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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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马车远去，阿春挽起南山的手臂小声在她耳边说：“姐姐，阿春要努力学医，以后给你买像先生一样的大马车！”不然她看着她明明千金之躯却要这样自己走路，实在觉得心酸。
南山“噗”地笑出声来，满嘴说着“好”，难免想起自己儿孙满堂的样子，虽然老态龙钟了点，但是不得不说幸福感满满。
这还没多久，阿春竟有了孝敬自己的想法，南山甚是欣慰。
“翠嬷嬷最近没什么异样吧？”南山定了定神道，虽然她不愿意怀疑这些一直关爱着她的人，但终究她不同于前面那个南山幽，所谓的感情还不能战胜理智。
而她也深知，他们效忠的，始终是那位已逝的大小姐。所以，她并不会完全将心交付。
“没有什么，今天我们出来前，我说大小姐您身体不适呕吐难耐，她还着急得快找不着北了呢。还一个劲地要您坐马车出去就医呢。”
“后来我说大小姐怕夫人知道了难受才走路外出，翠嬷嬷才点点头嘱咐我好好陪您呢。”
“好。”南山点点头。她本也想低调行事，她那马车的舒适度别说跟她那几位妹妹的相差甚远，光马车上那大大的“南山”字样就张扬得很，太显眼的东西，她都不要。
那时候年少无知，就是被南山惜骗了出去，结果就因为马车上大大的“南山”字样，让流言四起，那时的南山幽百口莫辩，南山云那厮又恨不得她快点消失别给他添乱，竟也坐怀不乱地毫无动作。
而那个李西元，像一只乌龟一样躲在他的洞里，连替她说句话都不敢。
切。
南山想到这几人的脸就无语，那破马车不要也罢，那“南山”之姓，他们实在不配拥有。哎，忍她是不能忍的，但是此时此刻，她似乎也只有先攒钱了。
苍天啊，真是无奈。
见一医草堂立在路口的牌匾已映入眼帘，南山便拉着阿春往前走去，几天不来，竟有点想念了。
——
“查得如何了？”缓缓向京城驶去的马车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查到了。只是......”
“是谁？”
“是......”无神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南山府上的人。”
“谁？”玄清亦眼神一凌，双手握成了拳，原来真是南山府上的人。他早就猜到，却为了她不再受同样的苦，不得不退居她身后悄悄查看。这感觉，他太熟悉了，也太痛恨了。
“卖家均已被灭口。”无神闭眼回复，只可惜他现在失了仙力，不然也不会让那卖蛊之人白白被人灭口，现在线索又断了。
无神躬身跪着，不敢起身，想当年，他们不用仙法也百战百胜，可如今主子的身体受损严重，作为坐骑，他的脑子竟也不如从前了，无论如何，那卖蛊之人被灭口，线索断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实在不敢起身。
玄清亦垂着眼眸，看着眼前跪着的人，其实并不怪他，他知道自己身体大不如前，也影响了其他人。
南山在府中竟也被人下蛊，现在她无事，便可断定这事至少跟敖翼无关，那蛊虫，也是人间之物。至于是那南山云的哪房妾侍，他日后自会知道。
只要是凡间毒物，便伤不了南山，她暂时安全。
至于府外之事，他也会替她周全，在不破坏因果扰乱凡间的基础上，尽力助她尽快完成所想之事。
“行了，让你安排之事，可否安排了？”玄清亦收了收心神，问道。
“主子放心，王将军几日前已飞书上报，如今应该已到朗州。待今日宫宴后，便可拜见王爷。”
“好。让马夫快点。”
“是！”马车加快了速度朝着京城而去。
——
午膳前，玄清亦一行人便到了宫中，王公公特意在殿外等候，见玄清亦一袭白衣而来，悄悄皱眉，这么大喜的日子，王爷还是穿得那么素，哎。
早在永宁殿候着的太后几人听得脚步声，便都迎了上来。
“先生来啦，老身等很久了。”老太后手往后一抓，把萧安和一把拎到身边，萧安和小脸一红，她可是恒越公主啊，这会子怎么觉得自己像极了恨嫁的世家女子？
“先生安好。”萧安和行了一个常礼，内心竟有些期待他的眼神。
“老太后这又是唱哪出？”玄清亦直直地看向正八卦地看着自己的老太后，眼中毫无波澜，漆黑的瞳孔泛着一丝丝紫光，似是要把人吸进去碾碎一般。
老太后咽了一口口水，果然，欢儿是没戏了，看在那姑娘给她治头疾的份上，她决定暂时打住，免得先生发怒：“先生看错了，老身能唱哪出？不就是时时盼着你来看看我嘛。”对对，表面上，她可是他的长辈哩！
想到“表面上的长辈”这几个字，老太后又挺直了腰杆：“先生快快上座吧。”然后给站在一边看戏的姒乾一使了个眼色。
姒乾一心领神会，扁了扁嘴，便满脸堆笑地把玄清亦迎到了侧殿。她就说嘛，师叔不喜欢萧安和，她和师叔相处十余载，怎会看不出他对那朗州的女子处处透着特别？
在师叔心中，那女子必是占了极大的份量，否则何至于金屋藏娇？呸呸呸，不对，何至于千方百计做人家邻居呢？
不过那朗州的宅子不像是新买的，难道很早以前，他就看准了人家？这......这么小就看上人家了？姒乾一贵为天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是一想到师叔与他心上人可能有的往事，就甚觉一言难尽。
难道他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天哪，太不要脸了吧？
“嗯？”玄清亦看到姒乾一过一会儿就飘过来的奇怪眼神，知道这厮又在心里编排他，便缓缓开口，“本王劝圣上注意自己的所思所想。”
这都能知道？姒乾一赶紧收回思绪，她从小就怕他，他总是能看透人心。她可是圣上啊，圣上的心思被旁人拿捏，这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