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的儿子死在了流放路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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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的班头听到刑永安的话也点了点头：“确实，海济府是离都府最近的一个城，按理来说不应该就这么些人。”
几人说着话，找到了西市一家南北杂货店。班头进去买了需要的东西，程三爷等人也买了一些杂粮干货。
“店家，这街上的人怎这么少？”班头看着趁着其他人搬东西到车上的功夫，和店家打听着。
“哎。”店家是个老头子，还没说缘由先叹了一口气，“看你们这样子大概是外来的吧，听口音是北边来的？”
“是，我们兄弟几个打算去南边做点小生意。”如非必要，班头等人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主要还是怕遇到和犯人相识的人，半路被劫道。
店家听他们要去南边做生意，瞪大了眼：“小儿，听老夫一句劝，这南方啊，可去不得。”
“怎个去不得？您给仔细讲讲？”班头掏出一些烟丝往老头的烟斗上填。
店家见班头如此这般，开口絮絮道来：“您瞅我这店名，南北杂货，老头我也认识不少从南边来的商人。这段时间南方来的人越来越少，我前几天遇到一个，便问他是什么原因不来了。”
“你猜怎么着？南方造反啦。”老头子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见班头等人面上并无多大变化，接着道，“南方造反的事情你们也许早已听过，但是你们不知道吧，这造反的人数比上报的朝廷的多了去了。这几年南方不是洪涝就是干旱，本就民不聊生，很多老百姓都趁着这个机会上山当了劫道的土匪。所以这南方的人啊，没事也就不过来了。都说十山九匪，这南方的生意啊，不好做咯。”
听完店家的话，一群人都沉默了。
“班头，我们想买几辆牛车，这万一真遇到什么情况跑的也快一些，再者说，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用它来换一条命呢。”程三爷等人讨论过后和班头请示道。
按理来说是不允许流放的犯人是只能步行去目的地的，让他们一起来买点干粮已经算是班头法外开恩了。但是现在情况有变不是，程三爷等人也都趁机提出了要求。
“班头，让他们买吧，这样我们的行程还能加快一些，早点把他们送到，我们也能早点回去不是。”一名衙役见班头犹豫，捏了捏柳家大伯给他的银子，想了想上前道。
另一名衙役只是纯粹地害怕了：“是啊班头，早点回去也好，夜长梦多啊。”
班头听了手下人的意见，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程三爷等人的请求。
等到采购的人回来后，大家看到的是四五辆装的满满的车牛和两头驴车。
“头，这是怎么回事？”衙役大春迎上前去问道，衙役的班头是大春的舅舅，两人的关系自然是比一般同事要更亲近一些的。
班头看了眼大春：“先走，晚点再说。”
程三爷自己买了一辆牛车，又给司露母子带回来了一辆驴拉的板车：“牛车少，驴车小是小些，给你们母子也够用了。”
“多谢。”司露伸手接过驴车的缰绳，趁着给驴喂草的时候喂进去了一颗灵清丹，一般的牲畜只要服用了这种丹药都会变得身强体壮一些，智力也会有一定的提高。
衙役们见大家的东西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就安排上路。
路上，大春和班头落在了后头，司露假装不太会赶车，把小麦放在板车上，在他们前面赶着驴慢慢走着，两只耳朵却一直关注着他们俩的对话。
“大舅，你怎么让他们买牛车了，这万一要跑了咋办？”大春压低声音，这算是违规处理了。
班头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也不想，你不知道，南方的情况比我们知道的严重多了，我们这群人是往南方走，我想他们买了牛车就可以早点到，这样我们也能早点回去。晚了，就不一定了。”
大春啊了一声继续问道：“不是说南边的那些人已经被朝廷压下去了吗？”
“听说，南方的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现在那边的流民也越来越多了。咱们这一趟，还不见得会怎么样。”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大舅想象了一下最坏的结果，沉默不语。
司露听完他们的对话，心里也有了数，在原故事里，原身和儿子就是被南方的起义军给屠杀的。
说起南方的起义军，其实是兴国发展史上不可避免的一个阶段。兴国虽然是这个大陆版块上最大的一个中央集权政府，但他的政治经济中心都集中在中原腹地一块，所以无论是北面的游牧民族还是南面的瓯越人名义上由兴国管辖，其实都有自己的领袖人物进行自治管理。
南方的瓯越人主要生活在南方沿海一带，他们生活的地方东邻大海，其他三面都被高山丘陵环绕，山的硬气和海的澎湃形成了瓯越人石骨铁硬不服管教的精神。
兴国的现任君主出于加强人口管理和防止海匪滋生的目的，决定把南方地区正式纳入中央王朝版图管理，其中一条政策便是让沿海而居的瓯越人统一迁移到更靠近中原地区的平原居住。
现在他们这一群人流放的目的地也正是朝廷规划好的那一块平原地带，这块平原地区由河流入海口冲击而成，虽然土地肥沃，但受限于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必将面临河水泛滥导致下游地区被淹没或者海水倒灌导致被淹没等问题。正是因为有这个危险，瓯越人也不愿意去平原居住，才有了他们后来的起义。
有了牛车的帮助，加上衙役们有意在加快进程，一群人前进的速度快了很多，大家也失去了采集和狩猎的自由。
“大哥，前面来了一群人，赶着马车、牛车，应该都是有钱人。”队伍前方的半山腰，一个矮个男人看到流放队伍后忙跑回大部队报告。
“兄弟们，准备准备。今天我们要发财了。”那个被称作大哥的男人长着一脸匪相。
“发财咯、发财咯......”其身后的同伙收拾着自己的武器叫嚣着。
司露早就知道面前会有匪徒，拿出这段时间打磨出来的石刀绑在棍子上，提醒众人道：“我好像听到前面有声音，大家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