，是怕她起疑心。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南山补充道。
玄清亦回握她的柔荑，神色缓和了不少：“好。”
南山点着头，打了个哈欠。
“快点睡吧。”玄清亦说着，便要起身往门外走。
“哎哎，小点声。”南山叮嘱道，她真怕被翠嬷嬷或者梁柱撞见。虽说不太可能吧，但是翠嬷嬷习惯大半夜去母亲那里看看，顺道过来看看南山灯熄了没有。
那刘柱更不用说，作为母亲院里唯一的小厮，总是要起夜在院子里巡逻一番才踏实睡觉去。
若是撞见了，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她是山神转世他是她未来的夫君吧?
这一遭还不坐实了她的坏名声？
虽说她也不怎么在乎吧，但是现在这个身份，多少要忌讳着点不是？
想想就头疼。
“放心，我下了结界。”玄清亦勾唇，安慰着。
“哦哦。”南山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她的药还有点用的，都能撑起结界了。
“等等。”既然药丸有用，那就趁现在多拿点去吧。于是南山就在美人榻边的柜子里掏了起来。
“大小姐？”门口传来翠嬷嬷的声音。
南山一惊，药瓶子从柜子里掉出来，玄清亦飞身过来给接住了。
不是有结界吗？南山用眼睛瞪过去。
破了。玄清亦眼神回复。
还不是的嘛！得多给点药。
“翠嬷嬷，没事，我这就睡了。”
“好嘞，别太累了。明天还要教书去呢。”
“好，放心。”
南山应道，听着脚步声远去，把装着药丸的小包袱塞进玄清亦的怀里，又把他从门边拉了回来：“从窗户走。”
推着他走在床边，玄清亦脚步一停，回头道：“过几日便是赏花宴，你去。”
说完，玄清亦就摸摸她的脑袋，飞身从窗户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赏花宴？哦，赏花宴是南越特有的，春暖花开时，皇室为与民同乐，托各地官员一起办的宴会。
皇室有皇室的赏花宴，地方有地方的赏花宴。
南山在记忆里搜刮了一阵，愣是没有这个什么赏花宴的任何记忆。
啧......这个南山幽竟然都没参加过赏花宴。
她倒是喜欢凑这种热闹。
这就是人间凡尘令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啊！多有意思！
南山开始期待赏花宴，很快就入了睡。
——
第二天，南山刚醒，阿春就捧上来一套衣裙：“大小姐，快来看看，先生刚送来的。”
“嗯？”南山正在擦脸，迷迷瞪瞪地转头看过来，托盘上静静地躺着一条湖色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是她喜欢的小姑娘的颜色。
放下帕子，南山走过来展开裙子，湖色不扎眼，银纹裙边，蝴蝶和花团惟妙惟肖，又不喧宾夺主，很适合南山幽的风格。
“大小姐快试试。”阿春捧着脸，大小姐这么好看，虽然湖色有点素，但是一定很适合她！
南山看着阿春向往的样子：“试试就试试。”
不一会儿，阿春就拉着南山一边转圈一边开心地说：“果然是先生最了解大小姐了！真好看啊！”
南山被她逗乐了，赶紧抓住她：“好了好了别转了，今天不出诊，我们去找顾不离。”虽说是拿人家当幌子，但是毕竟收了这个徒弟，怎么着也得教点什么才好，何况她看那几个小家伙喜人得很，以后长大点，她也不介意教一教。
“好！”阿春听着，赶紧拿出常服给南山换上，将赏花宴的裙子挂起来。
此时翠嬷嬷刚好端了早膳过来，放下托盘，翠嬷嬷双手递上一个锦袋：“夫人念着快要赏花宴了，特命奴婢给大小姐送来禁步。”
南山接过锦袋，拿出一个禁步，坠着一块圆形的青玉，玉虽不名贵，但是看得出来是母亲库房里一直备着的，从前南山幽也佩戴过几次，只是那时候自己一心读书，很少参加这种小女儿家的活动，玉佩便一直在库房里吃着灰。
“替我多谢母亲。等我今日放堂，再给母亲请安。”
顿了顿，南山托起禁步上的流苏：“这是嬷嬷新打的？”
翠嬷嬷的手艺她认得。
“是。上回大小姐挣了钱赏赐了奴婢，奴婢感激不尽，就让刘柱上街选了几样时新的彩线，将禁步翻新了一下。”
“另外，这个也是奴婢做的腰带，大小姐向来喜爱素衣，奴婢想着打个络子当做腰带，兴许您会喜欢。”
大小姐心善，挣了钱，不仅拿着二十两交给了夫人，还拿出五两来赏给她和刘柱，说是主家喜欢她，预支了两个月的月银给她。
自古是有主子赏下人的，但是没有主子得了月银还要分一点给下人的，只是她和刘柱推辞不下，只好收下。
大小姐不爱铺张，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馈才好，听得夫人提起赏花宴，便想起她曾夸过自己打的络子好看，才有了这个主意，刚好可以送上。
“嬷嬷打的络子还是我的心头爱啊，真好看。”南山将禁步放在一边，又从锦袋中拿出腰带，这是翠嬷嬷独有的技能，打了一整个络子，长长的一条，当做腰带，前面刚好是蝴蝶与团花，甚是好看。
“谢谢嬷嬷。”南山上前，挽上翠嬷嬷的手臂。
“大小姐喜欢就好。”翠嬷嬷也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