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爱乖巧小哑巴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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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并没有直直回陈府,而是去了街市的一家店,停在那家店门口,太傅走下去,过了会儿,提着一盏针刺无骨花灯出来。
“回府”
“是”
马车又载着她离开,街市繁华,加之今日过节,到处都是人,因此马车行进的很慢。
太傅坐在车里,听着外头少女少男的欢笑声,更是心烦,她摸着花灯上的刺绣。
马车向前驶进,缓缓加速了,有风吹过,掀开了小窗上的帘布。
太傅仅瞥了一眼,就怔住了,命令着赶车的人,“停下”
马车停住,太傅快步走下,看着人群。
再也不见身影。
她颓然的站在原地,良久又上了马车,催促着人回府。
看着花灯,她感慨的摇了摇头。
真是魔障了。
马车刚到门口,太傅就快步走进府里,回了院子,院里灯火通明,可并不热闹。
太傅放慢脚步,走到了一个屋子前,站在门口守着的小侍有些为难,但还是说。
“大人,主君吩咐,不让您进去”
太傅叹了口气,对着里面喊,“清儿,我回来时带了一盏花灯,今年让我进去一回吧”
屋内没有回声。
太傅也不走,就挑着灯站在门外。
良久,里面才传来声音,光是听着就觉得说话之人了无生气。
“把灯拿进来”
要灯不要人,小侍害怕的抖,每年都是这样,只是今年的主君貌似好说话了些。
听到话,太傅也没有立刻把花灯给小侍,在手中握了好久,才让他挑进去。
小侍把东西传进去就出来了,正想继续站在门外,结果太傅让他下去。
这话也能传到屋内,不过里面再没了动静,小侍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最后索性咬着牙离开。
这下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两人,太傅静静的站在屋外,她把脸贴在门上。
“清儿,当年全是我的错,是我年轻气盛又没有能耐,护不住你”太傅说到这儿,眼眶也红了,哽咽着。
“我年年如此说,你怕是都听倦了,今年挑的这个花灯,怎么样,还喜欢么?”
没有人应。
但屋内的烛火还亮着。
太傅似疲惫似悔恨的闭上眼,泪水滚滚,从脸上下来。
屋内,太傅夫郎正跪坐在地上,看着那件被拿进来的花灯。
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得冷淡,也谈不上平静,眼中未起一丝波澜。
直到伸手摸到花灯底下的穗,眼泪收不住了,睡倒在地上。
他好恨啊。
恨太傅,可是更恨自己。
听着屋内的啜泣声,太傅忙收起眼泪,焦急的问,“清儿,你怎么样了?让我进去吧,我进去看你,就一回”
她心急如焚,可是没得到里面人的答应,也不敢擅自进入。
当年的一次没听劝,往后都记住了教训。
太傅夫郎并不理会屋外的动静,拍门声也罢,乞求声也罢,哭够了,从地上起来,拿上那盏花灯。
语气狠绝,对着外面放话,“别进来”
太傅一下不说了,连要拍门的手都轻轻放下,扣着门扉。
屋内,太傅夫郎直直的跪在地上,发出极重的响声,他面色严肃。
“你也跪着”
太傅听到话,立刻在门前跪好。
“我跪着了,清儿”
太傅夫郎不再管她,双手合十开始念经。
听着里面的经文,太傅收拾好情绪,也默念起来。
小侍回到房中,屋内的另一个小侍也跑过来,悄声问他,“桃之哥哥,今年如何?”
桃之摇了摇头。
“唉”小侍也泄气的垂下脑袋。
两人一时无言,许久了,小侍才悄悄的趴到桃之耳边,“当年……”
桃之猛地睁大眼警告他,“教给你的都学到哪里去了”
小侍面露羞愧,抿嘴。
俄而伸手抱住了桃之的胳膊,有些求饶的意味,“桃之哥哥就原谅春来吧,是我不懂规矩,惹你生气了”
桃之不为所动。
“我只是看大人与主君这些年过的太苦了,心里也酸,一时忍不住才讲出来”春来看他不动,也有些急了,说出了心里话。
桃之重重叹了口气。
“我不是要跟你计较,只是这是府里的禁令,你不要议论,把嘴闭得紧紧的,隔墙有耳,要是今日你真说了,明日怕是就要被发卖出去,到时候哪里见得到我”
“是我错了”春来红了眼,“哥哥一直关切我,是春来不懂事,哥哥你别气,为春来生气不值当”
桃之建见春来真的怕了,态度才松动。
“知道就好,日后要再小心不过”
“嗯”
春来抹干净眼泪,两人就坐在一起。
桃之看着房内跳动的烛火,神色复杂。
主君与大人如何相处,他再清楚不过,身为局外人,看着他们的处境也觉得苦,可是能怪得了谁。
当年的事儿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怕是也熬不住的。
沈迟挑着灯走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的,实在是心疼,他真的害怕手里的花灯被磕去一角。
就想叫着殷姝回去了,可是两人在街的这头,府邸在另一边,往来的人那么多,要想逆回去,谈何容易。
于是两人就在街中滞留了一会儿,慢慢的跟在返回人的身后。
走在街市中途,一辆马车徐徐而过,更是前进不了了。
前后都堵着,沈迟也不烦闷,跟殷姝说起了话。
等马车过去了,道路通畅了许多,两人携手回了家。
到了房间里,沈迟就把那盏黑鱼莲花灯放到梳妆台上,坐在玫瑰椅上细细的看。
他觉着自己就像这条黑鱼,黑鱼很少见,在世人眼里无比丑陋,而他也是一样,在男子中不算漂亮,身上没有那种柔态,很是怪异。
不过也不是那么糟糕,黑鱼头尖有一点红,而自己有殷姝。
这么想来,沈迟认为十分有道理,再看黑鱼,就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味道。
它大概就是另一个自己。
沈迟懒懒的用手撑着头,忽然瞥到了镜中的自己。
他今日是一身火红的打扮,从头到尾都是红色,恰如黑鱼头上的那抹正红。
他伸手点了点鱼头上的红色。
或许我们真的有缘,你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殷姝在旁边看着沈迟。
一步步的走近他,每迈出一步,鱼头上的红就亮一分。
沈迟被殷姝抱住了,这才想起一件事,今夜是要饮屠苏酒的。
他快速站起来,就要去小厨房里面烧酒,被殷姝拦住。
“壶里有酒,刚温好的”
殷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两小杯,将一杯递到沈迟嘴边,看着他用舌尖勾起一滴,快速收回。
沈迟原本还以为酒很辛辣,可是入了口中,才发现不甘甜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就又喝了起来,每次尝极小的一口,慢慢吞吞的把杯中的酒喝完了。
殷姝一口饮完,放下酒杯,带着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