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吟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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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nce系统宣布上线后,耶利安父子脸色相当不好看的站在一边,几乎维持不住表面功夫,他们自以为掌握了开启系统的密匙,能够凭借全能系统进行权力垄断,却不想夏禹川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即便没有他们手里的密匙,系统依旧上线。
而沈砚作为被征求意见的对象,身份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至少今日耶利安布局构陷沈砚是实实在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父子俩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杀人,导播在一旁战战兢兢,甚至不敢把镜头往那边切,但为了直播的效果好,最初采用的就是全方位镜头录制,父子俩失败的表情管理还是被放到了网上收获一片群嘲。
“被姓沈的截了胡 老畜生脸色真难看啊。”
“虽然我也不喜欢姓沈的,但是能看见弗兰西斯家的老畜生和小畜生吃瘪,我就要投沈砚一票。”
“我记得沈家不是因为经济犯罪被查抄了么?怎么姓沈的没事人一样的?”
“权贵的事儿能叫犯罪?这么说吧,这些上流社会都是有裙带关系的,沈家估计是分赃不均被搞了,看看就好,其实都是一丘之貉。”
当然弗兰西斯家族也试图控制过舆论,但如今联邦的社会矛盾已经激化到控制无用的阶段,零星的支持者被埋没在一片骂声中,但即便如此,联邦政治依然是家族的政治。
回去路上,夏禹川和沈砚面对面坐在飞行器里相顾无言,夏禹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言不发,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发现沈砚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看着我做什么?”夏禹川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有东西?
“夏哥哥。”沈砚身体前倾了些许,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夏禹川,他手按上后者的膝盖,从下方仰视着夏禹川道,“您知不知道今天您那一番话,以后家族就会像欺负我一样欺负您。”
“他们欺负你?”夏禹川啥都没听见,就听见沈砚说他被欺负了。
沈砚忍不住低下头去闷笑一声,抬头时眼睛里笑意闪烁,他越发往夏禹川身边靠了靠道:“对呀,要不是夏哥哥,我就让他们欺负死了。”
夏禹川不由自主地想起最初遇到少年那天他满身的伤痕,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可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眉心被冰凉的手指抚平了,他转眸看向沈砚,后者朝他笑了笑道:“您想起什么了,这样的愁眉不展?”
“你身上那些伤……还痛吗?”夏禹川把少年的手拉下来握在手心,想要使它温暖起来,他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关心着沈砚的身体状况。
沈砚一愣,随后摇了摇头:“不疼了。”
说着他忽然站起身拥抱住了夏禹川,在后者耳边重复着呢喃道:“早就不疼了。”
夏禹川点点头,拍了拍沈砚的背,又问道。“嗯,欺负你的人是谁?”
“您要帮我出气吗?”沈砚埋头在夏禹川脖子上蹭了蹭,头发毛绒绒的,很像某种叫人心软的猫科动物。
夏禹川心里简直炸开了烟花,他雀跃地想:我家猫崽子蹭我了,他蹭我了。
或许是夏禹川的表情太过变态,沈砚见状显而易见地愣了愣,然后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脑袋,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道:“您还好吧?”
“没事。”夏禹川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他道,“谁欺负你,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夏禹川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疑惑看过去,却见沈砚看着他,只是笑。
“怎么不说话?”夏禹川问他。
“夏哥哥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报答呀?”沈砚一拱,整个人坐到了夏禹川腿上,他拉开后者风衣把自己包了进去,趴在后者胸口眼睛亮晶晶的。
夏禹川:“……”
“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投怀送抱的沈砚一脸期待地看着夏禹川。
“你……不觉得缩着难受吗?”夏禹川一言难尽地看着长手长脚、憋屈缩在自己怀里的少年,他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
沈砚:“……”
“不难受,你身上软。”沈砚没好气道,直接开始耍赖。
“臭小子,自己下去。”夏禹川笑着骂了一句,手上推了推沈砚,少年坐的位置简直妙不可言,他怕一会儿自己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身体反应,急着想把少年从腿上弄下去。
“不要。”沈砚一个一米九快成年的男人死死地抱着监护人的脖子学小孩子耍赖不下去,“哥哥是不是不爱我了?”
说着还学蓝黛戏精哭唧唧。
“你才三岁吗?!”夏禹川快要被他蹭出真火了,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小混账的招数他已经烂熟于心了,少年一大只压在他身上死沉死沉的,“赶紧给我滚下去!”
“我不!”沈砚也是铁了心要黏着夏禹川,死死地抱着夏禹川不撒手,两条腿也缠上了他的腰,八爪鱼似的。
然后……沈砚愣住了,他诧异中带着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中带着惊恐地看向夏禹川,甚至因为震惊有些语无伦次:“夏哥哥你……”
“早就让你下去了。”夏禹川无奈道,都是男人他倒是觉得没什么,把耳朵通红的沈砚推下去后他掀起风衣下摆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权当无事发生。
沈砚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说了声抱歉,隔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不处理一下吗?”
“???”夏禹川一脸问号地看着沈砚,他抽了抽嘴角,一言难尽道,“没事,不用管。”
两个人继续尴尬地相对无言,直到飞行器停下,沈砚下来一看,发现停在了地下城的路口,他看向夏禹川:“夏哥哥,你是有交易想做吗?”
