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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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祥瑞，百鸟朝凤，九重天上各路神仙欢聚，仙乐一刻不歇，仙娥们的舞姿优美，琼浆美食可口。然，玄檀澈却感觉自己无法融入这份欢乐之中，他坐在空无一仙的宫殿里，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要是放在人间的时候，娶元姒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如今，他却不太清楚了。
他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对她是什么感情，不知道拿什么心态去面对她。
元姒对他实在太残忍了，那些一个人度过的岁月叫他现在想起来都感到窒息与绝望。她一言不发，一走了之，好像全然忘记了有他这么一个人在等她……
爱他也罢，骗他也罢，到现在为止她连个理由或半句解释都不愿意给。
若是她原先不知徒弟就是天帝也就罢了，可那日两眼相望，也认不出他吗？
或是她早就忘记他了罢……
“帝君，元氏仙族快到天门了，您该去接亲了”，秋匆匆走进来。
“嗯”，玄檀澈应了一声，优雅起身，顺手拿起桌上的花绣球，走在秋的前面。
天门前。
一众神仙或仙使站于玄檀澈身后。玄檀澈身着鲜艳喜服，喜服上绣着精细威武的金线龙纹，姿态严正，容貌出众，便是往那一站，就叫人移不开眼，却又不敢多看。
天边慢慢的浮现一抹隆长的红影，为首的是元惑骑着银雪仙马，后面跟着端着仙品宝物的元氏仙使，再后头便是元姒坐着的花轿。
那顶花轿为十六抬大轿，远看如宫殿般辉煌，近看更是精美绝伦。轿身以朱金木雕为主，轿衣装饰在花轿上的宫灯，以金银线作为基材，辅以各种色线，在真丝质地上绣制而成。轿神有九层楼阁，五座主亭，称为“五岳朝天”，中亭顶上站着威风凛凛、手擎利剑的“女帝点人间”，四周用朱金雕刻层层装饰点缀，再衬以绣片、珠翠、流苏、镜片。亭角是龙舞九天，飞檐是喜鹊展翅，还雕刻着护卫神仙、才子佳人、吉祥鸟兽。
送亲队伍终抵达天门，元惑下马将元姒从轿中扶出，一脸笑容的将元姒的手交托给玄檀澈。
玄檀澈盯着那双很熟悉的手，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浮现出与她在一起时的场景，她握住他的手说：“走了，回家”
玄檀澈迟迟没有动作，一旁的神仙看着不明所以。元惑小幅度的拍了拍玄檀澈的手，小声道：“帝君，接新娘了”
玄檀澈缓过神来，脸上的失落被虚假的笑容取代，伸手用力的握住元姒的手，将她牵引到轿辇上，两人并排而坐。
元姒吃疼 ，轻声喊道：“笑儿”
吵闹声中，玄檀澈听见元姒小声的唤他。
玄檀澈一下子红了眼眶，拳头收紧。
她记得他，为什么不来找他，一次都没有找过他，一句话也不带给他！现在还惺惺作态，元姒原来是如此虚伪的神仙！
没有得到回应，元姒以为玄檀澈没有听见，有些失落。
按照礼仪完成了一套复杂的程序后，元姒被带到了婚殿，安静的等待着玄檀澈，紧张又期待，要说的话好多，有解释的话，有想念的话，有爱慕的话，有委屈的话……
等了很久很久，都已入了深夜，迟迟还不见玄檀澈的身影。
元姒心道：难道是太高兴贪杯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玄檀澈屏退了门外的仙使，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端坐在床上的新娘。玄檀澈连喜称都没用，走过去便随手掀开了喜帕。
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一下子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艰难忍下去的情绪又不受控制的起伏。
今日的她比与那日与朱厌决斗的她还要美，金色的步摇微微晃动，眉如画，目如星，唇如蜜桃，面带娇羞，真乃世间少见的美画。
“笑儿”，元姒抬眼带笑，眼眸闪亮，伸手想要拉住玄檀澈的手。
玄檀澈后退了半步，叫元姒扑了空。
“笑儿？这又是什么野男人的名字，听闻元姒上神放荡不堪，不曾想在我们的大喜之日，你还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玄檀澈不怒自威，将元姒所有的话全堵在喉咙里。
元姒有一瞬间的怀疑：难道真的只是长得一样却并不是笑儿吗，仔细一看，帝君的瞳孔是浅蓝色的，和笑儿确实不一样……也没听说小帝君有什么孪生兄弟阿
“时候不早了，早点办完事各自忙罢”，话毕，玄檀澈施法吹灭烛火，上了床。
“等等”，元姒小声乞求。
“不等”，玄檀澈拒绝。
与此同时，沉寂几万年的同灵石忽然焕发出璀璨的金光，金光冲天而起，极其耀眼，震散云层，星河出现。
见此天像，九重天的神仙不约而同的笑了，证明元姒确是身受穹苍之力的神女。
同灵石破裂，从中飞出一颗小小的灵珠，仔细看灵珠中沉睡着一只小小的鲲。
灵珠快速的飞往玄檀澈所在的宫殿，灵珠破窗而入，直接融入玄檀澈的元神之中，一股熟悉的暖流蔓延全身，全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气息紊乱，野蛮的动作，完全忽略了那低声抽泣。
元姒对眼前一幕似乎早有意料，嘴角浮现一抹悲凉的笑，任由眼泪滑落。
这也算是合了先女帝的遗望，阴差阳错的也帮了自己中意的人，也不能说太亏，却也不合她的期待。
不该是这样的。
玄檀澈就是笑儿，她的感觉不会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却不愿承认。
次日清晨，待元姒醒来时，床上只余她一人。揉了揉酸痛的腰，唤了门外的仙使伺候她洗漱穿戴。
元姒本准备去见玄檀澈，没想到元耒却登门拜见。
元耒在大殿等候，见到元姒进来，元耒扑通一声跪下，“见过帝后”
元姒本走着路，见状吓了一跳，三步并两步的扶起她，“妹妹这是做甚？”
“我来给姐姐请罪”，元耒低头不肯起。
“这会才来请罪，早些时候也不知道来看看姐姐，难道怕姐姐没和帝君成婚你和东海太子的事就成不了嘛”，元姒嗔怪。
元耒被元姒说中心事，头压得更低了，“请姐姐责罚”
“那便罚你快些和东海太子成婚，让你也经历一下姐姐昨日经历的苦楚”，元姒扶起她，“快些起来，可不要折腾我的外甥”
元耒一脸泪花的扑进元姒的怀里，“对不起姐姐，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解除这婚约，才出此下策”
“好啦不怪你，这婚约本就合落在我身上，谁让我家妹妹太过出类拔萃，叫人一眼就瞧上”，元姒摸摸她的脑袋。
元耒做事虽看起来有条不紊，一副老练的模样。心性其实还是很单纯，大多数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并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这点和父亲很像。
元耒：“明明是姐姐更厉害，姐姐却总是藏着掖着，小气得很”
元姒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了会，她道：“对了，你和东海太子的婚事定了吗？”
元耒点头：“族长已经派人去商量了，约莫下个月”
元姒：“也好，这事越快越好，到时候可别忘了请姐姐喝杯喜酒”
元耒笑道：“那是自然，姐姐不去我才伤心”
元姒摸摸她的头：“傻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