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刚强自持兵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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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就在利刃要落下的时候，邬常林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喊了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释放内心的恐惧，而这一句‘姐姐’，却深深地刺穿了躲在城墙背后的那一颗早已滴血的心脏。
“不要！”
囚索拦住拘嚟军师。
拘嚟军师假装疑惑道：
“公子，怎么了？”
囚索示意拘嚟先把匕首放下，随后走到常森身边。
“小家伙，你是邬照雪的弟弟对不对？”
面对囚索这个狰狞巨兽，邬常森剧烈的喘息着。
“不……不是。”
囚索夺过拘嚟军师的匕首，架在这个少年的脖子上。
“说吧，如果你说是，我就放你一条小命。”
“你休想威胁她。”
邬常森说罢，转动头抹向刀子，竟然想要自杀。
幸亏囚索眼疾手快，将刀先一步拿走。
“哈哈，好样的。”
囚索大笑，他已经断定这个男孩便是邬照雪的弟弟，有些得意忘形，全然不顾自身形象原地跳了几步，满是憨态可掬。
说到底，他此次前来目的非常明确，表面是举重兵攻打穷苍，实际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为能与邬照雪打一场。
囚索朝着城墙大喊了起来：
“喂，邬照雪！只要你答应跟我打一场，我就答应你放了你弟弟，无论你输赢！”
穷苍城墙上旌旗歪斜，羽箭凌乱，士兵们站在城墙顶，眼睁睁的看着拘嚟虐杀幼童却无能为力，有的士兵不忍直视，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
邬照雪看了一眼冷漠的烈龙生，她想起了当年在父母坟头答应的事情。
‘父亲，母亲，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人们说太阳升起的地方便有火焰，有火焰的地方便有希望，而穷苍的火焰究竟何时才能燃烧？
城里的人们似乎迷失了。
阳光下，邬照雪缓缓的站了起来。
纵身一跃。
她披散着的头发，红的耀眼，那一刻点燃了整座穷苍城。
腰间长剑脱鞘而出，已然攥在手心里，剑声吟吟，发出阵阵嘶吼，犹如牢笼中早已饥渴猛兽刺向囚索。
这一刻，她等的太久了。
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来到了囚索面门，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囚索没想到刚一见面邬照雪就会动手，险而又险的避过，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邬照雪一击未奏效，旋即侧过身子，单足点地，已然高高跃起，长剑一抖摆出力劈华山之势直取囚索的脑袋。
面对邬照雪救弟心切的一击，囚索不敢有丝毫大意，浑身上下毛孔开始向外渗出一股刚猛之气，夹杂着野兽怒吼声，这正是为数不多的兽人会使用的——怒气唤燃。
从被邬照雪打败的三年来，囚索无时无刻不在训练，为练成怒气唤燃，他付出了无数汗水，就为了今日能够一雪前耻。
‘嘭！’
二者相撞，崩天裂地，火星四溅。
“砰……砰……砰……”
囚索连退数步。
在没打前，囚索自信有了怒气唤燃加持，会一举打败邬照雪，而今等到真正交手，却没有了底气，原来邬照雪比想象中强的多。
再看这边邬照雪在空中如蒲公英一般旋转了几圈，轻描淡写的落在地面上，甚至没有溅起一点灰尘。
这时候双方观战士兵开始锤鼓助战，摇旗呐喊起来。
“吼吼……”
囚索紧了紧手中的斧子，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这是一次他输不起的战斗。
“你会成为穷苍的英雄。”
“我从没想过成为英雄，我只想救我的家人。”
邬照雪冷若冰霜，执着剑，一步步走向囚索。
“喝！”
面对步步紧逼的邬照雪，囚索大喝，浑身上下的怒气燃烧了起来，一脚蹬在地面，如同一枚导弹发射出去，手中双斧砸向邬照雪面部。
面对囚索的奋力一击，邬照雪并不退避，手腕一抖长剑反转，赤红色的头发迎风飘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一团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穷苍。
‘嘭……’
兵刃相撞，火星四溅，霎时间地面跟着凹陷了下去。
‘噔噔噔……’
囚索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观战众人直呼不可思议，众所周知，兽人族向来是以力量见长，皮糙肉厚的身躯是人类所不能比的，而此时的邬照雪却在硬碰硬的方式与兽人较量，那本来应该是囚索最擅长的方式。
‘嘭。’
邬照雪迎面而来，又是一击，不给囚索丝毫喘息的机会。
囚索终于支撑不住，再次倒飞出去，翻滚了几个大跟头，身上的怒气已然消散，慢慢渗出鲜血来。
短斧上传来的余劲未消，全身不住地颤抖，囚索从未想过，双方的差距能够如此之大。
“你赢了。”
走过来的邬照雪面就像一个巨人俯视着囚索。
“杀了我吧。”
囚索战意全无，邬照雪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击败了他，这让他仅剩的最后一丝尊严消失殆尽，如今唯有死亡才能得到解脱。
“邬照雪，你看。”
囚索战败，身为军师的拘嚟怎能坐视不管，他试图阻止邬照雪，手中的匕首闪亮着寒芒，一嘭鲜血飞溅，模糊了邬照雪的双眼。
“不……”
还没有等拘嚟反应过来，邬照雪便冲了过来。
高高跃起，一剑将其劈成两半。
“常森你醒醒啊……是姐姐，姐姐来救你了。”
邬照雪抱着倒在血泊中的弟弟，双手颤抖着。
“呜呜……”
邬照雪捂住常森的咽喉，试图阻止鲜血喷溅出来。
“姐！”
邬常森看着姐姐，这一刻他好似不害怕了，他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容僵硬，身体抽动，咽下最后一口气，一颗炙热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邬照雪抽泣。
“呜呜，常森，你醒醒啊。“
“醒醒啊，呜呜……”
任凭邬照雪声嘶力竭的呼喊，此时的邬常森再也听不到姐姐的声音了，看着他的嘴角还保持着向上勾起的姿势，那是他死之前，对姐姐的自豪。
“不！”
一个人心碎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
一时间一片压抑环绕在穷苍城的上空。
可是邬照雪不知道的是，被劈成两半的拘嚟并非普通人，他本是叛乱的巫裔族人，拥有着觉醒了巫裔族力量——呐呐萝！
此时掬嚟，凭借改柯易叶之术，复活了过来，手中攥着匕首，趁邬照雪不备，对她的后胸口狠狠的刺下。
“噗……”
一滴滴血落下，邬照雪带着愤恨缓缓倒了下去。
城门口，数个女子拉着头发凌乱的邬幼林，试图阻止她出去，邬幼林抓着城门，指甲深嵌门缝，划出血痕。
“放开我，我要出去杀了他们，我的孩子，呜呜呜呜……”
邬常森的死，最为痛心的，除了邬照雪，其次莫过于邬幼林，邬常森刚出生没多久，爹娘便死在了战乱中，是邬幼林一手带大的，都说长嫂如母，邬幼林也真把邬常森当成自己的孩子，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去，让她心如刀绞，何况玉儿和九儿还在上面绑着！
“呜呜……”
跪在地上，无力哭泣，他多想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