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泪目,追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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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玉白和苏卿玄都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表示，达瀚见此只能先让众人起身。
真是“惊喜”一波接一波，殷天祈等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达瀚自顾自地解释道：“千年前我魔界魔尊被你们仙门陷害，失去了踪迹。”
“正在我等欲与其开战时，魔后找来，并言明魔尊尚在世间，并向我等立下誓言，千年后魔尊必归。”
“若非如此，仙族早就是我魔族脚下的尘泥。就凭你们这些小小仙族，竟妄想踏平魔界，简直可笑。”
“这世间唯神族才可与我魔族一战，其他宵小，皆是蝼蚁。”
微生玉白看向苏卿玄，眼神复杂道：“师尊，你是如何知道他千年后必回的？”
苏卿玄轻叹了一口气，看向远方，惆怅道：“他当年掉进渡生池，我也跟着跳了下去。”
“但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三个月后，我也在渡生池里待了三个月。”
“他就在我的身下，依旧维持环抱着我的模样，肉身已烂……”
虽然苏卿玄说的很平静，可是他话里却有道不尽的忧伤，记忆似乎回到了当时的场景，眼神逐渐放空。
【一千年前，渡生池中
苏卿玄睁开双眼，记忆瞬间回笼，想起来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为了防止自己被穆慈的偷袭伤到，玉白将自己推开，而他自己则是跌进了渡生池中。
自己也紧跟跳了下来。
苏卿玄看到自己没事，想着微生玉白应该也会没事。
立即着急大喊：“玉白！玉白！微生玉白！！”
“你在哪？”
“微生玉白！！！”
“……”
待全身的僵硬逐渐缓解后，苏卿玄刚想挣脱禁锢起身，却发现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是两只森森白骨。
顿时如遭雷击一般，苏卿玄愣在了原地。
仅仅只是一瞬间，苏卿玄的脑中闪过无数种猜想与祈祷，可是再完美的猜想也不过自己期望最好的结果而已，不是事实。
苏卿玄不能动也不敢动，他就静静地在那个冰冷的怀抱里又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想了很多，重新回忆了他的前半生，到头来发现除了与微生玉白待在一起的日子外，他的每一天都是在苟活。
接着他又开始构想未来没有微生玉白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会是什么样的呢？冰冷的、无趣的、机械的、没有盼头的……
想了无数种，到头来发现，没有一种是值得自己继续的。
抬手轻轻插进腰间的指骨里，轻轻地与其十指相扣，生怕多用一点劲，指骨就会碎裂。
另一只手轻抚在手背上，自言自语道：“玉白，我是不是还没有看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啊。”
“我现在告诉你好不好？”
“我喜欢你，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不管你只是一个门派的小弟子，还是高高站上的魔尊，我都喜欢。”
“我喜欢你送给我的乌皑，我喜欢你给我取得名字，我喜欢‘空雅’这个封号，我喜欢你给我做的玄玉破魔弓……”
“我喜欢你的一切。”
“世人都说我被送去魔界联姻是被迫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自愿的，我甚至很开心，还很期待。”
“那日我放你离开后，我师尊就发现我对你的感情。”
“后来你强势回来，说要用我才能平息这场仙魔战争，让我代表仙界跟你成亲。”
“老实说我没有感到屈辱，我很乐意，很开心，甚至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可是我师尊他们背地里却在密谋想要你的混沌源灵珠，被我意外发现。”
“后来为了保证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我师尊拔了我的情根，还用秘药控制了我。”
“不过幸好邱禾提前来找我告了密，我提前将我的情根拔了出来，封印在了心里。”
“只要再见到你，我的心仍会悸动，封印就会自动解开。”
“如我所想，魔界再见之时，封印自动解封。”
“只可惜他们多留了一手，我被秘药控制了肢体，我一直在试图用灵力冲散药效，只可惜进程很慢。”
“我们在山洞里所行的夫妻之事，虽然有药效的作用，可我也是自愿，我很开心与你一起。”
“……”
“想来是渡生池水化解了药效，也可能是他们以为我也死了。”
“这样也好，我自由了。玉白，我现在是自由之身，不再受世间的任何约束，我终于可以不用管别的任何事情，跟你在一起了。”
“我觉得你还没有走，你应该还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对不对？”
“就算你先一步离开了也没关系，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
“我们一起转世投胎，下一世，由我先来坦明心意，好不好？”
苏卿玄说着小心旋转身躯，似是做了很多的心里准备，可当他真正转身看向那张挂不住肉的面孔时，积压已久的情绪还是迸发了出来。
泪水如泄洪一般，根本无法止住。
这是苏卿玄有生以来第一次流泪，疯子和野狗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可这次他无论如何也止不住这不断掉落的泪珠，也是第一次明白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控制另一个人的情绪。
明明已经决定一起赴黄泉，可是我依旧无法接受你先行的那一步。
我连接受你早消失一秒的勇气都没有，玉白，我想你了……
苏卿玄低头轻吻那张仅剩枯骨的面容，泪水不停滴落穿过微生玉白早已腐化得仅剩两个空洞的眼眶里。
最后吻上那张冰冷的嘴唇。
过了好久，四周寂静无声，苏卿玄静静地蜷缩在微生玉白冰冷的怀里，眼神呆滞地看着远方。
似是思考，似是心死。
又过了许久，苏卿玄召唤出落影追魂枪，对着自己的心脏，准备一绝了断。
可是在落影追魂枪即将碰到他时，就被他体内里爆发出的一道神光反弹了出去。
紧接着苏卿玄感受到了自己腹中传来异样，连忙伸手探向自己的脉搏。
似是不信一般，苏卿玄又用灵力探进自己的腹中，不管苏卿玄如何否认，他的肚子里确实有了一个小生命。
苏卿玄再次看向微生玉白，眼里满是复杂与委屈：“我该怎么办？”
“玉白，我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