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卖了个大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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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有些紧张，这些高楼看的他心发慌脚发软，连说话都不敢大喘气。
“小三，你可别毛，要是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这不是咱们能得罪得起的”。
天色尚早街上人不多，但是商贩们也已经早早地就准备着了，有好些挑着杂货的，瓜果的，蔬菜的来去匆匆。
这些应该就是这最普通的老百姓，可是就算是这样穿的也比他们父子俩要体面得多，娘出门前已经叫他们换上了过年才舍得穿的好衣裳。
就是怕到了城里会被当成叫花子赶，可再怎么找也有几个补丁，再看这些人，虽然衣服是和他们一样的料子，却整整齐齐，少有见补丁的，人人脚上都穿着布鞋，他们穿的是磨得半穿的草鞋。
鞋底子硬，苏大倒是还好，苏天阳脚底已经起了一脚底子的泡，每走一步都疼的紧。
苏大又不知道酒楼在哪，想问又一看见人就结巴，最后还是苏天阳拉着个卖菜的老爷子问的路。
“爷你这菜真水灵，你知道城里边有哪些酒楼不，俺们从乡下来打了两条蛇想问问那收不收？”。
不等苏大有意见就私自掏了两蛇蛋给这老头：“给你爷爷，这东西煮了兑着黄酒喝可补了，是个稀罕物”。
老大爷本着不要白不要，接下了。
但是吃人家的嘴短，说的自然尽力些。
“城里大酒楼有三，往前边几百米有一个，叫上上好，再往前边走一百米向左边拐弯就能看到第二个叫五味绝，五味绝的斜对面就是人间客了，上上好一般有好东西都收不过价格压得低些，我建议你们去五味绝那掌柜的大方，人间客的话价格倒是高，但是一般东西还真入不了眼，就你们父子这样的人家估计……”
老爷子点到为止也没说出父子俩的窘迫来。
苏大听着老爷子的话打算去五位绝那，苏天阳觉得去人间客碰碰运气比较好。
“爹咱们先去人间客，万一人家就看上眼了呢，要是看不上眼再去五味绝也没什么损失”。
苏大一想也觉得有道理，还好几个小子脑子随了娘，要是随了他这个家就完了。
父子两看着人间客五层高的酒楼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敬意来，虽然五味绝和人间客都是五层那么高，但是明显人间客更加高端，怎么形容呢。
五味绝像是戴满珠宝首饰的暴发户，人间客就像是风雅的探花郎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苏大和苏天阳绕到了人间客的后门来，后门敞开着，排了十多米长的队伍，都是来送菜的，或者是送别的东西的。
前边有个背着弓箭披着虎皮坎肩的大胡子男人手里提着个大笼子里边装的是一只巨大的鸟，他以前在画像上见过，好像叫什么鹰。
苏大在后边排着队，苏天阳仗着人小挤到稍前边去，听那管事的和这些说话，探听点情报。
现在正在交谈的是担着担子箩里头装着绿头鸭和鸡的，那管事的皱着眉头挑拣了三只出来。
“其余的都生过蛋了，肉质变老影响口感”。
苏天阳惊叹这管事的本事，就摸了几下就能知道哪些鸡鸭是黄花大闺女，这也太神了。
那管事的旁边小厮盘子里直接拿了一串铜钱给那人，那买鸡的数都没数就笑嘻嘻的收下了，可见远远高于平常的价格。
很快就轮到了前边带着老虎坎肩的猎人，父子俩后边也陆陆续续排起了好长的队伍。
那管事的见到猎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客套来。
“张大可盼来你了，你可半个月没给我们这送过好东西了，别说掌柜的就连酒楼里的厨子都念叨你”。
张大也爽朗一笑：“这不是一有收获就给你送来了吗，却也不套近乎，把着分寸”。
管事的检都没检查笼子里头的货，直接爽快的拿了几个大锭子给张大。
轮到他们的时候，管事的又恢复了那张一丝不苟生人勿近的脸。
苏天阳知道自己爹最笨，抢在前头把话说了。
“管事叔叔，我们这好东西可多着呢，虽然比不上大鹰但是肯定能入您慧眼”。
赶紧手脚利索的，把背篓打开，把里头的东西摆了出来。
管事的到也没有以貌取人，他只管货好不好。
但因为这穿着下意识的认为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连带着后边排队的也出言不耐，嫌弃这父子两耽误他们时间。
看到兔子，野鸡这些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但是总归是野味，兔子虽然肥但是楼里边还有着呢，也不大需要。
这袍子倒是可以收，可惜起码死了十个小时以上，不新鲜也有点差强人意。
袍子下边还有着竹篓子，里边是田鸡。
这一个个的有他半个脑袋这么大，倒是有些惊喜。
酒楼田鸡也有但是品相这么好的还从没见过。
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后边的人都伸长脖子看着热闹。
都以为结束了的时候，苏大再从里头掏出来了两条胳膊那么粗的大黑蛇，众人都忍不住发声惊叹了。
管事的脸色也终于有了动容，立马拿起蛇打量，蛇虽然已经死了被取了蛇胆，但是这么大的这么长可是罕见。
苏天阳一看这管事的表情就知道很满意，这两条蛇必定会收走，立即又打开了自己的背篓。
“还有蛇蛋呢，四十四颗是这两蛇窝里捡的，您大的小的一起端了呗”。
这蛇蛋也比一般的蛇蛋要大些，拿起来对着太阳看了看，还未成型收下也算是锦上添花。
“好！蛇，蛇蛋，袍子和田鸡我这收了，野鸡也收了”。
那还有两兔子呢，苏大觉得这已经很好了，兔子就另外送去别的地方问一问。
苏天阳身上完全没有小孩子的惧意与胆怯，扬起笑脸把两只野兔子拎起来递给管事。
“那这两野兔就孝敬您了，多谢您收我们家的东西，下次打倒什么好东西我们还送过来”。
管事的抬起眼皮子看了眼这两父子，这男人一看就是个村里汉，倒是这八岁娃娃头脑挺灵活的。
他可不是这贪污受贿的人，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收了这两兔子，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送来，后天他就得被掌柜的抄了。
这小兄弟他喜欢，添个彩头也不是什么难事。
“兔子我就不收了，你既然急着卖就一齐丢这吧，我们酒楼虽暂时不缺兔子，但是多养两只备着也不是坏事”。
“这蛇若是活的我能给你五两银子一条，可惜是死了还被取了蛇胆，这价格得打下去一半，要是以后有这等好货得活捉最好”。
五两银子，苏大瞳孔都大了几分，两条蛇就能盖半个房？
苏大捧着手里的十两银子觉得不真实。
他一年到头往死找活儿干也赚不到一半的钱今天这些东西转手一卖就有十两。
他们最开始合计着也就能卖三两左右。
苏天阳还让管事的给换了一吊铜板子，整整一千个呢，沉甸甸的却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