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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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夜晚似乎来得格外快，笄礼之后，众人散去，婉儿把南山拉到房中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南山这才知道了年前他们母子三人回家省亲的精彩经历。
虽说是因了外祖生了急病的家事匆忙赶回去的，但是一到家才发现，外祖是病了没错，但只是脚崴了，真正的目的是让婉儿去相看公子哥儿了。
婉儿的长相随了庶母，柳叶眉桃花眼，笑起来脸上便似飘来一朵红云。南山看了都觉得格外养眼。
说到有没有合适的公子哥儿，婉儿直言都不咋地，南山“噗”地一声笑出来，“定是你没有仔细听他们说话。”
南山婉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向来也不像别的姑娘那样到了这个年纪就恨嫁了。
南山认真地看着她：“既然不喜欢，就再等等。”南山顺便把自己想倒卖东西的想法说给她听。
南山婉对姐姐的想法不抱乐观的态度：“母亲定不会允许的。”她是嫡女，母亲向来要求她做一个大家闺秀，甚至考不考学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知书达理，将来嫁个好人家。
“所以说，得偷偷的啊。”
南山婉嘴巴张得大大的，她这个大姐姐，怎么去了趟书院，心都野了啊？她是怎么也想不出要怎么“偷偷地”出门做生意呢？
“大姐姐放心，婉儿谁也不说。”面前的人儿虽然不能理解，但是大姐姐的决定就是她要守护的。
看到她那么坚定地说要守护秘密，南山心中暖了暖：“好。你不说我也相信。”
“嗯！”南山婉很满意这个回复，“大姐姐，快给我看看你打算带什么衣服回乡。”
“傻孩子，还能带什么衣服，我们是去祭拜，自然是素着点。”
“对对。”南山婉好笑地应和着。
南山也笑开来，对面的人儿值得一个很好的儿郎，她一说话，仿佛将春花烂漫摆在人眼前，想要不憧憬都难。
这是多了么难得的品质啊。
看看其他两个庶妹，跟眼前这个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
“天儿不早了，今晚要不要陪我歇下？”
“不了不了，姨娘说了让我今日陪她夜话呢。”还有，大姐姐也该寻一门亲事了，她不能老是过来拘着她。
南山应着，将婉儿送到了院门口。
这娘俩倒是会找乐子。还夜话呢。
回头一看，只见阿春在门口站着对她笑。
“怎么？”南山诧异。
“虫子说婉儿姑娘真是可爱。”
“切，它可别多想啊，好好看家，到时候我会向它们的主人美言几句，给它们找两条漂亮的小母虫陪伴的。”
不过他们家婉儿确实看一眼就觉得可爱。哈哈。
阿春得令，把虫子先安顿在了自己屋的外间。
很快，夜幕降临，夜空中挂起了无数星星灯。
阿春伺候完南山洗漱，便回自己的小屋了。
——
此时，艾草巷。
“你那两个虫子靠谱吗？”无神只觉得头大，为什么主子要他代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他可是神君啊，难道是自己问怕丢脸才让他来的？
无神瞬间悟了，但显然来不及了。
阿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无神：“那可是我的蛊虫，你知道这天上地下没有人比我更懂蛊虫了。还用问？”
“......”他也知道不用问啊，“你就说有没有意外吧。”
“这种低阶的蛊虫之所以低阶，是因为用途比较单一，用途单一，说明它们这一辈子只干这一件事，一般是不会出问题的。”
“除非......”
？无神竖起耳朵：“除非什么？”
“除非对方有神物相助，将它们的力量封印住了。”
“行吧，还是有意外呗。”
“哎你......”故意找茬吧，这世上的神物能有几个？护仙一族不在人间，除了尊上和神君，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三个了。
还没说完，只见无神“嗖”地一下不见了。
“话还没说完呢！”阿壮喊了一声，见那人早就走远，便只好忿忿地进屋睡大觉了。
“主子，阿壮说......”无神推开玄清亦的书房门，正要回禀，只见屋内空空如也。
“人呢？”这一小会儿都不愿等吗？
哎，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他这个生生世世都碍人眼的，确实比不上那每过一世就忘得一干二净的啊。
——
南山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书，正要睡下，便听得窗子被敲了几下，她不能察觉的气息，除了玄清亦，又能是谁呢？
南山正要气他又不走门，却想起了树精嬷嬷的话，心下一软，轻手轻脚地开了窗户：“怎的又从这里进？”
玄清亦看见她眼神间的温柔，挑眉：“在等我？”
“没，没有。你有何事？”南山手足无措地坐在榻上，拿起刚才的书翻着。
玄清亦嘴角勾了勾，书都拿反了，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
“我有事和你说。”玄清亦大手一伸，将南山护在脸前的书拿开，只见那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原来真的在害羞啊。
其实此时的南山真的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一想起他割心头肉的场景，就觉得自己欠他太多，有点没脸见他。
“你是又想起了什么？”玄清亦见南山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问道。
“没有，什么也没想起来。”南山否认，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玄清亦的逆鳞处，那里的伤，不知道有没有好透？
“看什么呢？”玄清亦用两根手指托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她还小，有些地方不可以总盯着看。
“家中来信，老太太令我初四必须回去一趟。”
听得对面的男人说话，南山把他的大手从自己脸上摘下来：“回啊，老人年纪大了，要多陪陪。”
“你不问问我何时回朗州？”
“那，你，你何时回？”
“午后便回了。”害羞又结巴，玄清亦勾着唇角，觉得甚是有趣。
“嗷，好。”南山眨眨眼，乖巧地说。
“南山，好好的，等我回来。”等过了家宴，他便去乡下找她。
“嗯......你，你不必担心，我有阿春。”
南山说着，把玄清亦往窗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