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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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舒领着巡防营的小队在街上溜达。“最近挺太平的呀！什么偷鸡摸狗统统没有，打架斗殴也无影无踪。”“那不正好，落得清闲！”……
“咦？头，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人都行色匆匆，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邓文看了看路上的人群，点点头，“这是哪里又有热闹了吧……”
叶云舒从人群中收回眼神，“面色焦急却没有担忧，要么是去凑热闹，要么就是去贪便宜！走，去瞧瞧！”
几人跟着人群拐入一条小巷子。老旧的店铺死气沉沉，而今突然涌入这么多的人，显得拥挤不堪。邓文拉过一个老头，“这前面是干啥，你们一个个跑得这么欢？”
老头被人拉住有些生气，回头见是军爷，才收了脸上的怒容，转而神秘兮兮地说道，“几位军爷还不知道吧，前面一家奇石店连着开出了好几块极品玉石，而且啊，都是同一个人开的！这不，大家伙都想去蹭蹭运气，看能不能跟着喝点肉汤！”
赌石？原来如此，难怪引得这么多人跟着骚动。叶云舒眉心皱起，十赌九骗，有没有猫腻还是要去看看才知道！“走！”
街角的位置有家小店，老旧斑驳的门头上挂着个木匾，上书破石二字。几人走进去一看，不大的店铺里摆满了玲琅满目的玉石翡翠，以及一些造型奇特的小石头。倒是给人一种古朴厚重之感。
叶云舒扫过店里，却不见人影，正奇怪，就见柜台后面睡眼惺忪的老掌柜指了指后面。叶云舒一挑眉，穿过后门，原是别有洞天！
里面有一座园子，园子里花木扶疏，其间或立着或躺着一些石头，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甚至很有些奇形怪状。循着人声，几人沿着曲径回廊朝着园子深处走去。
“不会又开一个吧！这都几个了，东家就没意见？”“一连开了五块石头，其中四块都是上等的翡翠，只一块看走了眼。这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开了光，有透视功能？”两男子在人群外低声闲聊着。前面一儒生回过头，脸上露出些许高傲，“不知道了吧，这可是国子监的博士苏先生。苏先生除了字画堪称一绝，这鉴石的本事也是一流！所以要说苏先生有透视眼那也不足为奇。”
叶云舒听着几人的议论，对这苏博士倒是起了些兴趣。是真本事还是假把式，叶云舒准备去瞧个究竟！
人群中心，一身着广袖宽袍的中年男子正弯腰瞅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只见他细细地看过石头上的每一丝纹路，手指在石头上或摸或敲。眉头时不时的皱起又展开，看得周围的人一阵紧张。
有性子急的人不由得喊道，“苏先生，这块石头你都看了半个时辰了，到底什么情况，您给大家伙透露透露呀！”
另一人却看着说话之人呸了一声，“喊什么喊，打扰到苏先生，出了差错你负责吗？苏先生，您慢慢看，别着急！”
“哪里来的狗腿子，信不信老子收拾你！”两人眼看就要闹起来，一直专注在石头上的苏博士开口了，“这块石头标价多少？”
一管事模样的男子乐呵呵上前，“这一块一万五千两。苏先生可是看中了？”
苏博士看着石头，神情有些纠结，“一万五，可不少啊！”
“是不少，主要这块挺大的，要是中了，那赚的可不止十倍！”
有人就起哄，“张管事，你咋不说要是没中，那赔的可就不止百倍呀！不就一块大石头，也好这么狮子大开口？”
张管事也不生气，仍旧笑呵呵地解释，“这位兄台说得也没错。咱们这玩得就是心跳，赔了赚了都正常！”
众人又看向苏博士，见他仍旧皱着眉头盯着大石出神。“苏先生可是没把握？”
没想到苏博士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确实没把握！五五开吧，我一个穷教书的，花点小钱乐呵乐呵还行，这一万五千两可有些受不起啊！”
“五五开？这要是中了，这么大一块不得上百万两啊！我滴个乖乖，我要是有一万五千两肯定就搏一把！”人群中不乏这样想法的人。当然，也有谨慎之人开口，“一万五千两就是直接拿去买玉石也能买好大一块了吧！这就算里头有货，那能开出来这么大一块吗？”
“苏先生刚刚开出来的玉石也有几万两了吧！反正也是赚来的，何不拿来赌一把？”有好事之人在一旁怂恿，想要看个究竟。
苏博士有些意动，正要开口，就听人群中传来一声，“这石头我要了！”
张管事回头望去，“原来是珍宝阁的少东家！您看这……”说着有些为难的看着苏博士。
暴发户打扮的男子看向苏博士，“当然了，这毕竟是您先看中的，自然有优先权，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要，那它就归我了。”
苏博士想了想开口，“这块石头我确实没有十全的把握，想要买下来也只是为了验证一下。既然公子看中了，那倒是省了我这好不容易赚回来的银子。”
“多谢先生成全！”男子手一挥，身后的小厮立马掏出几张银票递过去。张管事眉开眼笑地接过，“少东家是现在就开？”
“开！”
“啧啧！瞧瞧这财大气粗的架势，真真是让人羡慕！听说这珍宝阁的东家就是靠着赌石赚了第一桶金，之后开了几间玉石店呢！”人群中一阵议论，个个眼冒绿光的看着那块其貌不扬的石头。
“这也太豪气了吧！郡主，你看这能不能开出来？”
叶云舒眉毛一挑，嘴角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师傅很快拿来工具，一点点敲开外面一层皮。无数双眼睛盯着那一处，大气不敢出。师傅的手却稳如泰山，一点点剥开，再一层层敲碎。众人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倒是出钱的少东家一脸淡定。
随着外皮被剥落，里面依旧是普通石头样，有人开始死心，“看来博士也有走眼的时候啊！这该是开不出来了吧……”
苏博士同样有些紧张，见去了几层皮都不见玉石的影，眉头簇了簇。“试试这里。”苏博士忍不住出声，手指点在一处。
“就按苏先生说的做！”少东家依旧一副淡定模样，不急不躁。
师傅手中的力道大了些，钉锤敲在一处，周边的石块破开。“咦！有绿色！”有人眼尖，兴奋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