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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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和东郭黑驴刚一进城就被眼前的繁华惊呆了，一人一驴呆呆的站在道路中间一动不动，如同立在原地的石雕。
周围进进出出的人看着呆在原地的一人一驴，纷纷绕道而行，一边走一边嫌弃的看着他们。
要不是进城里的道路足够宽敞，陈凡和东郭黑驴估计早就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了。
“大黑，这京城是热闹啊！”呆了好久的陈凡终于反应过来，对着东郭黑驴喃喃说道。
东郭黑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它到现在还没有见过这么繁华的城市，之前见过最繁华的还是富春县县城，可惜被土匪们攻破了。
“大黑啊，你听我给你说啊。这京城里住的可都不是一般人，越是那种看起来普通的人越是惹不起。
我听说越是那种有权有势的人就越是喜欢装扮成普通人，然后等着不长眼的纨绔子弟欺负他。
然后被对方打几个巴掌或者羞辱一番之后，就会有手下赶来一边下跪请罪一边高喊“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一边再啪啪把脸打回去。”
听到陈凡这么说，东郭黑驴顿时一惊，随后连忙询问陈凡为什么会有这奇怪的喜好。
陈凡看着一脸疑惑的东郭黑驴，他伸手捋了捋东郭黑驴头顶上竖起的毛发，随后又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只有这样的反转才能让人感觉无比的畅快。”
东郭黑驴听到陈凡的解释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双方互相“啪啪”打脸难道就不疼吗？还要让别人先打自己的脸！
“大黑你看，这京城里的酒肆就是不一样，光是这一个大堂就比我们整个酒肆大，这一天要烧多少柴？店小二一天吃多少回扣？
还有你看这卖衣料的铺子，这里面的衣料绣的跟花一样漂亮，咱们那里见过这样的布料啊！”
······
陈凡牵着东郭黑驴一边走一边说着，这进城之后一路上所见所闻都让他惊讶不已，他急需一个可以倾诉的伙伴来分享他心中的激动。
而一直跟随他的东郭黑驴则是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不仅他说什么对方都会坚持倾听下去，更为关键的是对方不会反驳他。
就在陈凡和东郭黑驴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仿佛一日之间要把京城看个遍。
只是这一人一驴不知道他们一路上喋喋不休，早就被周围的人当做异类，毕竟牵着驴走的人见过，但是和驴聊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
“阿娘你看，这个大哥哥为什么在和一头驴说话？驴能听得懂人说话吗？”
随着一句稚嫩的话语传入陈凡的耳中，正在愉快聊天的一人一驴顿时愣住了，脸上的微笑也在此刻凝固。
然后陈凡扭头看了了看四周，只见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小女孩正在逛街。
那个小女孩子一边用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边用手指着陈凡向母亲询问着心中的疑惑。
看到陈凡看向自己，小女孩眨着天真纯洁的眼睛好奇的说道：“大哥哥，你能和驴说话啊，你好厉害啊！”
“是···是啊！呵···呵呵。”
看着对方一脸天真的面容，陈凡顿时感觉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哥哥你好厉害，你能教教我吗？我请你吃糖葫芦。”说完就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糖葫芦递给陈凡。
“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糖葫芦。”或许是害怕陈帆不答应，小女孩又连忙解释了一番。
“好···好啊！”陈凡硬着头皮回答道。
此时的陈凡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尴尬，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天真懵懂小女孩。
看到陈凡居然答应了，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居然连一个小女孩的糖葫芦都要骗，这家伙死定了。
感觉周围的的氛围有些不对劲，陈凡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着急回家，以后再教你吧。”
说完陈凡便拉着东郭黑驴急匆匆的走了，东郭黑驴连忙跟上，临走之时还特意抬起一根后蹄左右摇晃，似乎是在和小女孩儿告别。
