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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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阿春拎起食盒就出去了，她要去四小姐院子外的河边丢了这晦气东西！
南山看着放过食盒的凳子出神，南山幽当初到底是吃了什么迷魂药才看上这李西元，南山歪头想了想，那时候的李西元也没有因为她做这些没品的晦气事儿啊，难道真的是近墨者黑？
南山摇摇头，堂堂知府嫡长子，怎么说瞎就瞎了，真是她在人间千万年少见的现象，难道以前光想着赚钱，竟没有好好观察者人间有这等志穷气短之事？
真是晦气，呸呸呸。
丹心阁一墙之隔便是朗州最大的运河，运河对岸是热闹的街市，只不过要走到对岸，须得从这里绕远路才行。
街市虽然处在富人区，却由于水乡独特的地理环境，实际上与居住之处相隔甚远，也算是动静结合，因此即使这一带在治安上要求比较严格，也偶有贫民区的乞丐来此碰碰运气。
阿春走了一阵子，在闹市深处拐角处，果然遇到一个独行的乞丐，便走过去，将几颗龙眼放进他的破碗中。
乞丐抓起龙眼，又看看眼前这个戴着帷帽但是衣着考究的女子，满嘴道着谢，却不知道如何吃。阿春半蹲着教他剥开龙眼吃掉，还摊开随身带着的米纸，让他将吃剩的果皮和果核放在其中。
待回到丹心阁小门旁，阿春便将小门打开一个缝，将吃剩的残渣洒在门里，米纸团成团，丢进运河里喂鱼了。
待回到话雨阁，只见她们家大小姐已经坐在茶案边，一边吃着翠嬷嬷送来的点心，一边喝着茉莉花茶，手边还放着一大盘龙眼。
“阿春回来了，快快，陪我吃点。”
“大小姐，阿春给您续茶。”阿春净了手，端起玉壶替南山倒了茶水。桌上的龙眼包裹已经打开，想必她已经亲自给大夫人送去了。
“此番只有我们二人，我说过，私下叫我姐姐便可，快坐下。”
“是！姐姐！”阿春嬉笑着坐在下首，“嗯，这个点心真好吃。可畏人间少有了！”
“这是翠嬷嬷的手艺，以后你可以跟她学一学。”
“太好了，阿春喜欢看嬷嬷们准备膳食。”
南山笑笑点头，她喜欢她的人对食物研究一二，如此才能知道食物珍贵。毕竟从太祖到如今的圣上，南越经历了多年的征战和休养生息，才得了如今相对安稳的日子。
茶毕，南山拿出画好的图纸递给阿春，让她去一趟艾草巷，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工匠，打造这一副制药的器具。
阿春带着图纸送去艾草巷，顺带将守宅蛊送还给阿壮。回来时，见南山将一医草堂送来的帖子盖在脸上，手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阿春在门口轻唤，见南山将帖子从脸上揭下来，才笑着进门走到她身后，轻轻帮她捏起肩来。
“办妥了？”
“办妥了，先生早年间就开始做生意，认识不少民间匠人，阿春觉得此事很快就能办好了。”
“嗯。”南山应着，眼神却还在帖子上，月历十五很快就要到了，她要赶紧将如何合作的文书写出来。
——
“哟，这院子里可真是安静啊。”
南山与阿春正说着玄清亦早年间经商的趣事，就听外头一声娇呼，银铃般的笑声传了过来，这做作又柔弱的声音说着阴阳怪气的话，不是南山惜又是谁呢？
南山朝门外看了看，阿春翻了个白眼，将一盘子吃剩的龙眼皮端出去放到门口的筐子里，待与翠嬷嬷收拾了，一起埋到院中养树。
南山惜看见这一大盘的龙眼皮，脸上便挂不住了，西元哥哥送来的龙眼也不过小小一盘，她为了羞辱南山幽才挑了两三粒不怎么新鲜的给她送来，本想着过来看看笑话，不想这贱人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新鲜龙眼？
“我以为只有我想着大姐姐呢，看来给你送东西的人可不少，这是哪个公子哥送的？莫不是在大姐姐出走期间随便勾搭来的吧？”
南山看了眼门口，拉住又要出去的阿春：“别冲动，看看她又在憋什么小家子气的坏再说。”
果然，南山惜见自己在她门口说话却不见有人迎过来，心里更加不高兴：“南山幽，你聋了吗？”
“哟，我以为谁呢？原来是撬墙角的来了。”南山余光看见对方已经到了门口了，也没打算站起来，饶有兴味地看着外面这个十几岁的妹妹，懒懒地往嘴里塞了一粒剥好的龙眼。
“哼，撬墙角？不如说大姐姐连一个男人也哄不住。”只能去外面找野男人。
南山惜在门口也不进去，朝着外面就喊着，南山好笑地看着，那么大嗓门，好像院子里有谁能听见似的。
南山惜刚来时，她就在院子里加了结界，点了噤声符，喊再大声也没用。
“哦？李西元吗？他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到了吗？”南山这才轻飘飘地朝她那妹妹递了一个眼神，看见她脸上精彩的表情，内心舒畅。以为自己抢了个宝贝了？她不屑的东西，别人再宝贝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南山幽，在兰渚镇祖屋，你莫名其妙出走，这回又带来这么多龙眼，不知道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是你的婚期就在眼前，我的名声要是累得你不得婆家待见，那可真是我这个姐姐的罪过了。”南山呷了一口茶，“你说呢，惜儿？”
“切。”南山惜轻哼一声，甩袖离去了。
南山轻呼一口气，院子上空的结界也消失了，唔，坚持了没多久，但对如今的她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大小姐，这南山惜怎么如此讨厌？”阿春嘟囔着。
“她是讨厌的时候多了，不差这一回，只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黑心的人总有一天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南山道。
阿春这就觉得她讨厌了，南山心里却知道，南山惜这会儿看见她完好无损地回来，搁平常怕是早就又等不及要实施一场场置她于死地的把戏了，只不过婚期将近，她不愿意触自己霉头罢了。
南山将阿春拉到妆奁前，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新制成的凝肤玉露，对伤痕好。你试试。”
“谢大小姐，阿春先给您涂上吧。”阿春说着，便麻利地拿出玉滚子，将玉露轻轻涂着。
晚膳时，王氏似乎又好了一些，于是翠嬷嬷便在房中摆了桌，伺候王氏与南山一起用了膳。
今日事毕，南山终于躺在了自己熟悉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