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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借醉愁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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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佑经宿倾罗居在前,不明缘由责怪云梨在后,两者夹缠一起,无论哪样都是他的罪过。

待到小院门口,他竟有些不敢进去。

自沈临佑承幸公孙柔以来,云梨便再未睡过一个好觉。

所有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却不知如何说服那颗心。

沈临佑不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她能感受到自个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可她谁也不能说,不懂的人只道她是矫情造作,懂她的人又能听得几次抱怨呢。

如今舍又舍不下,走又走不了,竟是再次被深深困住。

沈临佑进来时,云梨还兀自在窗前发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等听到脚步声近时,她几乎是本能的抄起了桌子上的发簪。

对上彼此的双眸,两人一惊一愣。

沈临佑望着她手中高举的发簪,想到她方才本能自保的模样,心中疼痛无比。

云梨丢了发簪,重新坐回窗边。

沈临佑走过去扶住她的双肩,只觉触手处骨骼明显,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衣衫竟也阔大了许多,她竟这般消瘦了……

云梨没有任何举措,只是任沈临佑抱着她。

他知道云梨还在伤心,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不走好不好?”

云梨淡漠道:“我有得选吗?”

“云梨!”

两人相对无言,云梨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松口:“好。”

沈临佑抚着她的脸道:“以后你便住在我的院子,书房就在同个院落,白日黑夜,我们都离得不远,再没人敢到你面前搬弄是非。”

云梨似乎有些累了,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再没有力气多想其他,只闷声道:“好。”

沈临佑又说:“往后得了空闲,你也随我一同到校场去。”

云梨抬头看他:“你这是要让我与你形影不离吗?”

沈临佑望着她认真道:“我准备让人教你骑马。”

“骑马?”云梨纳闷道:“为什么?”

沈临佑道:“日后你同我行军,万一敌军来了,旁人无暇顾及你时你也可以自己骑马逃生。”

云梨见他说得认真,似乎不像是玩笑,想了想后也点头同意:“好,我会认真学。”

沈临佑吻了吻她,笑容宠溺:“可不许叫苦喊累,或是偷懒耍滑。”

云梨摇头:“我不会的。”

话虽这么说着,可等她真的一个人上了马背后,云梨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

往日骑过几次马,但都是坐在沈临佑怀里,自己一个人却从未骑过。

如今上了离地几尺远的马背,她只觉头晕目眩,紧张得手心出汗。

教她骑马的小将名唤甄木,今年才十七,人却说不出的老成干练,为人更是心直口快,从不会因为她是主君的人而对她有半分怜惜。

经常是错了便说,耐心极好,不厌其烦地拿着马鞭给她纠正姿势,一遍又一遍。

沈临佑在校场也是很忙,偶尔空闲时跑到后场去看,见云梨很是狼狈的懊恼模样,他也是轻轻一哂,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有时被江冬乐看见,便会斜睨着他道:“主君倒是一点都不心疼梨娘。”

沈临佑道:“该经历的不能逃避,这也是为她好。”

江冬乐却冷冷地瞧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的转身离开。

云梨也算被骑马这事折腾得不轻,可诚如沈临佑所说,若是以后想跟他行军,就必须要学会骑马。

晚间回到府里,沈临佑往往会拿着帕子替她热敷手掌,有时看到上面勒破的伤痕,也会眉心一皱,替她吹着伤口,“疼吗?”

云梨喜欢看他这时的眉眼,似乎有他的关心什么都不算苦,“不疼。”

沈临佑对上她清澈温柔的双眸,总是会不自觉地被她撩拨心弦。

眼下药还没擦完,他只能忍着心头燥热,低头继续认真涂药。

云梨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沈临佑故作正经道:“别闹。”

云梨看得好笑,又拿手指戳了戳他,沈临佑可不是再一再二不再三的人,但凡有了第二次他便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只见他忽然松开云梨的手,倾身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身影里,云梨举起手腕:“手疼。”

沈临佑笑得暧昧:“那就小心点别碰着。”说完人已俯身吻了下去。

自从云梨搬到沈临佑的院子,两人几乎是日日形影不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时光。

沈临佑从后揽住云梨,透过微弱的烛光看着她的一寸寸肌肤,如玉凝脂,粉光若腻。

他往前凑近,薄衾因他的动作悄然滑落。

云梨眼睫轻颤,翕动如羽,耳边湿热的气息渐渐粗重。

拥峰堆雪处被火热覆盖,愈发柔软,似要融化一般。

他是温柔不减,她是情深软怜,两人十指相扣,紧紧贴合,似要融进彼此骨血。

·

云梨只觉骑马跟写字一样,从小没有根基的话,学起来也是吃力无比。

江冬乐得了空闲来看她,见甄木骑在马上正牵着云梨的缰绳带她慢跑。

江冬乐笑道:“梨娘学得真快,这么快就能小跑了?”

云梨摇头:“只是让甄木带着跑,还不能自己做主。”

江冬乐道:“你别怕马儿,你若是害怕,马儿哪还肯听你的话?”

云梨现在已有些力不从心,见江冬乐在围栏旁站着,便对甄木道:“我现在可以休息一会吗?”

甄木摇头拒绝:“不行,十圈还未跑完。”

江冬乐扬了扬眉毛:“这是哪找来的死心眼?”

甄木也不恼,“有怨气跟主君说去,我只是奉命行事。”

“主君找你来是教她骑马的,又不是虐待她的,她昨日手伤还未好,休息会又待如何?”

甄木便对云梨道:“眼下还有两圈,云姑娘是想坚持一会,还是现在就下马?”

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甄木是平淡无波,胸有成竹;江冬乐是咬牙咯齿,百般不服。

云梨颇有些头疼,想到沈临佑的话,只能低着头小声道:“我还是再坚持两圈吧……”

江冬乐啪得一声甩了下马鞭,指着甄木道:“好你个臭小子,你下来,我今儿非要给你练的心服口服!”

“冬乐!”云梨忙出声制止。

甄木从容不迫,只淡淡道:“校场内谁人不知江校尉的身手?你若以武艺胜我,那也是胜之不武。”

江冬乐直眉怒目道:“那你想比什么,但凡你说,只要不是吟诗作对就成!”

甄木道:“就比骑马,若是你胜的过我,以后我便尊你一声师父,你若是胜不过我……”

“胜不过你我叫你一声师父!”江冬乐截道。

甄木摇头:“若是胜不过我就将你的武艺传授予我。”

“行!”嘴快应下后,江冬乐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云梨望了眼甄木,又望了望嘴里犹自咕咕叨叨的江冬乐,心中不禁偷笑,原来这小将打的是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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