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抵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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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陆晟这样一说，张兰满目疑惑的望向他.
“你以为这世界上的力量都是无中生有的吗?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无论在那个世界都不可能存在，我们练武之人要变强，身躯的锤炼和积累是必不可少的。之所以说修道之人求的道，在我们看来都是虚无缥缈，就是因为其经年累月所修在我等凡人看来都太过虚妄，在尘世间无迹可寻。
魏王殿下能在这个世界突破达到化神于形的境界，也是他几十年如一日修炼归元功的结果，同理你没有经过修炼就能使用到别人几十年积累的力量，那自然需要其他的东西来补足这积累的过程，而你又以为你那箭的代价是什么？
“难道是我的灵魂？”听到陆晟郑重其事的解释，张兰心中恐慌至极，想到自己的嗜睡，精神萎靡不振的情况，想起自己这样的情况和神怪小说中的丢了魂魄的情况有些类似，于是紧张的问道。
“。。。。。。。”听到张兰的疑问，陆晟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张兰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方向，于是尴尬的笑了笑。
“你所虑过甚了，先不讲我们所说的灵魂是否存在，就如拉图雅祭祀前些时日所解释灵魂的维度坐标之流，应该就和你现在的情况没有什么关系，在我看来那一箭其实你的精气神所化，而照常理空气中元素凝聚最先抽干的应该是是你的血肉，但幸而你身体中有神秘的能量支撑所，否则你那一箭射出就算不化作灰飞也会变成行尸走肉，而不是现在精神不济这么简单”陆晟似乎也考虑到张兰对武技一窍不通的情况，于是也淡然解释道。
“灰飞烟灭，这么严重吗？“对于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情况，这让张兰也感到一阵后拍。
“不理解？其实你可以想一想攻击蜥蜴人那两只巨兽的下场你就可以理解了，它们为什么会死。还不是因为超支使用出了不属于身体的能力，才被元素榨干了生命力。所以从这个方面我们就可以看出那名蜥蜴人有多强大，操纵这些元素之力远比玩火更危险千万倍，动辄就会落到神形俱灭的下场，而这名蜥蜴人却能举重若轻，更加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可以引元素之力倒灌己身，令自己起死回生。这样的能力简直可谓之为鬼神。”说到这里，陆晟也是一脸心有余悸之色，可见蜥蜴人哲蛮的能力远比他在这场战斗中所表现的更强，要不是陆晟引来巨兽偷袭，又被神秘蓝晶暗算，正面交锋他二人根本不是哲蛮的一合之敌。
其实陆晟此时对蜥蜴人的修炼体系也充满了好奇，对悬崖之后的那个世界更是抱起十二分的期待，听到陆晟的解释，张兰也是一副侥幸之极的神情。
一时在鸭嘴龙身上颠簸前行的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身后地精小队嘈杂的叫嚷之声在广袤的草原上回荡，伴随飘荡的朵朵白云和丝绦般缭绕的星系，让劫后余生的心情变的轻松了不少。
“其实你那一箭还有一个好处”就在张兰准备摸出喳喳描绘的地图校对行进路线之时，一旁沉默的陆晟又突然说到。
“什么好处？”听到陆晟的话，他停下来疑惑的问道。
“你所担心蓝晶反噬问题，在短期内应该不成问题了。”
“此话怎讲？”一提到这个问题张兰立马又紧张起来，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处于身体中的蓝晶消停了下来，但在他多出的那段记忆可以看出这蓝晶明显是如同异形那样吞噬宿主的生命体，而且自己还能通过它役使空气的元素能量，那就说明它并没有消失，这种情况就如同一颗埋在自己身体中的哑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这不由他不紧张。
“你那一箭虽然看似威力一般，但其蕴含的能量却是非常巨大，从第一只巨兽发射一颗雷电球就将自己生命力耗尽可以看出其消耗之磅礴，那可是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躯。而你那一箭虽比不了那雷电球但亦相差不远。我想了一下就算你肉体强悍但也不是只消耗一些精气神就能发出的，我想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蓝晶代替了你被抽取了绝大多数甚至全部的力量，如果这猜测不错的话你那身体中的蓝晶就算不消亡也应该会元气大伤，所以你在短期之内应该没有被其反噬之忧。”随着鸭嘴兽的颠簸，陆晟一边思考一边说出自己的猜测。
听到陆晟的话，张兰心中压着的一块重担总算卸去让他轻松了不少，他感觉自己疲惫的精神此刻都振奋了不少。
“其实此事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遇”陆晟看到脸上绽放出笑容的张兰，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什么机遇？”听到这件事对自己还有好处，张兰又兴奋的追问道。