“不是。”夏禹川摇头,“不是有人欺负你么?前面带路。”
沈砚以为夏禹川是哄他,没想到真是来出气的,他笑了笑道:“好,那今天我也来狐假虎威一次。”
夏禹川被沈砚带着往里走,先前掌权人也带他来过,只不过走的都是特殊通道,要安静有序得多,如今沈砚带着他像其他人一样在各种三教九流混迹的地下城里穿行,一路上被各种各样的目光洗礼,饶是夏禹川都感觉到了不适。
各种各样的目光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更多的是一种仿佛要把他吃拆入腹的恶意,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品,凶神恶煞的商贩一边打量着他,一边盘算着他本身的价格。
“夏哥哥,这里很脏吧。”沈砚察觉到夏禹川的不适,主动走到他身边替他挡住了那些窥视的目光,有些歉意道,“抱歉,本来不应该让你接触这些的。”
“没关系。”夏禹川拍了拍沈砚的手,示意后者稍安勿躁,他还不至于面对这种小场面露怯,“只管带路。”
“嗯。”沈砚点了点头,越发看紧了夏禹川,神色戒备地扫视着周围的人,凶巴巴的模样看得夏禹川发笑:“你干什么这么紧张,他们还能拿我一个大男人怎样不成?”
谁料沈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道:“夏哥哥,在这里就是你这样的最值钱。”
夏禹川转眸看他:“哪样?”
“您跟我来。”沈砚拉着夏禹川一路匆匆穿过地下城的第一层一直向下,然后来到了一个会场,那是一个像是舞台的地方,舞台周围的高座上坐满了雍容华贵的人,很多面孔是过去夏禹川在各种宴会上见过的。
“这是什么表演吗?”夏禹川问。
“你看了就知道了。”沈砚拉着夏禹川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花钱买了两个位置坐下来。
只见台上被推上去一个笼子,铁笼子里关着的不是夏禹川以为的任何牲畜,而是一个人,衣服着装和高座上的看客一样的华丽,脖子上却像狗一样被拴上了镣铐。
台上明亮刺目的聚光灯一瞬间都打在他身上,笼子里的人感到屈辱又愤怒,他努力地往阴暗的角落缩,试图维系自己仅剩不多的尊严,从笼子外摔过来的皮鞭穿过笼子的缝隙狠狠地抽在了他身上,紧接着铁门被打开,他被人拖着脖子上的锁链强行拉了出来。
紧接着台上的广播就开始播报起拍金额,高座上穷奢极欲的富豪们开始纷纷举牌抢拍。
不用等夏禹川开口问,沈砚就已经自顾自开口解释道:“那是沈家嫡系的某个子孙,践踏普通民众已经使他们厌烦,他们开始试着通过凌辱落败家族的子孙来获得优越感。”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夏禹川想的却是沈砚身上那么多的伤,是不是也是这样来的?他干脆就直接问了:“之前你也是在这里面吗?”
“是。”沈砚坦然承认了。
夏禹川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望向台上每被拍出一个高价就被鞭子抽一下的人,那些权贵不会买他,只会花钱享受每一个举牌瞬间他被打的乐趣:“需要我把他救下来吗?”
“他在沈家时是我的竞争者,我不喜欢他的为人,不用管他。”沈砚拒绝了,他又往夏禹川身边蹭了蹭,眨了眨眼睛道,“夏哥哥,抱抱。”
行行行,抱抱抱!被灌了迷魂汤的夏禹川手臂一伸就把沈砚揽进了怀里,一边哄一边道:“我让人把这地方查抄了行不行?”
“夏哥哥,让我自己来。”沈砚从夏禹川怀里拱出来,他脸上收了笑意,坚定地看着夏禹川道,“您给我做靠山就行。”
“行。”少年有自己的打算,夏禹川乐得让他自己去干,“只有一点,注意安全。”
“谢谢夏哥哥!”沈砚弯腰在夏禹川脸上吧唧一大口,然后转身溜了,夏禹川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沈砚人都跑没影了,只能暗骂一声小混账。
沈砚一路来到会场后台,凶残蛮横是老板正骂骂咧咧地让人把一个少女拖进笼子,之前拖上场的人早已被鞭子打得血肉模糊、气息全无,老板忙着数钱,只是看了一眼,便闲晦气地摆了摆手,让人把尸体拖出去丢了。
“老板,又干成一单啊。”沈砚看了一眼被拖出去的尸体,靠在门边看着刻薄的老板冷笑。
那老板一见他,脸上笑容就起来了:“哟,你倒是命硬——把他给我按住了!拖上场又是一笔买卖。”
昔日沈家的贵公子,欺辱他的价格向来昂贵,先前他差点被打死,是最后关头联系上了暗桩才侥幸跟蓝黛跑出去的。
老板正愁找不到他,哪成想他命硬,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今日联邦的直播开启得仓促,而这老板忙着数钱,完全错过了重要内容,如今沈砚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接叫人绑了沈砚关进笼子里。
“你倒是会做生意。”沈砚轻笑一声,手上的动作跟他温和的语气截然相反,他反手撂倒了向他包抄过来的人,老板一看他这么凶残,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按呼救通讯。
通讯发出去的前一秒,一只手按住了他真要往外传递信息的个人终端——沈砚。
“你怕什么呢,老板?”沈砚强行切断了老板个人终端与网络的连接,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板道,“这么喜欢鞭子,不然亲自试试?”
“不,补,你不能这么做……”老板吓得面如土色,如果沈砚都用他对付“商品”的手段对付他,他一定会没命的。
“安静。”沈砚反手抽了他一耳光,眼神极冷,“我好像没有给你讨价还价的权利吧?”
沈砚说完,拎着老板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踩着地上其他人的身体把老板塞进了笼子,笼子关上前老板还在向他哀求,并提出可以给他金钱补偿。
对此沈砚只是笑着拍了拍老板,让他不要试图贿赂然后诬陷自己,甚至还一脸轻松地告诉老板:“与其埋怨我,不如想想怎么让抽鞭子的人下手重一点,毕竟他可决定了我什么时候冷静下来,然后把你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