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亲家你好,我来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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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啥大事呢。你也真是的,跟耀东说这些干啥?”
丁可萱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手帕,一边抹着泪一边说:
“我就随口说了那么两句。我婆婆就打我,她谁啊她?”
李月娥皱着眉,安抚着二丫头。
“你婆婆也真是的,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咋还动起手来了呢。”
天~渐渐黑了。
丁友贵起身拉亮了厅堂的灯。
“要我说啊,你闺女活该。”
二丫头一听父亲不但不向着自己,还说这种话。
当着李月娥的面,哭的更委屈了。
见丈夫给闺女泼凉水,李月娥急赤白脸地怼了回去。
“有你这么给人当爹的么?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丁友贵从铁盒里,捏出少许的茶沫子,扔进自己的罐头瓶里。
“当爹的怎么了?当爹的向理儿不向亲。你也是,我看呀,二丫随你!”
李月娥一听,不悦地说:
“你这叫什么话?”
丁友贵提起暖瓶晃了晃,冲着里屋喊了声:
“建国,烧壶开水。”
“哦~”
建国从里屋小跑,去了厨房。
丁友贵把装着茶沫子的玻璃瓶,往饭桌上一放,继续跟妻子说:
“前儿,大丫头的女婿。专挑工人上班点儿,把他那公派的小汽车,停在咱大院儿门口,是几个意思?”
李月娥眼一翻。
“你咋那么多心眼儿,人就是路过,来看看你这个老丈人,怎么了?”
丁友贵呵呵两声:
“路过?那钱爱民连车都没舍得下,我这个当老丈人的,可真有脸啊!”
二丫抹干泪儿,看着父母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大姐。
“人家爱民急着去省城办事儿,又不是故意给你难堪。你咋还记仇呢?”
李月娥就不明白了,丈夫啥时候这么事儿。
丁友贵没有茶喝,又叫建国去他屋里取卷烟。
“办事儿就办事儿,开着车跑到我这儿臭显摆……我又没死,他急着来奔丧啊?”
李月娥气呼呼地捶着腿说:
“你话咋这么难听呢?说来说去,不就嫌弃爱民没下车跟你打招呼么。”
丁友贵接过建国手里的卷烟,指着李月娥的脸说:
“你也是……跟八辈子没见过汽车似的,趴在玻璃窗上,跟你大丫头说些有的没的。”
“我招你惹你了,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我头上来了。”
点上卷烟的丁友贵哂笑道:
“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从前,你就是个爱显摆的人,我看大丫跟二丫这毛病,都随你了。”
他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又念起了老三丁可薇的好。
“还是老三好啊。虽说长得像你,可性子随我。现在,她在面粉厂干的也不错,踏实本分,人又勤快。”
丁可萱一听,乜斜了一眼丁友贵。
“老的都这样儿,见不着谁,就说谁好。”
李月娥见丈夫提及老三,开口道:
“正说二丫的事儿呢,咋一下扯到大丫头跟老三身上去了?”
建国提着烧水壶,给丁友贵冲了一杯茶。
“爸,老三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丁友贵吸了口烟,没接话。
他看着二丫愤愤不平的样子说:
“闹一闹行了。明天下了班就回去吧,小两口有啥深仇大恨,结不了的疙瘩。”
二丫拽着母亲的手,要李月娥给她拿主意。
……
曲长河在长顺街买了只烧鹅,又提了两瓶烧刀子酒。
曲耀东准备了一整条‘黄金叶’香烟和一包上好的明清龙井,和文英一起上老丁家去了。
丁友贵头回见二丫的公公,碰了面他大感意外,这曲长河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曲长河一进老丁家的门儿,就喜不自胜地握住丁友贵的手:
“亲家你好,我来请罪了。”
说的丁友贵也只好跟他客气起来。
“快请进,快请进!这话说得……可萱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曲家老两口一听,互相递了个眼色。
文英站出来,放低姿态说:
“亲家,都是我不好!见小两口吵架,动手打了可萱。这不……上门儿给你赔礼来了。”
李月娥冷眼看着这一家人,丁可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丁友贵把曲家人让到饭桌前,招呼妻子出门买肉去。
建国给姐夫,长辈沏上茶,准备跟着丁母一起去。
曲长河拦住李月娥说:
“别让亲家母辛苦了。我呀,买了只烧鹅。咱哥俩好好喝上两盅,有啥话敞开了说。咋样?”
见亲家不是装模作样的假把式人,丁友贵顿感大喜。
到了他这个年纪,能遇到曲长河这么豁达通透的同龄人,实属不易。
“好!就冲你这句话……咱俩今天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见两个长辈心情大好,曲耀东跟丁建国也热络了起来。
“月娥,你到厨房炒俩素菜,我跟亲家喝两口。”
文英观察亲家母的脸色,不似丁友贵那么舒眉展眼,当下便感觉出,这李月娥还在生曲家的气。
“你心脏不好,少喝两口。”
李月娥叮嘱丈夫注意身体。
曲长河一听,蹙起眉头问道:
“呦,老丁,那你可得少喝,别硬撑啊。”
丁友贵一听妻子多嘴,不耐烦地嘟囔着:
“话密了啊。老曲,别听她瞎说。”
曲耀东打开纸包,外焦里嫩的烧鹅飘着香味儿,他冲着丁可萱的屋子,故意大声道:
“嚯,好香的烧鹅!”
躲在里屋的丁可萱,不是不想出来……
婆家人都来了,她还使小性儿,就说不过去了。
再说了,她公公虽是个和气的人。
可她婆婆,却是个厉害的主儿。
闹一闹,让曲耀东长个记性就行。
她也想着见好就收……可没人进屋叫她。
这台阶都没人铺,丁可萱哪儿好意思自个儿走到饭桌前,吃那只肥得流油的大烧鹅。
曲耀东见那屋没动静,也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曲长河听亲家母说,亲家心脏不好。
他就自个儿和三盅,让丁友贵喝一盅。
两个人从象棋聊到包仓,又从包仓聊到子女,再从子女聊到他们年轻的时候。
丁友贵看着曲长河,油然生出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曲长河看老丁用罐头缸子泡茶,对亲家也多了几分敬意。
建国望着饭桌上的一家人,心里无不感慨:
丁家,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