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亲,没有她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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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内院。
桂嬷嬷已经将南山府发生的事情讲给了自己夫人听，夫人兰心眉头微锁，她倒不是个对风俗禁忌太敏感的人，只是听着这南山惜以及她的母亲为人处世，总觉得不是那么大气。
虽说那知县也算是书香门第，但她偶尔也听老爷说起治下的一些情况，这傅知县嘛，不咋样。教出来的女儿，可能，也不怎么样。
不是她有偏见，她是听交好的几位夫人说，这个傅月早早就和南山云眉目传情的，那个女儿还是在婚前就有了的。
这……作为女人她也不太接受啊。
她倒是想开明大度，但是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李家的独苗苗，又不是那么门当户对，她怎么着都有点不放心啊。
“等老爷办完差事回府，我再跟他仔细说说吧。”
“夫人，南山家来人了。是位女眷。”看上去不像是夫人，但是说自己是未来亲家，门房便只好请她来禀报给夫人。府上什么时候要和南山府结亲了，她怎么不知道？
哦？兰心与桂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道：“快请到花厅上茶。”
家仆退去后，桂嬷嬷替兰夫人修整了一番，便往花厅走去。
进了花厅，里面的人迎出来，与兰夫人见了礼。
原来是四姨娘，她见过几面，算得上是点头之交了。
“妹妹怎么来了？今天府上事多，怎么不好生歇息？”来得那么突然。
“劳姐姐挂念啦。只是这几日我们家大小姐才回府，午时又惹来了一些不吉之兆，想着替她来给夫人赔个不是，顺便看看桂嬷嬷。”
傅月将礼物奉上，慈眉善目地看看桂嬷嬷：“嬷嬷可有受惊？”
“姨娘言重了，老奴不碍事的。”她看大小姐知书达理，宠辱不惊地，不像是个不吉利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傅月寒暄完，又说了好一会儿大小姐因为不祥，过了好些苦日子，还请夫人见谅的话。
兰心自然是顺着对方说，虽然不喜，但好歹是儿子自己相中的，也不好弄得太难堪。
两人看上去是相谈甚欢的。
终于，四姨娘怕南山老爷等久了不放心，便站起来告辞了。
兰心亲自将傅月送出门，并目送她的马车走出去老远。
“她怎么今儿就来了，现在的情况，递个帖子也是需要的。”桂嬷嬷喃喃。
“亲家嘛，自然是来去随意的。”兰心叹了叹气。到底只是个妾，做事没什么分寸。来了也就会将宴会安排不当的责任推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这南山云，心可真是偏。
兰心摇摇头，等老爷回来，得好好讨论讨论。
——
晚膳时间很快就到了。
李知府匆匆回家，见夫人正在门口等他，赶紧快步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天寒地冻的，夫人怎么出来了？”
兰心笑笑：“心里挂念老爷，便到门口来看看。这不，桂花（桂嬷嬷）给我准备了汤婆子，不冷的。”
“快进屋。”李知府牵着夫人的手便朝厅里走去。
见老爷夫人进来了，侍从们开始忙起来。
“少爷呢？”李知府问道。
“婢女去叫了，今日先生出了些难题，正想不明白呢。”兰心道。
李知府一听孩子正在用功，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但还是把一路上听到的事情说给兰心听。
“什么？下午南山府的四姨娘刚来过，现在就都传开了？”
“是啊，小幽才回来几天呐，不祥之言又传得到处都是。”南山家不至于连一个嫡女都护不好。他后宅没什么人，但小时候也是看多了他父亲的侍妾们你争我夺的样子。所以李知府压根不信这流言真是民间自己传起来的，多半是有人从中推波助澜有意为之。
他只觉得南山云并不是护不好，而是不想护。
他看小幽这孩子正直善良，心里很是喜欢。但这不争不抢的，多少要吃亏。哎。也不知道他那个儿子怎么想的。
“哎，老爷要是能帮着周全点，就尽量周全着吧。我看着这个南山云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就不喜欢他那个见色忘义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
“老爷，夫人，少爷来了。”
“行，吃吧。”还没等李西元坐定，李知府就闷头吃起来，平常他都是要先问问他功课才动筷的。
李西元看向自己的母亲，用眼神问她怎么了。只见兰氏摇摇头，示意他父亲情绪不好，千万别瞎搭话。
一家人看似其乐融融地吃完了饭。
收拾好桌子，仆人们泡了茶放在桌上，便退出去了。
李老爷虽说没有什么大的背景，但也算是书香门第，对诸多规矩烂熟于心，不过日常喜欢凡事从简，就说这茶，通常也是喜欢寻些好的散茶，用滚水一冲，便能喝了。
“李西元。”李老爷呷了一口茶道。
“父亲。”
“你知道我原本是中意小幽的。”
“父亲……”怎么又要开始说这个了。
“自从流言起，你可有为她做过些什么？”他这个父亲虽说不想让人觉得他以权谋私，但好歹也把这事过了明路，将这流言交给下属去调查了，好歹控制住了一些。这李西元倒好，一心扑在南山惜那儿，对小幽的事情无动于衷。这就不是他李家的作风。
“父亲，你也知道是南山幽亲自书信一封与我恩断义绝的。”
“那还不是你辜负了人家。南山惜再怎么说也是庶女，嫡女的婚事都没定下来，她再着急也得等着。”
“父亲啊，这些儿都知道。我负了小幽，就不能再负惜儿，都是南山家的女儿，与小幽无缘，就都回报到惜儿身上吧。”
李西元也不是一下子对南山幽不理不睬的，只是现在，如果要他为了她放弃惜儿，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曾经他也有过动摇，但是一想到要失去惜儿，他整个心都绞痛难忍，生不如死。那时他就知道，他是真的爱惜儿。
“你讲的什么狗屁道理！”李知府气得口不择言。他是在意南山家吗？他就是在意小幽罢了！那才是大户人家儿媳应该有的样子！做他李家的儿媳，是姓“南山”就行了的？他堂堂知府，难道还需要在一个商人家里硬扒拉出一个儿媳不成？
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