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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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战略研究所。
“大家怎么看？”
霍念青双手撑在桌上，环视会议室内的众人。
这些人里，有穿着西装的政要，有身着制服的军人，也有穿白大褂的科学家和身着便装的学者。但无一例外，都是行业内的翘楚。
“9号实验体觉醒的时间早于预期，但表现出的能力却和以往的实验体大不相同，有异变的可能。综合能力暂无法评估，初步预测为c-，风险等级……我建议为c+。”
坐在最左侧头发蓬乱的博士沉吟之后率先发言。
“从爆炸现场的数据来看，9号实验体仅仅在两天之内，就将炸药威力提升了十倍以上，展现出超乎寻常的成长性，我建议，能力评级可以大胆一些，暂评为b-。”紧邻博士身旁的一位高级军官发表了自己看法。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议论声四起。
虽然c与b只相差一级，但却是从地表级强者到行星级强者的跨越。如果说c级强者是人间凶器的话，那么b级就算得上是移山填海般的存在。
“是否有些太过高估了？”博士扭头望向军官。
“博士，有一个消息你可能还不知道……他觉醒第一天时受的枪伤，在送到医院后仅仅几个小时就自愈了……”
说罢，军官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不是因为老霍给他注射了生物修复制剂？”
博士挑了挑眉，并不觉得仅凭这一点就能将评级提高到b，毕竟大多数实验体都具备超强的自愈能力。
“哦，关于这件事是我的疏忽，刚才忘记给大家说……”
霍念青抱歉的看向博士，补充道：“实验体在送到医院后，我们是准备注射修复剂来着，但……”
霍念青抬起头环视众人一圈后，略一停顿，接着一字一顿地说道：
“但……合金针筒无法刺穿实验体的表皮……”
“什么？怎么可能！那他是如何被子弹打伤的？！简直荒谬！”话音刚落，会议室就有人发出了质疑。
“我们在他住院期间也进行了监测，得出的结论是刚觉醒的他还处在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但随着觉醒时间的延长，他的各项机能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肌体强度在最开始的24小时内会有巨大的波动，但在72小时后就能逐渐达到相对稳定的平衡状态。”霍念青解释道。
“根据测算，达到稳定状态的他，别说是子弹，就算是肩扛式火箭筒对他的伤害恐怕也极其有限。”
军官将一只手放在桌面上，用手指轮流敲击着桌面。
会议室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同意b-。”
一位参会者举起手。
“同意b-……”
会议室众人纷纷都跟着举起了手，再无人提出异议。
看到达成一致意见的众人，霍念青向刚才发言的高级军官使了个眼色。
高级军官会意，接着说道：“既然9号实验体评级已达到b级，按照行星强者礼遇，我们应该授予他五星勋章。”
“五星勋章？”
众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提出这样的提议。
“我同意授予卫北五星勋章，但必须为非公开授予。”
不知为何，博士此刻不再称呼卫北为9号实验体。
见到博士一反常态的对军官的提议率先表示了支持，众人知道此事怕已是板上钉钉，便也纷纷附和表示同意。
眼见一切都如计划进行，霍念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
另一边，原本被扣留在治安巡查署的卫北和左丘，在一辆悬挂着红色号牌的越野车到来后，很快就被Jc们簇拥着客客气气送出了大门。
越野车临走前交给卫北一枚精巧的勋章，勋章底图是蔚蓝色的星球，周围环绕着麦穗和金线，五颗星形标记均匀分布在金线内拱卫着蔚蓝色的星球。
当卫北好奇的想问这是什么的时候，车内的人神色复杂的只留下一句“恒星之下，畅行无阻”便片刻不停地驱车离开了。
卫北挠着头显然还是没太听明白什么意思，转头去问左丘，左丘当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随口敷衍道：
“估计是你那个霍伯伯怕你再被欺负，就挑了一个不太重要但还有点唬人的徽章，比如什么全球环保卫士之类的，让你别上，算是给你扯虎皮拉大旗了呗。”
“喔，这样啊，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用呢。”卫北失望的随手将勋章塞进了口袋。
临近傍晚，卫北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左丘也被审讯折腾得精疲力尽。
想起早上走时奶奶特别嘱咐的晚饭时候要回家，卫北不舍的和左丘挥手告别，左丘得知卫北要早早回家，激动得热泪盈眶，但在卫北表示明天还会来找他后，表情又变得很僵硬。
回到家后，卫北发现家里已经做好了一大桌菜，受宠若惊的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但对于只露了一面就以出差之名消失的艾婉清，卫北心中始终既好奇又期待。
