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内外之治兵儒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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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灻圣堂,八角徵羽会议还在继续。
在众公爵围绕长桌的背后,有座祠堂,上面供奉了一百八十八个牌位,其中有五十位是历代领袖,还有一百三十八位穷苍的英雄,一直以来,人们以入驻圣殿祠堂为最高贵的荣耀。
祠堂牌位的正上方吊着一个罐子,乌漆墨黑,上面布满灰尘,看起来有些年头,关于这个罐子有一段非常奇幻的故事。
一千二百多年前,当兽人以狂风骤雨之势,席卷域外十四城,所幸存下来的人逃到了穷苍。
兽人攻打穷苍时,整整围困了三年之久,三年来,人们把城里该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就连老鼠树根都没有放过,城内饿殍遍野,留给人们唯一的生路便是投降,成为兽人的奴隶。
就在穷苍人,准备放弃抵抗的时候,一粒粒金灿灿的种子从天而降。
种子在雨水的灌溉下,快速的生根发芽,漫山遍野的生长,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迅速成熟,这些粮食救活了穷苍城里数万人民,那些救命的种子,如今放到罐子里,与其他英雄一样,受万人供奉。
而洒下种子的人被推为内政领袖——金穗圣婆,荑美,这位巫裔族人在觉醒了呐呐萝力量之后,一活就是一千多年,内政被她牢牢掌控在了手里。
金穗花胜插于发髻之上,随着脑袋微微晃动,一对眼眸清澈的没有半点杂质,仿似能洞穿人们的灵魂,张开若年轻女子一般的薄唇:
“穷苍之父——拓石,穷苍之母——幼洪,在建立穷苍城时,经常争吵,比我们现在尤甚,他们当时也想着要分家,想要将这座城分而治之,但是谁也不愿去北方,便有了现在的内政和外症。
内政和外政施行至今,互不干涉,每逢重要事宜,也很默契,倒也把穷苍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近些年,状况频发,今天的铸锋大典就是最好的例子,这种政策逐渐暴露出来一些问题,兵儒对立,权利分散,政策疏忽……
与其说南北相对,倒不如说是内政外政这种老旧制度,束缚了穷苍的发展。”
‘啪啪……’
待金穗婆婆说罢,这一次烈龙生出乎意料的鼓起掌来。
其他公爵也乐于见到,跟着附和。
掌声回荡在圣堂大殿,经久不散。
角落里的都统治颜如玉,虽在鼓掌,心中却在暗骂:
这老鬼莫不是想当皇帝了?
颜如玉今年二十出头,虽不善文,却被城内人捧为‘才高八斗’,实际上在人们眼中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形象。
如今,身处都统治之位的他,并不比城主低,同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腕秀,腕秀为军队中最高职位,手腕上的玉镯,能调动十余万兵马,而之所以他年纪轻轻,拥有着这么高的权利,主要原因是颜家。
颜氏一族,为穷苍之父——拓石,穷苍之母——幼洪的后人,名副其实的皇族正统!
颜如玉道:
“兵儒合流,文武兼济,对外政也好,对内政也好,没有半点坏处,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能举双手赞同!”
纨绔子弟颜如玉,说出这么一番迷惑言论,着实令在场众人感到疑惑。
任谁都听明白了,金穗婆婆是想内政和外政,合而为一,颜如玉这时候把内政和外政单独拎出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颜如玉尴尬一笑:
“那……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咱们今天是谈铸锋大典刺杀的事情吗?”
此时的金穗婆婆明显不悦,就在要准备张口教育颜如玉时,被烈龙生打断了。
烈龙生先是大笑,随后继续道:
“颜公子,我看您刚刚是睡着了吧!”
颜如玉一拍脑袋,配合道:
“哎!老城主,那城门口的那个酒坊那酒实在是香……”
烈龙生来了兴致:
“他家酒有那么好喝嘛?”
颜如玉一番手舞足蹈:
“老城主,你可不知道啊,那小子是乡下来的,酿的酒那才叫一个地道,哪天我带你去尝尝?”
烈龙生答应:
“好啊!”
‘咳咳……’
金穗婆婆传来了不满声。
颜如玉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其实他刚刚说了这么多,就是想看看众人的反应,而如今来看,事实已了然于心,铸锋大典刺杀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金穗婆婆最终目的就是想让内外合一。
金穗婆婆:
“大家都是什么意思呢?”
颜如玉心中嘀咕,目前形势而言,即便自己看出了端倪,也没有人敢再调查,外面的百姓也不会知道,等到八角徵羽会议一结束,怕是以后人们一提起铸锋大典,都说是北人联合魔族搞的一场刺杀。
想到这里,颜如玉忙将手腕上的玉镯取下来,放在桌子上,放眼整个会议,所有人都是狼,只有他是那一只小绵羊。
“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颜如玉慌张站起来,离席的时候,还险些摔倒。
金穗婆婆忙道:
“等等,这桌上的玉镯是何意?”
颜如玉对着金穗婆婆先施礼,随后道:
“我娘说了,她想回老家看看,这玉镯就暂时麻烦婆婆替我保管吧!”
金穗婆婆客套道:
“这是要去多久啊?”
颜如玉:
“哦,这我不清楚!”
金穗婆婆点头:
“那可要早点回来啊!”
‘吱呀……’
颜如玉推开了圣堂大门……
辉灻广场上。
云澜颠与刀不通的决斗,被不速之客闯入,一时间更加热闹了。
“是武云飞!”
“还真是,他怎么来了?”
“我听说中邪了,还刺伤了神医!”
今天铸锋大典,武云飞刺伤了夏书荔之后,就下落不明了,没想到会折返回辉灻广场来。
武云飞,身着龙纹绣铠甲,刀枪不入,浑身被火焰包围,怒目圆睁,显然是力量达到了顶峰,失去理智的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二人提剑便是一顿乱砍。
云澜颠和刀不通,战到此时已然疲惫,状态不足往日三成,面对来势汹汹的武云飞,本应该联手,可是出于强者的尊严,二人却达到了惊人的一致,继续打。
霎时间,三个人战到了一起。
你方战罢,我方来。
‘嘭’
随着刀不通以血肉之躯,硬憾火焰龙纹绣铠甲,将武云飞撞飞出去,三人这才停下来,缓口气。
青铜刀横立于身前,刀不通道:
“世人皆知我擅长竖刀对敌,却不知道,此道不通为‘横’,横者,横行霸道!”
以刀为中心,燃起了青绿色的火焰,随着那火焰遍布全身,衣衫上的血液逐渐消散,直到化作了风,不见了……
‘呼……’
云澜颠黑白加身,身侧长剑竖起:
“世人皆知我擅长横剑对敌,却不知道,弈笔断山为‘劈’,劈者,劈荆斩棘!”
以剑为中心,升起漫天水墨,那水墨越来越长,直插云霄,搅动着云海翻涌,直到那云跟着变成了墨色……
与开战时,双方战意恰好相反过来,而这一次正是破了逍遥界,而入了风云界的门槛。
就在这时,武云飞冲了过来,随着一声大喝,三个人再次战到了一起。
‘嘭……’
围观群众,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下一刻,眼前世界一片昏暗。
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久。
待睁开眼睛,天上血月溃散,拨云见日,阳光洒落在辉灻广场上……
云澜颠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胸口已经被青铜刀所刺穿。
而他右侧的武云飞,身体被水墨所侵染,随着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咽喉血液喷溅。
刀不通后退半步,将手中青铜刀震碎。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女儿!”
说罢,手持半截青铜刀扬长而去,身后,地面上,留下了一只断了的手臂。
他知道,这一战,他胜了,他也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