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安全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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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净手后，便在旁看着她家大小姐戴着奇怪的手套，用一把很小很小的器具在这位夫人的肚子上比划，似乎在想怎么下刀割......阿春瞪大了双眼，这是人间的手......手术？怪瘆人的。
“看什么？戴上手套过来帮我。”南山头也不抬，一边观察着孕妇的生命体征，一边说道。
“是！”阿春戴上手套，学着南山将一边一包绿色的东西展开来，套在身上，便来到孕妇的一侧。
由于孕妇已经昏迷，又失血过多，南山测试了一下她的血，不是稀有血型，在归墟里翻了一下，发现小屋子里长出了一小包血，南山大喜，这包血就够了。
她的归墟是哟这个功能，虽然不多，但是救那么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将血包取出，给孕妇输血后，南山一边观察着胎儿，一边将产妇的眼睛用一块黑布蒙起来。
不一会儿，床上的妇人有了反应，大概是发现自己睁开眼却漆黑一片，腹中又疼痛难忍，似要挣扎。
南山抓住她的手道：“夫人莫怕，我是一医草堂的女医，我定帮你保下腹中孩儿。”
妇人安静下来，点点头：“军医说妾身腹中有三子，请先生定要帮我。”
“放心，接下来我要帮夫人把孩儿取出，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蒙上夫人的眼睛实属无奈。”
“无妨，我懂。”
妇人说完，便用手抓着床的两边，她知道自己腹中孩儿之众，娘家的妇人，常有怀多胎的，她们中有的侥幸活下来，身体虚弱不堪，孩儿和母亲病痛缠身，而有的，却永远也没有机会看一眼自己的孩儿。
她深知自己也会走这一遭，她不怕，只要孩儿没事，她也不枉此生了。
南山轻叹，对古时的女子来说，身怀多胎无异于送死，这个时代还好，她看见门口那位是焦急且盼着母子平安的。要是在史书上的某些朝代，怕是要因为“不吉利”而被伤害了。
双方各自坚定着内心的期许，各自默默配合起来。妇人除了回答一些南山的问题，都默默配合。
躺在床上，妇人也会感觉到身体的刺痛，但是刺痛过后，腹部的疼痛居然不见了。想必是到了什么关键的时候，妇人紧了紧拽着床单的手，更加小心翼翼地配合。
南山也是惜字如金，和阿春的交流也尽量通过眼神和传音。
“阿春，不可慌张。”南山看了看阿春，便将手放在妇人的腹部开始接生。
阿春点点头，看着南山熟悉的操作，感叹着她们家神尊经历之丰富，这样子的接生，她着实是第一次见，要不是在战场上看多了，她这会儿大概已经吓晕过去了吧？
随着轻轻的挤压，第一个孩子的头露了出来，南山一边安抚着妇人，一边告诉她还有两个在肚子里。
第一个是男孩，一被拎起来就哇哇大哭，看来妇人平时被照顾得非常好，孩子很强壮。
将一个孩子放在阿春准备好的包被中，接下来一男一女也很顺利地接生下来。
“恭喜夫人。是两位公子一位千金。”南山对着嘴唇稍稍发白的妇人道。
“好，好......”
南山用手肘轻轻碰碰她的手臂：“接下来我要为夫人缝合，别怕。”见妇人点点头，南山便快速缝合起来。
一边指挥着阿春将孩子洗了洗，包好，一边示意她去门边传个话。
阿春应着，便来到门边，外面那个粗糙的男子已经迫不及待要进来了，只是张大夫说什么也要替他师父拦着。
嗯，不错。
阿春心中暗暗欣赏，开口道：“诸位稍安勿躁，夫人刚产下公子和千金，需要由我们家女医照看，时机合适时，自会请你进来。”
“小张啊，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一会儿给这位夫人挪个地儿。其他人等先退下吧。”
“是。”张大夫乖巧地应下。
门外的王将军见这师徒几人怪异的组合竟然莫名地和谐，在心中惊叹：果然是朗州第一医师的医馆。
只是这张大夫眼看着比那戴着帷帽的女子年长许多，竟也能随便使唤他？那那位戴帷帽女子岂不是世外高人？
纵横沙场多年，王将军第一次感受到世间之大，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那就有劳先生了。”
王将军朝着紧闭的门做了个揖，一挥手，便招呼一堆人去对面的客栈住下了。他自己则还守在门外等着妻子出来。
孩子在门内哇哇大哭，听上去强壮有力，王将军停下来回踱步的双脚，在门口隔着张大夫左右观望。
“请这位老爷在那坐着等待。”张大夫用下巴指指不远处的椅子，用身子将对方向前推了推。
王将军只好坐下。孩子平安出生了，孩子娘情况也不错，揪着的心渐渐放下之后，心中突然惊醒，赶紧招来随侍的扶桑。
“事情办得如何？”
“安全。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
“目标已离开朗州。”
糟了。
王将军挥退扶桑，内疚无比，有对门内母子的心疼，也有自己不能完成任务的懊悔。
终于，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戴着帷帽的女子和她的随侍出来了，衣服没有半点污渍，女子一出来，便招呼张大夫和医侍们将孩子娘抬了出来。
“不离？不离？”王将军迎上来轻轻呼唤着担架上的女子。
“她没事，只是累得睡着了。”南山淡淡道，“小张，厢房准备好了吗？”
“师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好。随我去看看。”
“好嘞！”张大夫莫名地兴奋，三胎呢！母子平安呢！他一定要去看看，跟师父学学。
随后便是阿春和其他两个医侍把三个哼哼唧唧的孩子抱了出来。王将军满脸喜悦地看了看孩子们，连说几声“好”，便又回到抬着他口中的女子“不离”身边。
南山心下有些惊讶，这个男人，倒是像极了21世纪的好男人。
一切安顿好后，南山便坐在女子厢房隔壁的空房间中，刚喝了一点张大夫奉上的茶水，就见那男人过来深深做了个揖：“王某替贱内谢姑娘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