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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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很静，就像是呢喃一样从张晨口中唱出。
这是张晨？
这是那个唱歌像猴子一样的张晨吗？
看着张晨闭着眼睛格外投入的张晨，观众大跌眼镜，这反差实在太大了。
后台的歌手也纷纷伫立，停下手中的动作，张晨是返场歌手，和他们没有名次之争，加上之前对张晨的印象，对于张晨的这次返场，也是嗑瓜子看戏的轻松态度，但当张晨开口的时候，所有人表情变得错愕，老前辈张泉更是从躺靠的姿势，变成了正襟危坐。
洪河听后，眼里也有些欣慰，但同时也有些遗憾，因为当初张晨说自己唱的是一首安静的慢歌，洪河以为是《风吹麦浪》。
当然不是这首歌不好，只是和他的期待有些出入，欣慰当然也是自己果然没看错这孩子。
未来可期，洪导看着张晨心中评价。
“昨天已经走得很远，我的窗前也模糊一片”闭上眼睛的张晨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人皱着眉头，右手轻轻张开，像是要触摸到一面玻璃一样，用心的哼唱。
“耶——~大风声”
“像没发生 太多的记忆”
“又怎样放开我的手”
“怕你说，那些被风吹起的日子，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舞台角落，这是张晨粉丝的位置，陈姐听到张晨开口的第一句，眼角就一酸。
舞台虽然大，但张晨就站在中间，闭上眼睛，仿佛在害怕一样。
“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唱到这句话的时候，陈姐仿佛看到张晨努力蜷缩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让人怜爱又心疼。
喜欢上一个人的原因有很多种，但不会是因为喜欢他的人少，我才喜欢他，就像没有人会因为没人吃屎而喜欢吃屎，老八也一样，只不过人吃饭为了生存，老八吃汉堡也是为了生存，这种放弃尊严也要活下去的行为，某种意义上来说，更体现了生命的尊严。
当初就是张晨身上若有若无的无助吸引着陈姐她们，同期生排挤，导师也不喜欢他，在台上手足无措格格不入的样子，让她们心疼，这成了关注张晨的理由。
在张晨被人网暴，各种鬼畜视频传遍全网后，更是加重了想要保护张晨的母性，《卡路里》时为他担心，在张晨自己看开后，又为他高兴，如今登上了《歌者》，尽管被淘汰了，在她们看来，也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进步。
看着张晨一步步走到这里，她们有养孩子一样的成就感，如今这孩子还邀请自己过来看他的现场，更是有了孩子反哺超出期待的欣慰。
这首歌让陈姐想起了张晨《偶训》时被全网嘲讽的日子，触景生情下，已经是泪流满面，但害怕影响到别人，只是捂着嘴巴。
张晨的歌声停止，剩下的舞台交给乐队，简单舒缓的琴声，缓慢的鼓点，一切都是那么柔软，就像是在记录时间的缓缓流逝。
张晨此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光影却有些朦胧。
我怎么流泪了？
张晨只是因为喜欢才选择了这首朴树的《且听风吟》，听这首歌的时候，心中有些被触动，但也没有到潸然泪下的程度，因为这首歌很简单，没有那么浓郁。
彩排的时候，每次也都格外用心，但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看了一下角落，他珍视的那些粉丝此刻都是眼含热泪。
难道是我和粉丝产生了共情？
把这些没有边际的想法抛到一边，张晨微笑着给粉丝眼神鼓励。
陈姐看着张晨红着眼，却温柔鼓励大家的模样，心都被融化了。
“日子快消失了一半，那些梦又怎么能做完”张晨又闭上了眼睛，轻轻唱了起来。
“你还在拼命的追赶，这条路究竟是要去哪儿”
“啊——~大风声，像没发声，太多的记忆，又怎样放开我的手”
“怕你说，那些被风吹起的日子，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咿~呀，时光真疯狂，我一路执迷与匆忙”
“依稀悲伤，来不及遗忘，只有待风将她埋葬”
“咿呀咿呀，待风将她埋葬”
“咿呀咿呀，待风将她埋葬”
“咿呀咿呀，我们曾在路上”
“咿呀咿呀，待风将她埋葬”
直至唱完，张晨依然沉浸在情绪中，就像是修仙小说中进入了“悟”的境界。
歌曲的尾声只剩下了吉他独奏，勾弹有些随意，旋律似乎有些不流畅，就是像在独自练习，又像是对风自言自语。
“登登”
吉他结束，张晨睁开眼睛，看到角落里的粉丝早已经是泪眼婆娑。
“爱你呦。”张晨拿起话筒宠溺的说道，然后朝着观众鞠躬。
场馆沉默了片刻，然后爆发出了山呼海啸的掌声。
陈姐她们早已经是哭的不成样子，只是因为这是张晨走洪导后门给她们要的位子，害怕影响到正常的听众，所以努力压抑着情绪。
但随着歌曲唱完，观众开始鼓掌，她们感情终于得以释放，红着眼睛不断鼓掌，几乎要拍断了手掌。
激动的同时，也带着欣慰，张晨能作出这种歌曲，可见他如今的成长已经远超她们的预期，除此之外，这首歌还是为她们唱的。
张晨是被掌声送走的。
主持人走了上去。
“今天的张晨，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何涵揉了揉了眼角，“在下面我听着都有点想哭了，想必过了今天，大家对张晨的看法会别开生面……”
……
《歌者》录制结束了。
“你的歌不错，希望有一天，能和你合作。”张泉对着张晨郑重的说道。
“能和张老师合作，是我的荣幸。”张晨客气的说道。
“努力吧，我很看好你。”张泉拍了拍张晨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苏浩宕在旁边听着，心中一阵嫉妒，对于他，张泉只是一句“未来可期”这种敷衍式的夸奖，但对张晨这家伙，却主动投出了橄榄枝。
张晨今天的歌勉强算不错，可那唱功有一点优点吗？
我高音都飙到房顶了啊！苏浩宕十分不理解。
“张晨，我想演唱会时唱你的这首歌。”陈节走到张晨面前说道。
陈节也算老辈歌手了，最红的时候，距离天后有一步之遥，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娱乐圈也是新人换旧人，也算是“过气”歌手了，但还是有很多忠实的拥趸，所以很多小年轻都很不解，这女的明明也没什么名气，为什么演唱会的票还要抢？
“可以，给版权费就可以了。”张晨开玩笑道。
“真是抠门。”苏浩宕小声鄙夷道，但也在心中幸灾乐祸，跟前辈提钱，真是俗气。
而且翻唱才几个钱啊，就为这点钱得罪一个前辈，简直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鼠目寸光，苏浩宕心里是一边鄙夷，一边又嫉妒张晨被陈节搭讪。
陈节没想到张晨会先谈钱，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笑道，拍了拍张晨的肩膀，“放心，这点钱我还是掏得起的。”
看着陈节开怀的笑声，苏浩宕更加愣住了。
陈姐，他都这么见外了，根本就把你当值得敬重的前辈。
你为什么不生气啊？
苏浩宕不理解。
不止这两位前辈，其他人也表达了对张晨的欣赏，主动加了张晨的联系方式。
别人都加了，就剩下苏浩宕一个人不加，就显得有些突兀，他肯定不想加，但又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人弄到网上炒作，说他眼红张晨云云。
张晨可没那么多心思，实际上他和苏浩宕也没什么矛盾，直接就从对方身边过去了。
但张晨这种无视的态度让苏浩宕更加生气了。
可是张晨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的粉丝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