不过当他向爷爷奶奶问起母亲艾婉清的具体去向时，老俩口只是对视了一眼，就敷衍地回答说：
“不太远，很快就回来了”。
晚餐过后，回到属于自己卧室的卫北，小心的从房间内将门锁好，盘坐在床上，开始按照今天在科技馆领悟到的方法尝试催动体内金芒。
但试了几次后，他发现实际运用起来要比想的难太多。
如果想要完全屏蔽精神波的侦测，就需要在体外至少一寸处形成一个保护层，保护层的结构还必须是可以将精神波吸收或散射的特定形状。
即便好不容易凝聚出符合预期形状的保护层，但稍有一丝分神保护层便无法维持形态。
至于想要在行动中还保持，更是难如登天。
或许很多事情并没有办法一蹴而就，虽然眼下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但欲速则不达，越是这种时候，反而越需要沉着冷静。
调整好心态的卫北，又巩固炼化了一会儿金芒，便收拾睡去，尽管十万分的不愿意回到药谷，但他知道，这一切终究还得面对。
……
灵界，药谷。
不知是不是到了雨季的缘故，在送走昨天的阴霾后，今天谷内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在没有完全掌握屏蔽监测的方法前，卫北只能老实的待在屋里盘腿炼气。
说起来化入体内的油纸，确实神奇异常。
仅仅练习几日之后，卫北便感觉体内金芒已充盈全身，几个循环之间也越发流畅贯通，甚至隐隐有突破的预兆。
只可惜他只修习了内功功法，却没有武技招法可学，所以即便施展出来，也只能将金芒直接以粗糙的方式运用，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
眼下想在灵界寻得武技秘籍怕是比登天还难，但不知道科技世界那边是否有什么可行的功法。
如果若是能找到其他穿越过的前辈留下的一招半式，对目前的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
正在愣神思考的卫北，突然被屋外的一阵嘈杂声惊动，谷内平常除了鸟兽叫声极少有其他动静，这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凑到窗前，小心将窗户拉开一道细缝，卫北看到当天在蓝家院子里抄着阔刀砍人的壮硕大汉扛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少年骂骂咧咧的跟在药佬身后，径直走到了卫北相邻的屋中。
少年的精美装束让卫北乍一看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冷不丁想不起在哪见到过。
将耳朵凑在窗前细听，隐约间只能听到“九星”“主城”几个零碎的词语。不过在二人关门离开时，卫北听到药佬管这个大汉叫“鬼莽”。
等到二人走远，卫北才小心的盘坐回床榻，心中暗想自己才来了不过三天，就已经拖出去两个少年，想来这谷中只有眼前的十几座屋舍，若是一天一个，三十天怕是断然不够数的。
再回想刚到时候药佬说的一个月之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为哄骗来谷内的少年，好让他们在刚来的日子里乖乖听话服药练气。
想到这里，卫北不禁冷汗直冒。
自己竟还自作多情的以为药佬是在杀鸡儆猴，现在看来“杀鸡”这个项目怕不过是谷内的日常操作。
想罢，卫北顿时觉得悬在头上的铡刀又低了三分，于是赶忙收敛心神抓紧打坐。
这一次他没有再凝练体内金芒，而是专心的开始尝试将金芒拟化为包裹自己全身可以抵消侦测波的不规则保护罩。
或许是巨大的压力下人会变得格外高效，之前尝试很多次都不行的保护罩，这回很快就凝练成功。
随即卫北趁热打铁，又开始尝试由静转动。
保护罩虽然刚开始时有些摇摇欲坠，但随着卫北对金芒的掌控越来越熟练，慢慢已经可以做到在房间内小步移动时也保持完好。
卫北知道，只要再有一天时间，自己就能完全掌握。
很快到了午餐时间，这次没有盘腿打坐的卫北终于见到了几日来一直为自己送饭的人——竟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眼眸灵动、样貌靓丽可人的少女。
卫北趴在窗户边盯着少女正看得出神，忽听上午被新拎进来的少年屋里有了响动。
少女也显然听到了动静，只见她欢快的蹦跳到屋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回头对着池塘方向大喊：“爷爷，上午新来的少年醒了！”
随后药佬不紧不慢地从池塘方向信步走来，虽然步伐悠闲，但只见地面仿佛被瞬间缩短，只三步两间，人便出现在屋门口。
紧接着的场景卫北就再熟悉不过了，依旧是赐予一个药葫芦和一本册子，就连说辞也与卫北来时无二。
不过新来的少年似乎并不知道药佬的厉害，竟然趁着药佬转身离开的功夫，发疯般的冲出了屋子，甚至把迎面而来送餐食的少女也吓了一个踉跄。
不出所料，药佬只一伸手，少年就像是一只小猫崽般被提着衣领拎了回来。
卫北正暗骂少年蠢的时候，却突然瞧清了少年的正脸。
而少年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地挣扎时，目光也好似和卫北撞了个正着。
不好！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是蓝家的小少爷！
卫北只觉得自己恐怕要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