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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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人心难测，非凡科技的员工们都深有体会。
前一天两位老板刚进行了一场世纪对决，今天一大早就又有了新幺蛾子。
总经理宁凡早早就到了公司，他难得勤快没使唤人，赶在所有人之前第一个抢占咖啡机，耗费昂贵进口咖啡豆亲手煮了一杯咖啡。
沈铭心进公司的时候，放在她桌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
有同事和她打招呼，顺带朝着某个方位挤眉弄眼，试图传递这杯咖啡的来源信息。
沈铭心当场就挑起了眉毛。
昨天吵架的时候话说重了，还说今天要是能见到人哄两句呢，没想到宁二少还挺有度量，咖啡都先给她泡好了。
心里得意，但表情依旧看不出所以然。她冷哼一声，无视那杯咖啡，径直就朝小黑屋去了。
宁凡正在办公室里打游戏。
搁在平时，宁凡几乎连头都不会抬，这次倒是很给面子，一见到她就主动说话。
“算总账？”斜眼看人，一向是宁二少的拿手绝活。
“没什么可算的，路泽是你兄弟，你会帮他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她前一句说得还算让人放心，哪知道后面又跟了一句：“我一上赶着来的合伙人算什么呀。”
语气真诚之中带着少许哀怨，直接让宁凡丢了鼠标。
“不是，我是那不讲义气的人吗。我就是随手帮他递个票，谁想到你发那么大火。再说我哪知道你俩已经见过了，我都跟他说过了让他别来烦你。”
宁凡嘟囔着，声音越来越小。
这事还真不是他不讲义气。路泽以前干过什么缺德事他都一清二楚。虽然跟沈铭心的感情没有跟兄弟深，但最起码的态度他还是有的。
前阵子路泽突然回来，他还特意紧盯了一段时间。为的就是怕这哥们一个思想滑坡又跟当初对姓魏的那样给别人找不痛快。观察了这些时日，觉得他这次是有点不一样了，这才勉强答应当的传话筒。
沈铭心一听就懂了。
怪不得路泽昨天会想这么个法子激怒她骂宁凡，说白了还是看不惯宁凡帮她说话。
“那小子思想确实有点异于常人，但也不至于坏得冒泡。他说回来就是凑巧有演出，就是想请你去看看，没别的意思。你看他都不敢直接找你。”
“没别的意思？”沈铭心差点被他的话逗笑，“宁二傻，说你傻你还真傻。他昨天已经找过我了，就在咱们公司楼下。”
“你说什么？他找过你？”
“不然呢。他脸上现在还挂着三道印，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
“你还动手了？”宁凡几乎大惊。电脑屏幕上都是队友在骂他挂机，他根本顾不上理会，“不是。你们什么情况啊。”
这跟他预计的故事走向完全不一样。
路泽这次回来分明跟他保证，绝不随便打搅别人生活。他就是这么保证的？
“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我知道你宁二少傻是傻了点做人做事还是有底线的，所以你跟路泽的交情我不会管。但是有一样，如果他真又抽什么风把我惹急了，你要是躲闪不及，小心受他牵连。”
宁凡脸耷拉下来：“合着你是来威胁我的。”
“你见过这么客气的威胁？这是忠告。还有，以后别派小江外出办私事了，尤其是跟路泽有关的私事。人家小江是个简单的好孩子，跟我们可不一样。”
“你是夸她还是损我。”
“都有。你就记住这点就行了。”沈铭心说着，从兜里翻出一把一早准备好的棒棒糖，稀里哗啦堆在桌上，“接着玩吧宁大宝贝。”
“……”
沈铭心半哄半奚落宁凡时，时劭安刚从会议室出来。
最近瀚时的各项工作都进行的顺利，他做主给项目负责人和相关部门都发了笔不小的奖金，同时借此推行了蓄谋已久的新公司制度。
有了前面赏罚分明的铺垫，下面对于新的严格制度并没过多抱怨，反而一些老员工觉得公司改革有望，颇有点破茧重生的意味。
肖瑞作为时劭安的得力助理，日益获得器重。原来个别看他不顺眼，等着看他笑话的老油条也算是彻底看清现实，没再敢说他半句不是，生怕得罪了未来的肖大助。就连前段时间一见面就跟他叫嚣的乔经理，如今都安静如鸡，见着他都躲着走。
一时之间，肖瑞居然也有了能在公司横着走的错觉。
之所以是错觉，是因为多半时间他都在跟着时劭安忙进忙出，那些钦羡的目光未必就是给他肖助理本人的。
所以究竟是他一朝翻身，还是他被动的狐假虎威了，这事还尚待定论。
肖瑞在岗位上发挥余热一整天，好不容易能准时下班，没有应酬计划的时劭安却突然喊他进门。
他其实也有点习惯了，很快他就放弃了踩点下班出去嗨的念头，毕恭毕敬进了办公室。然而进去后，等着他的是一杯热茶。
时劭安似笑非笑，但笑不语，示意他在沙发落座后，只递给他一杯新冲泡好的绿茶。
茶香四溢，冒着袅袅而生的热气扑面而来。
肖瑞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你最近工作做得不错。”
时劭安一句话，差点让肖瑞摔了杯子。他赶紧放下：“领导，乔经理那事是我处理的太莽撞了。”
“嗯？”
见时劭安轻轻抬起眼皮，肖瑞忙不迭道：“虽说他口嗨女员工是不对，但我也不能当面给他难堪。是我处理不得当了。”
“哦，还有呢。”
“没……了啊。”肖瑞搓了搓手，很难得的，久违了的手心出汗。
时劭安只是哼了一声：“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一试就招供。心理素质没长进，不应该啊。”
“不是……实在是您今天……”
他指了指茶杯。
想当初他调任时劭安助理，也是这样一副场面。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被他老板亲手泡茶的待遇了。今天再度重演，他少不得要紧张。
老板请喝茶，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心情好。
“想多了。是有个私事要请教你。”
“私事？”肖瑞一愣，见对方目光真诚，忽然一下呼吸就顺畅了。“那好说，什么事您吩咐。”
“路泽，听说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