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丁可薇同志,你好。我叫江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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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回来了。”
听见儿子的声音,老江关掉了收音机。
他走出屋,看见儿子身后跟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姑娘,心下一喜。
这傻小子,终于铁树开花了。
“带朋友回来,怎么不提前跟家里知会一声?我好让你妈多买点菜。”
江亦川回头看了看丁可薇,冷着脸对父亲说:
“什么呀……人家是来找你的。”
背着手的老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找我?”
局促不安的丁可薇,看着容貌酷似一人的父子俩。
见她跟木头似的杵在那,江亦川摘掉警帽说:
“忘了跟你介绍。这是包仓市革委会的江主任,你的事儿……问他。”
丁可薇犹如小鸡吃米粒,连连点了好几下头。
看她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江亦川忍不住笑了。
这姑娘不仅憨态可掬,还傻乎乎的。
老江观察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露出一脸的姨夫笑。
江亦川回屋换衣服,丁可薇恭恭敬敬地走到老江面前,把工作证递给对方。
老江从沙发背上找到老花镜,看着手里的小红本。
丁可薇不厌其烦地把老疙瘩的事儿,又给江主任细细道来。
看他眉头越拧越紧,丁可薇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坐吧,丁同志。你弟的情况,你再讲一遍,尽量详细点。”
江主任的一番话,又增添了她几分信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江把丁建军的事儿,也了解了七八分。
他语重心长地对丁可薇说:
“这事儿,我明天去单位再问一下。让知青办的同志,调查调查具体情况。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弟应该会被放出来。”
听江主任这么一说,欢欣雀跃的丁可薇,接二连三地对着老领导九十度鞠躬。
换好衣服的江亦川,见两个人还在厅堂便问:
“谈的怎么样了?”
丁可薇笑着说:
“谢谢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双手插兜的江亦川,脱了警服自有一股清爽的书生气。
“谢什么,为人民服务。”
丁可薇感激地望着他。
老江看着两个年轻人,顺水推舟道:
“小川,天黑了。你送送丁同志。”
丁可薇赶忙说:
“不用不用,江主任。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这么麻烦。”
见她如此客气,江亦川打断她的话:
“天都黑了,一个女同志骑那么远的路,能安全么?走吧,我送你。”
他个子高,剑眉星目的样子虽说很顺眼……
可因为两个人初次见面时的尴尬场面,再加上对方公安干警的身份,丁可薇莫名有点怵他。
“真的不用了……”
见丁可薇一再地拒绝他,江亦川乜斜了她一眼说:
“赶紧走吧。”
出了门,二人骑着车,又一前一后地回了面粉厂。
江亦川把丁可薇送到门口,她今天能见到市革委会的领导,全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公安同志。”
一听她的话,江亦川轻笑一声:
“我下班了,你还一口一个公安叫着,别不别扭?”
丁可薇红着脸不说话。
他扶着车把手说:
“丁可薇同志,你好。我叫江亦川。”
“江……江同志,你好。”
她说话磕磕巴巴的,江亦川觉得她真是又傻又呆又可爱。
“你十八,我二十二,比你大四岁。你就叫我亦川哥。”
咦~
肉麻死了……
丁可薇心想,这男的怎么脱了警服,说话都变味儿了。
她嘻嘻一笑: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江亦川想了想,对她说:
“这样吧……局里最近比较忙。等我有时间了,咱们吃饭、看电影、逛公园都行。”
呃……
他俩又不是要搞对象!
丁可薇默默吐槽道:
他是不是人格分裂呀……
上午对她那么凶,下午怎么说话跟流氓一样?
江亦川见她发愣,便说:
“你快进去吧。”
望着他的背影,丁可薇觉得今天的经历,好像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
……
包仓市革委会,对丁建军的事,做过详细调查后,了解了事情真相。
彭家坪知青打人事件,也变得水落石出。
在那个贫穷落后,信息闭塞的山沟里。
有两个掌权的村干部,借着举荐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骗了好些女知青。
这些因为插队,落户到农村的外地年轻人。
很快,就看清了自己的命运……
知青,城里不收,农村不要的一群男女。
城里没工作,回不去……
农村吃不了苦,讨人嫌……
上工农兵大学,成了每一位知青的梦。
特别是念过书的年轻女同志,为了走出这里,不惜一次次地出卖自己。
和丁建军同一批的女学生,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上了村干部的当……
知青打干部的消息,在彭家坪传开后,丁建军就跑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逃出去,他就会莫名地消失掉。
市革委会的江主任,跟彭家坪知青点的负责人,以及各个相关部门一致决定。
将残害女知青,的两名干部必须就地正法!
丁建军等人,应无罪释放……
……
包仓市火车站,丁可薇还是第一次来。
看着走来的老疙瘩,她笑着说:
“终于又见着你了。”
老疙瘩的样子,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丁建国的弟弟,这两年的插队生活,让他变得沧桑许多。
“老三,看见你真好。”
丁可薇低着头说。
“你赶紧回家去吧……我先走了。”
老三明显一副有事的样子,老疙瘩叫住她说:
“你怎么了,不跟我一起回去么?”
丁可薇摇了摇头:
“你回去先好好休息,晚上来面粉厂找我。”
老三走了,老疙瘩觉得她的背影,变得如此陌生。
丁建军扛着被褥回到家,丁友贵抱着儿子喜极而涕。
一直等的人,终于回来了。
他的心……也踏实了。
建军看着父亲,想起老三离开车站时的背影问:
“爸,老三咋了?今天,我在车站见她,总觉得她怪怪的。”
丁友贵把老疙瘩的被褥,拿进里屋。
听见儿子问他,丁友贵偏过脸说:
“建军,晚上把户口本给老三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