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爸,我不想跟曲耀东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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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军跟着云浩早出晚归,桃花看他有事情做,也松了口气。
白天,桃花把朵朵送去托儿所,便赶往食堂发面。
到了傍晚,回到钢厂家属院,建军也才推着车子回来。
桃花扳着他的胳膊问:
“感觉咋样?”
建军翻过身,蜷起身子背对着她:
“下苦力的,还不都一个样。”
看他拉眉耷眼的,桃花也不想自讨没趣……
不一会儿,厅堂传来了敲门声。
郑慧慧撅着大肚皮,在屋里喊了一嗓子:
“谁呀?”
屋外的人,没说话,只是‘啪啪啪’地拍门。
她随便套上建国的布鞋,撩起门帘出屋去了。
“你是?”
郑慧慧没见过二姑姐,丁可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径直走进门:
“你是建国媳妇?”
看对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郑慧慧傻呆呆地点点头。
丁可萱怀里抱着老二想男,肚子里揣着老三。
“我是建国他二姐,爸呢?”
一听是二姑姐,见她又是背着包袱,抱着孩子回娘家。
郑慧慧的眼里,自带着几分轻蔑……
“屋里呢。”
语毕,郑慧慧也没多说什么,更没给二姑姐端茶倒水,她招呼了一声:
“建国,你二姐来了。”
桃花跟建军在屋里,听见门外说话的声音,二人不由地坐起身。
“你姐回来了?!”
一听到丁可萱说话,桃花脑子就发木。
屋外,传来丁友贵的声音:
“大半夜的,你咋跑回来了?”
没一会儿,一屋子的人,套上衣服,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桃花瞅了一眼丁可萱怀里的丫头,应该不是要男。
只听她说:
“我……有段日子没回娘家了。就琢磨抱着想男,回来认认她大舅跟小舅。”
丁建国一点也不给二姐留情面:
“你可拉倒吧。深更半夜地往家跑,该不会又跟自个儿婆家吵架了吧?”
丁友贵摸了摸兜里的烟盒,空的。
他抽出手,叹了口气:
“你也不小了。怎么自己家里的那点事,都处理不好?”
建军跟桃花,坐在一旁没言语。
郑慧慧扶着大肚子回了屋。
看着屋里陌生的两个女人……
丁可萱深切地感受到,这儿不再是她以后的退路。
可是,除了娘家……她又能去哪儿呢。
“爸,我不想跟曲耀东过了。”
丁友贵抬起头,怒气一下窜到了心口:
“胡说!离婚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么?不怕让人笑话。”
被父亲这么一呵斥,她情绪一上头,两股眼泪涌了出来。
“我在曲家,过的太苦了。不仅要带想男,还得上班。现在,肚子里又有了一个……曲家人对我,都爱答不理的。我真的是,受够了。”
她的话,并没引来众人的同情。
建军咬着后槽牙,瞪着丁可萱:
“你带自个儿的孩子,还嫌累?丁可萱,你可真够不知足的。明明什么都有了,还总跑回娘家诉苦?我问问你,你结婚这么多年,活的潇洒滋润的时候,有想到你自个儿的亲爹妈,兄弟姊妹吗?一在婆家受点委屈,就立马想起你娘家这帮兄弟来了?”
老疙瘩的话,说的在理。
丁可萱只能用哭声,淹没建军对自己的控诉。
二姐胡搅蛮缠的样子,跟妈真像。
可李月娥对娘家掏心掏肺的本事,丁可萱是一点也没学着。
丁建国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地说:
“别哭了……洗把脸,我送你回去。”
听两个兄弟,话里话外都在赶自己,丁可萱哭的撕心裂肺。
为什么,就没人心疼她呢……
建军碰了碰桃花的胳膊,在她耳边低语:
“回屋睡吧,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桃花点点头,丁可萱看他们抬起屁股,准备回屋休息,赶忙跟丁友贵说:
“爸,这会太晚了。我想先住一晚上,明儿回。”
她话一出口,丁建国就呛了一句:
“屋里多大点地方,你心里没数啊,住得下吗?怎么说风就是雨呢。”
丁可萱把眼泪鼻涕,一股脑地蹭到想男的小花袄上,说什么也不肯走。
丁友贵还没说话,建军指了指,夹在墙缝里的行军床:
“你把床拉出来。在厅堂,将就那一晚吧。”
看到那张旧行军床,丁可萱雾蒙蒙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老疙瘩。
“你……你让我睡哪儿?!”
作为一家之主的丁友贵,终于不知在哪,摸出一根抽过的烟屁股:
“你就先对付一晚上。天一亮,让建国送你回去。既然是人曲家的媳妇,就好好跟耀东过日子。把你那些坏毛病都改改,别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往家跑。”
这是她,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
丁可萱终于意识到,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可她不能现在就回曲家,丁可萱抱着想男,坐在凳子上琢磨:
这会儿回去,曲家人不但会笑话她。
以后,更看不起她……
大家都回屋了,丁可萱躺在那张旧行军床上,辗转难眠。
以前,看老三睡这儿,也没感觉有啥不舒服的。
可她一躺上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丁可萱给孩子喂了奶,系好衬衫的扣子,她蹑手蹑脚地在屋里转了一圈。
建国跟老疙瘩的屋门玻璃上,挂起了一道布帘……
厨房还是老样子,就是没以前那么干净了。
少了母亲李月娥,她觉着……
这儿,就不像一个家。
明白的说,不像她原来的家。
屋里,都住着外姓女人。
而她,堂堂的丁家老二,如今也沦落的跟老三一样。
居然睡厅堂的行军床?!
丁可萱的心里无限怅然~
母亲疯了~
姐姐走了~
老三也跟丁家断绝了关系~
建国跟老疙瘩也娶了媳妇~
好像只有她……
还活在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里。
这才过了几年,一切就全变了。
看着睡熟的想男,丁可萱一把抱起二丫头,背着包袱,又蹑手蹑脚地出了丁家门。
她没睡过行军床,与其躺在上面,睁眼等天亮……不如现在就走。
丁可萱踩碎脚下的月光,她扬起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对自己说:
以后,无论自己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