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杀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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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腊月十五，许酒起床时，院子里用石头垒的临时灶台上已经架起了两口大锅，冒着热气，许常明正拿着大扫帚扫院子。
简单的用过早饭，村里的杀猪匠便到了，许常明领着杀猪匠去后院看猪，许家阿奶乐呵呵的叮嘱：“选头大的杀了。”
“阿婶每年养的猪就没有小的。”杀猪匠笑着回，许家每年多养的猪都是他收的，膘肥体壮，当下人爱买肥肉，许家的猪肉很好卖。
锅里的水开了，来帮忙的人也到了，除了许常富，其余的都是许常明的堂兄弟，许家阿爷这一支人多，有个大小事自家人就够帮忙的了。
杀年猪是杏花村春节前最喜庆的项目了，今日要做杀猪饭，柳氏早早就跟许酒的二伯娘张氏说好了今日过来帮忙，这会张氏带着两个闺女也到了，还提着一篮子菜。
许酒又一次见到了许青桔，许青桔脸色红润，双目灵动，挽着姐姐许青柠的胳膊，看样子适应的不错。
许酒笑着上前打招呼：“二伯娘、青柠姐姐、青桔姐姐你们来了。”顺手接过了二伯娘手里的菜。
“你阿娘呢？”张氏点点头，环顾院子，没看到柳氏的身影，便问许酒。
“阿娘在后院菜地里。”柳氏这会儿正在后院菜地里拔点小葱大葱蒜苗什么的，一会儿做菜需要，远远听见前院的动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许青柠上前捏了捏许酒的脸，嗔怪一句：“你又不学针线，怎么也不见去家里坐坐？”
杏花村的小姑娘们冬日里都被长辈拘在家中学针线、学厨艺，能出门的时间少之又少，许酒在这两项上都没什么天赋，柳氏想着许酒会医术，也是一门技艺，以后靠着医术怎么也能把日子过好了，也不强求她非要学，平日里许酒空闲的很。
“姐姐饶了我，我近日也是不得闲。”许酒连连求饶，因为自己的小奶膘，这些哥哥姐姐叔伯婶婶总是喜欢上手捏两把，许酒还不能反抗，只能求放过。
许青柠想起前两日村里人受伤的事情，便松开了手，叮嘱许酒没事要去家里玩，得到许酒的保证才放过了许酒。
许青桔在一旁看得直乐，半点也没有书中写的那个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影子，许酒挑眉一笑，似乎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许青桔见许酒笑，想着这个女主难怪好运，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更何况这女主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像是有光耶。
话罢，柳氏也从后院出来了，许家阿奶和几人坐在院子里扒蒜摘菜，做些准备工作。
这时后院猪圈传来鞭炮声，又响又脆，许家阿奶笑着说：“看来来年又是万事大吉，顺顺利利，红红火火得好日子。”张氏柳氏笑着附和。
随后便见六七个人围着一头白胖的猪走到了摆着长凳的地方，几声惨叫传来，又渐渐没了动静，许青桔第一次见这场景，躲在了许青柠背后，许青柠笑着摸了摸许青桔的头安抚。
柳氏和张氏抬着猪血去灶房忙活了，院子里又渐渐来了几个往来多的婶子帮忙，许知遥和几个同龄小子追逐打闹，许家院子一时热闹极了。
院子里正热闹，许知沐和许常富家的两个哥哥便回来了，冬日天黑的早，几人下学后会被许家大伯许常云接到家中留宿一晚，第二日用过早饭才放人。
腊八前跟几人说好了今日许酒家杀年猪，大家便直接到了这边。
“阿奶我们回来啦！”许家阿奶背对着院门口，三人上了几年学堂，性子已经沉稳许多，不再像小时候一般，远远的就开始大喊大叫，是以走到许家阿奶面前，许家阿奶才发现。
“你们大伯不回来？”打量了几个孙子，见脸色好，也没瘦，才问。
“大伯的杂货铺近来生意好，今天不回来了，等过年的时候再回来。”许知沐安慰着，许家阿爷阿奶这几年已经习惯了，也没什么失落的，反正离过年也没多少天了，生意好是好事。
许常富家的两个哥哥和许知沐一起在院子里一一问好，又特别关心了一下这个上次摔倒了的妹妹许青桔，结束了才跟着许知沐回房放行李，学堂已经放假了，这次回来带的东西不少。
上次腊八节匆匆忙忙，许青桔也没时间跟这两个哥哥相处，今日才算是好好见到了两个哥哥，见两个哥哥都不是熊孩子，还很照顾姐姐妹妹，便想着以后定要好好相处才是。
剖好的肉按照部位顺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铺了芭蕉叶的地上，柳氏拿着簸箕把每个部位都分出一部分用作今天杀猪饭。
灶房里开始忙碌起来，院子里的火盆也烧了起来，煎炸烤炖，为了这顿饭，家里的工具都要好好利用起来，院子里很快飘散着肉香味儿。
亲友们也到的差不多了，许知沐和许常富家的两个哥哥跟着许家阿爷招待亲友。
时辰刚到午时，灶房里就喊着开饭了，卤猪头肉、蒜泥白肉、红烧肉、炸丸子、香辣排骨、猪肺汤等等陆陆续续端了除了，院子里几张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
许家阿爷感谢过亲朋好友的捧场和帮忙，这一顿饭便开始了，热热闹闹的吃完饭，亲友们便相继告辞了，最近村里几乎每天都有好几家在杀猪，忙得很。
转眼便只剩下许常富一家，他们要留下来接着帮忙，腌腊肉、灌香肠、血肠之类的零碎活计，柳氏和许家阿奶两个人忙不过来。
许知沐三人跟着许家阿爷上山砍柏枝回来熏肉，许酒便去仓库拿了两个柚子出来，是之前进山偶然碰到的。
山里的柚子个头不大，不怎么好吃，但是皮很香，熏肉在合适不过了，许酒便摘了几个回来。
几人分工协作，边说话边手上动作不停，等到腊肉香肠熏上，院子收拾利索，太阳也下山了，许常富家明天也要杀猪，吃过晚饭便没多留。
“明日早些过来。”张氏拉着柳氏的手说。
“好。”柳氏自是答应。
明日许酒一家都会过去，这是多年的惯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