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花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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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玖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够呛,怕上钩的鱼跑掉,玖骁反应迅速地拽过这个面生的女子,一手扣住她的命门,一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发出声音。
玖骁有个小习惯,随时随地只要手有放的地方,中指连带着食指总不知觉地敲打与之接触的地方,手指细长又白嫩,也难怪会要被鸶沂认做兔子。
玖骁的眉眼是那种勾人的桃花眼,眼神微眯时,最为好看。
此时他眼带威胁,嘘声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鸶沂除了在自己的地盘胆子大,其余地方都非常胆小。
看对方并不面善,鸶沂乖乖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配合的。
玖骁忽然瞄到她头上的玉簪,向来自诩出类拔萃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随即怒发冲冠,这不他送给元姒的礼物吗!怎么会辗转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头上了!
元姒是懂践踏心意的,这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她居然敢转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管他什么仙魔两界万年祥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现在就要率兵直捣九重天!
他动辄就要拿回自己送出去的玉簪。
鸶沂急了,其他的都可以忍,唯独想拿上神送给她的簪子这件事不能忍!
鸶沂咔嚓一口好牙献给玖骁的手,疼得某位魔主把脸拧成了麻花。
“嘶!!你这小女子与犬同体吗!”,玖骁小声骂道,恰好鸶沂咬的是他的虎口,他立即反客为主捏住她的脸,强迫她松口。
鸶沂脸上的肉被捏起来,肉鼓鼓的脸蛋配上因为疼而泪眼汪汪,好不招人疼爱。
可惜魔主除了有说话难听的嘴巴外,还有不好使的眼睛,此时只一心一意地想要拿回自己的玉簪。
鸶沂由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愤怒,原来自己遇到盗贼了!妄图强夺上神送给她的宝贝玉簪!
不能忍!
这根本忍不了!
鸶沂开始用力地挣扎,玖骁为了顺利拿到自己的东西,于是用自己的身子压制这不安分的女子。
鸶沂瞪大了双眼,随后羞红了脸。
看着仪表堂堂,然不仅是个盗贼,还是个登徒子!
鸶沂的手并没有被束缚住,只见她双手一托,一捧花赫然出现在她手上,玖骁的脸也成功地埋进了那捧花里。
忽然陷入黑暗的魔主大人在想这是什么招式,还没得出结论,自己的腹部就被捅了一下。
鸶沂抬起自己的膝盖狠狠地顶在玖骁的腹部,在他松懈的瞬间拔腿奔跑,“啊啊啊啊啊啊盗贼啊!流氓啊!”
那叫声惊起一群正于草木间休息的飞鸟,哗啦地全数蹿了出去。
玖骁愣在原地,周身全开满了花,自己的衣服里也冒出很多花出来。
什么东西!
花妖?
狼人已被惊动,玖骁已没法继续暗中观察,拖着那一身花快速离场。
终于回到自己的府邸,玖骁靠墙喘了喘气,懊恼地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一堆花,“到底是塞了多少花!”
终于抖落了所有花,堆起一个小小的山包,生气地一脚踹飞那个花山包,“我盗贼?我流氓?到底是谁啊!戴着别人的东西四处跑,还影响别人做事!别让我逮到!”
坐在花海里的鸶沂忽而觉得眼皮跳动得厉害,想到自己果然是被那流氓盗贼给惊吓到了,看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于是摇身一变,翩翩飞舞的雪蝶落在娇艳的花朵上,于此休憩。花儿在风的推搡下,轻轻摇晃,浑然是天成的摇篮。
另一边。
元耒来到了边界。
她明白姐姐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事事都为她着想,就连自己干出这样的丑事,姐姐也是拼命替她遮盖,想方设法地为自己讨回公道……而自己却,说出那么伤她的话。
左右是自己命不好,该有此劫,却不满结果而迁怒于姐姐,实在不该。
姐姐的温柔如恰到好处的春水,可那种温柔却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四处碰壁后不想别人落入她曾经所处的难局的温柔,叫人心疼。
姐姐对她一定很失望吧。
思来想去,她一定要和姐姐道个歉才行。
听说姐姐因为她被削去了仙职,发配到边界守边,她更过意不去了。
元耒远远瞧见门口站着两名天兵,她走近问道:“元姒上神现可在屋内”
守门的天兵回道:“上神外出寻边,暂不在屋中”
元耒颔首,“那我可否进屋小坐以等上神归来”
天兵又道:“天帝有令,边界重地,无要事者非请勿久留”
元耒听后叹气,瞧了一眼这黄沙四起的地方,心中难免生出悲绪……姐姐就是在这样疾苦的地方生活吗?那可是九重天高高在上的身受穹苍之力的天元上神啊!
元耒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眺望着那雄伟坚实的结界,想要在此地等待巡边的上神,把想要说的话思忖了遍又一遍。
然等到天染朱色,落日余晖醉卧山头也没等到那神的回来。
元耒不死心,忍受着边界的风沙,独坐长等。
眼瞅着头顶已月明星稀,元耒忽然想道:或许是姐姐不想见到她,看见她在这里不肯归来呢……
元耒把悲伤的情绪隐藏起来,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又朝屹立不动一天的仙兵走去,变出一个布包,对仙兵祈求道:“那劳烦天兵将此物交予上神”
天兵接过布包,元耒便转身准备离开边界。
元姒最讨厌管束,尤其是囚禁,幼时便被多束,年长了还依然被别人控制的话,显然是无法忍受的。
玄檀澈推开了门,元姒连个反应都没有给,依旧低头作画。
元姒尤擅人物画,地上铺着三四张画卷,画中人皆为同一人。
从幼儿到青年时的模样,栩栩如生。
玄檀澈的脚停留在离画一寸的地方,低头看画中的人。
画上眉开眼笑的少年,正是在人间时的他。
其实他自己并不是那么爱笑,只是看见元姒时就会笑,所以在元姒的记忆里,他总是面带笑容的。
“看样子天后对我,甚是思念啊”,玄檀澈避开那几幅画,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缓步向她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