“从古至今练武之人修炼到炼神之境的人不知凡几，但突破炼神达到化神于形境界的人却只存在于传说中，这就是武之人中常说的内功圆满者凡几却无一神人，就是因为悟道的门槛太过渺茫，炼体之道犹如攀险峻山峰只要努力不畏死总有登顶之日，但悟天地之道却是大海捞针无迹可寻，但在魏王殿下在这里突破化神于形境界后，他就对我说过，这个世界的天道远比我们中原松散备驰很多，让我用心去寻找自己的缘法寻机突破，但即便凭我的资质十年不辍，也才在近来有所获。而你却是由蓝晶直接联通了天地大道，体悟沟通之径，这一步登天的机缘是千百年来多少武人可遇不可求的，所以还请你替我等武人珍惜。”说到这里，即便是冷傲的陆晟看张兰脸上也露出复杂之色。
“这。。。这。。。我知道了，我会珍惜的，可。。。。”听到陆晟的话张兰心中既有兴奋，又有迷茫。
他这样一个普通人，被别人突然说拥有成为绝世高手的基础，这怎能让他不感到兴奋窃喜，但从普通人到绝世高手这段路要怎么走，他却又如何知道。
一旁陆晟看着他晴雨不定的面容，迟疑了好一会儿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然后小心翼翼从中抽出一块兽皮对张兰说道：“这是归元功的前半部，你且先拿去参详，待回去后得到殿下的同意我再传你后半部。”此刻陆晟面对张兰说话时露出了少有的郑重与肃穆。
“武功秘籍？”张兰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接过，从陆晟手中接过那张兽皮。
“果然和两块钱买的六脉神剑不一样啊？”摸索着手中的兽皮，张兰想起在天龙八部热播时，自己在学校门口买的封皮上印刷着六脉神剑内里各种乱舞简笔小人的笔记本不由感叹道，起码这块明显精心处理过的兽皮就比那逗乐的笔记本厚重了很多。
“咳。。。”听到张兰的自言自语面色不善的陆晟猛然咳嗽一声。
闻身，张兰回以一个讪讪的尴尬笑容，随后认真的打开一尺见方的兽皮，认真观摩起来。抚摸着兽皮以烫刻书写的文字，以及那锋锐坚挺的字迹让张兰不禁发出啧啧的感叹之声。
看到张兰认真阅读的样子，陆晟也生出一丝欣慰之感。这十年里他和魏王二人做为天岚半岛上唯二的两个人类，虽然在地精族混的不错，但他们毕是实实在在的异族，有些时候那寥落的孤寂感经常敲打他们触景伤怀的心胸，而现在多了张兰这样一个开朗机敏的同胞却也让他的乡愁得到些许的慰藉。
“有不懂之处，尽可来问我”看到张兰学习态度积极，陆晟适时说道。
“我还真有一些地方不太明白”张兰正盯着兽皮某处皱眉思索，听到陆的话面色一松。
“何处，你且道来，我可凭自身修炼经验为你解惑”陆晟做出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
“嗯。。。。这个字还有这个字怎么读，是什么意思？“张兰急忙指着一个形状颇为复杂的繁体汉字问道。
“。。。。。。”本以为张兰是对修炼功法不明，没想到是连基本文字都不清楚，这让陆晟一阵无语，看着张兰那殷切的眼神，陆晟暗叹了一口气问道。
“你难道是白丁。。。可看你言行却又不像？”陆晟想到还要教授基础蒙学不由头疼起来。
听到陆晟的问话，张兰也是一愣随即醒悟笑道：“呵呵。。。你想错了，在我那个时代我华夏子民十数亿万，上至达官领袖下至贩夫乞丐却极少有目不识丁者，整个国家都被纳入教育范畴，父不教子入学还会受到官家的惩戒，所以我非不识字，只是因近千年的演变我华夏文字有所变化而已，但大多数文字我还是认识的”张兰尽量模仿陆晟的讲话方式，让他理解自己的意思。
“我华夏文明竟然昌盛到此等地步，真是先祖佑我炎黄大昌啊”陆晟当然无法理解全民九年义务教育的政策，听到自己民族在后世竟然如此文明昌盛自然激动万分，这一激动自然也不会在意文字怎么演变的，一拉缰绳欣然靠近张兰为其解惑。
一教一学这路程自然不再如先前那般沉闷，这一路走来二人只要不是在疾奔赶路，都会凑在一起研究归元功或是谈论现代文明的事情，在归元功修炼和现代文明体系方面，二人都是各有所得，这样一来二人的相处就如同窗故旧一般融洽起来。
一路上虽然没有再遇到蜥蜴人的追击，但野兽群却是遭遇了数波，凭借张兰的弓矢和陆晟手里的红晶枪就将他们远远驱赶开来，这一路行来也算有惊无险，就这样他们一行又走了大约七天的路程。
“这个日本国的人我在泉州也曾见过，说来我对他们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们虽然服饰形貌和我华夏子民不同，但我所接触的几人为人还算很谦和的，无论各个方面都在积极向我大宋学习，我在滨江和鞑靼人作战之时还曾得到日本人的帮助，却没想在数百年后我华夏潜龙跃渊之时，第一个来趁火打劫的竟然就是这日本国，唉哉！叹哉！”此时在鸭嘴龙背上晃荡赶路的二人，聊到了中国的近代史两人都倍感郁闷，陆晟更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佐证中国和日本的恩怨纠葛。
“我华夏气运悠长，载沉载浮也属自然，但从古至今只要是我华夏族的敌人，放眼望去还有那个能屹立于世界之上，不是瓦解于无形就是烟消云散于历史长河，就是这日本国到我那个时代我华夏想要灭其国诛其族还是容易办到的。”张兰不想气氛太过沉闷，又搬出自己原来网上和喷子互怼的那套说辞来提振己方士气。
“那是当然，早在我大唐时期，那日本国就曾想和我华夏一较长短，却被我大唐。。。”陆晟也出言附和满脸骄傲之色，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前方的地精发出的欢呼声打断，二人急忙举目向前望去，透过地精活蹦乱跳的身影，只见二人前方一处直径二三里的大坑里遍布如巨石阵一般插在大地上的巨大玄武甲壳。
正午的阳光照在一些光滑的边角之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如此多的玄武甲壳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饕餮玄武大战的战场，而眼前的景象也说明他们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