“阿娘，原来这头驴真的能听懂我说的话，你看他还和我招手告别呢。”小女孩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兴奋地说道。
“好了，别淘气了。驴怎么会听得懂人话，更别说和你招手了。驴只有蹄子，没有手。”小女孩的母亲忍不住说道。
陈凡和东郭黑驴走了好久这才停了下来，陈凡悄声说道：“大黑，看来以后我们要时刻注意了，下次聊天的时候要注意时间和地点，要不然又被人当傻子围观了。”
“儿啊，儿啊。”
东郭黑驴连忙点点了头表示赞同，虽然刚才没有感觉到有多尴尬，但是被这多人围观，被这么多眼睛盯着，这让东郭黑驴感觉无比的慌乱。
“咕噜噜！”
陈凡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肚子，随后对东郭黑驴说道：“大黑，走了这么久，肚子都饿了。走，咱们去尝尝京城里的饭食如何。”
听到陈凡这么说，东郭黑驴连忙跟了上去，对于陈凡的说好的食物，一向都很符合它的口味，驴肉除外。
······
“哎、哎、哎，小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看到了吗，飘香楼，整个京城排得上号的酒楼。我们们这里不收乡下的驴，知道了么！
想卖驴，到西城区干苦力的劳工那里去，那里的人喜欢买你的驴。赶紧走，不要影响了我们的生意。”
听到这话，陈凡顿时生气的说道：“推什么推，说谁卖驴呢？这头驴不要说我不卖，你就是用整个飘香楼换我都不答应。”
东郭黑驴也是打了几个鼻息，一脸愤怒的看着店小二，自己长得很像肉驴吗？人眼看驴低。
“哟呵，来吃饭的。小子，你好好看看，这里的饭菜可不便宜，一般人可吃不起。”店小二笑着说道。
“切，看不起谁呢。我有钱！”陈凡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东郭黑驴背上的布袋子，里面顿时响起“哗啦哗啦”的钱币声。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一边做出邀请的姿势一边过来想要把东郭黑驴牵走。
“不用牵走，它和我一桌。”陈凡牵着东郭黑驴一边抬头挺胸的走进去一边说道。
“来客一位，带驴一头！”店小二连忙高声唱喊到。
随后就看到一位跑堂的拿出一份菜单说道：“客人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这些都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你可以看一下。
若是客人消费一百个金币以上，我们店里免费赠送驴食料一份，保证把您的大黑驴喂得饱饱的。”
听到跑堂的这么说，陈凡顿时一愣，然后说道：“你先去忙吧，等我点完之后再喊你。”
随后就看到大堂中央一人一驴头碰头在小声的说着什么，显得甚是诡异。
“大黑，这里的饭菜好贵啊，最便宜的还要十个金币呢！”
“儿啊，儿啊。”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样被他们当鸡宰，毕竟咱们的钱可不多，经不起这样花。”
“儿啊，儿啊，儿啊。”
“什么！你说不吃了？那可不行，刚才牛皮都吹出去了，要是不吃了岂不是被他们嘲笑？”
“儿啊，儿啊。”
“不行啊，大黑。没有免费的驴食料，就算有免费的又能如何？他们可不会免费送我一份吃食。”
“儿啊，儿啊。”
“给你说了多少回了，我吃的饭你可以吃，你吃的驴食料我不能吃啊。你还分我一半，就是全给我也不行啊。”
······
看着一人一驴小声嘀咕着，周围吃饭的人顿时好奇的看着他们，甚至还有不少行人被吸引了过来。
为了能够看到这有趣的一幕，不少人纷纷坐了下来点了酒菜，一边吃喝一边看着这有趣的一幕。
“走吧，走吧。咱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这些钱还是要省着点花。”说完陈凡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众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顿时呆住了。
随后就看到一个少年勾着头，身后牵着一头大黑驴灰溜溜的从飘香楼里走了出来。
“你看，我就说你们吃不起，你还不信。”
陈凡刚走出大门，就听见店小二的声音传来，原来他一直在门口等着陈凡呢。
看见陈凡一脸羞愧的样子，店小二扔过来一个荷叶包说道：“看在你们刚才吸引了不少客人的份上，这一包食物就送给你们了。
刚进城吧，每个刚进城里的人都以为自己会大展拳脚成为人上人，受的打击多了也就认清了现实，那时候就会明白了现实的残酷。
有志气有热血是好事，有目标有理想也没错，但是他们不当饭吃啊。肚子饿了需要吃饭这才是最真实的感受。”
说完店小二扭头回到大堂招呼客人去了，只留下惊呆的一人一驴。
“大黑，京城里果然是藏龙卧虎，一个店小二都能让我们如此受教，那些王公贵族岂不是个个都是圣贤？”
听到陈凡这么说，东郭黑驴惊讶的连连直叫，这京城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待下去的，这一次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