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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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也是年前才得知！我西北军的将士战场杀敌，保家卫国，那都是提着脑袋玩命的事。而朝中却有人换了他们的口粮，扣了他们的军饷。各位大人在京城吃的是山珍海味，而我西北军的将士却是吃着发潮长霉的陈芝麻烂谷子！还一吃就是几年！前两年，因为和胡人打仗，将士们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能填饱肚子就成，谁还在乎饭菜合不合口。甚至有人因为腹泻丢掉了性命，大家也没往吃食上想，以为是战场伤亡导致的疫.病。如今想想，这都是本王之过！是我失职才让他们枉死！直到年前，军医才发现端倪。没想到这一查，不仅查出来军粮的问题，竟还查出了饷银造假一事！”
冷星禾并未慷慨激昂，淡漠的声音只陈述着事实，却让众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皇上！此事臣亦有罪，臣认罚！只是为了边疆拼命的将士们，还请朝廷彻查此事，给他们一个交代！”
“恳请皇上彻查此事！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啊！”“此事太过恶劣，求皇上彻查！”……
群情激愤下，建德帝不得不表态，“此事务必查清真相，给西北军一个交代！众位爱卿认为交由谁来查比较合适呢？”
大理寺卿林文之第一个站出来，“皇上！我大理寺必当竭尽所能查清此事！”
“呵！大理寺的办案能力大家可都有目共睹，也不知林大人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
“赵大虎！你这话什么意思？”
“凉城叶家之事，大理寺可查清了？京城刺杀冷郡王和乐安郡主一案，大理寺可查清了？你大理寺堆积的案子可不止这两桩吧……”赵大虎一点面子也不给。
“皇上！还是交由我刑部来查吧！”
“皇上！此事既是我御史台开的头，不如就由我们继续查下去！”
建德帝看向前排的几人，“三皇子对此可有建议？”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事关重大，交给谁都难以服众，不如就三司会审？”
“大皇子呢？可有什么想法？”
“父皇，儿臣认为三皇弟所言甚是！”
“哦？首辅大人认为如何？”
“臣附议！”……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另，冷郡王和两位皇子共同督查！”
“臣领旨！……”众人齐声应是。
建德帝威严的目光扫过群臣，正欲起身离开，就见殿外一太监跑进来，“启禀皇上！京兆府尹宋大人殿外求见！”
皇上眉头一皱看向秦首辅。秦首辅也很疑惑，“皇上，宋大人今日请了假，这……怕是有急事！”
“宣！”
宋清远快步上前，面上有些急色，“臣参见皇上！”
“免礼！宋卿有何事奏禀？”
“回皇上，是京郊几个村子的春种出了问题。”宋清远看了眼前排的三皇子，脸色有些凝重。
三皇子闻言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忙望向吏部尚书的位置，吴尚书见三皇子望过来，脸上也同样一片凝重。
“怎么回事？”建德帝扫过几人脸色，声音亦是带着急切。
“去年冬季，几个村子遭了雪灾，损失惨重。今年开春后，因无法正常播种愁坏了众人。幸而三皇子慷慨解囊，出钱又出力，帮助村民解决了困境……此事在民间引起了不小震动，纷纷赞扬三皇子仁心仁德！”
“这事，朕也有所耳闻，还夸赞了两句。可是出了什么差池？”
“昨日城门刚开，一群村民涌入城中，找到京兆府。纷纷哭诉上了当，说是种下去的种子迟迟未发芽，如今已错过了播种的季节，金秋怕是颗粒无收了……臣知此事重大，关乎民生，便连夜带着司事和几位颇有经验的老农前去查验了一番。结果发现……是种子的问题！”
“种子的问题？如何说？”
“是陈年旧种，发芽率本就低，又因泡过药水，基本全成了死种。”
“泡过药水？这是为何？”
“陈年旧种会有霉味，颜色也暗沉，稍有经验的农人都能分辨出来。因此就有不法商家通过泡药水的方式，让这些劣质的种子犹如焕发新生。”
建德帝听完一掌拍在御案上，看向三皇子怒声斥道，“混账东西！你干得好事！”
“父皇！儿臣冤枉！定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买到了次品。此事，儿臣定当查个清楚，以证清白！”
建德帝不看跪在地上的三皇子，转而问向秦首辅，“此事，首辅怎么看？”
“回皇上，三皇子本是好意，他也根本没有必要在此事上做手脚，想来定是受人蒙骗，才造成如今的恶果。臣以为如今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弥补损失。至于查案一事，为了公正不如就交给京兆府去做。”
“宋卿，此事你继续跟进，务必查清是谁在背后搞鬼！若此事真与三皇子有关，朕也绝不徇私！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建德帝起身，明黄的龙袍宽袖一甩，正要转身离去。
“皇上！臣还有事要禀……”赵大虎不顾气怒的建德帝，眼神很是无辜的看向他。“臣……禀的也是大事！”
建德帝压抑着怒气，重新坐回龙椅上。接过太监递过来的茶杯，润了润口，才问道，“赵统领有何事要禀？”
再说另一边，经过多日的查探、布局，叶云舒已掌握了确切证据，觉得是时候收网抓鱼了！
巡防营的人气势汹汹的穿过街道，引得周围百姓驻足观看。胆子大的人高声问道，“这又是要去哪抓小毛贼啦？”
领头的官兵回头狠狠瞪其一眼，“爷们这次要去抓条大鱼，尔等小民等着看吧！”
“原来兄弟这是去找大盗，而非小毛贼啊！哈哈哈……”百姓嘻嘻哈哈一阵笑闹。
叶云舒落在后面不起眼的位置，看着百姓开巡防营的玩笑也不觉失了面子，反倒挺喜欢这种军民融洽的轻松气氛。这也是赵大虎的个人特色，虽然总是横眉冷目，看着凶神恶煞的，但事实上从不欺压百姓，反倒是最亲民的京官，真正做到了护一方百姓安全。
圆通钱庄在偌大的京城只能算个小钱庄，但这两年的势头却不容小觑。只因在此存钱的，取钱的都不怎么能过明路。又因后台过硬，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掌柜的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一阵脚步声传来，柜台被敲得邦邦响，一抬头见几位军爷正虎目瞪着自己，吓得差点没坐稳。
“巡防营办差，交出聚宝阁存取银钱的账册！”
掌柜一个激灵站起身，见门口围了一圈儿的人，但一听说巡防营倒也不慌，“军爷是不是搞错了？咱这里是正经钱庄，事关客户机密，交出去不太好吧。”
“少给老子废话！你这钱庄存的都是些什么钱，要不要爷给你细细说说？你乖乖配合，老子就只要聚宝阁的账目，你要是不配合，老子就将你这所有账本都带回去慢慢查！”
“军爷好大的口气，别说你一个无品无阶的不入流官员，就是你们大统领来了，恐怕也不敢这么嚣张吧！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东家是谁！”
“哦？那掌柜的说与我听听，你们东家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