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难道是鲤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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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仪浑浑噩噩的回了军营,凤鸣剑尖滴落的血迹向她昭示这一切并不是幻像——
的确有一个奇怪的男人出现在了山崖之下的湖水之中!
她克制不住一直在想,直到吃饭的时候还琢磨不透。
沈时仪手里捧着只粗瓷大碗,全然不在乎形象的盘腿坐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粗糙的米粒,耳边听着将士们的笑谈,其实魂儿早飘出去了。
“那貌美书生回眸一笑……你们猜怎么着了?”最爱说书的参将秋水正被一群小将围着说故事。
“怎么着了怎么着了……”一帮丫头片子也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端着饭菜大碗兴致勃勃往前凑着使劲追问。
“嘿!他摇身一变,硬生生变成了一只红毛大狐狸!那尾巴尖儿正正一撮白毛!”
秋水话音一落,立刻引起周围一片吸气,转而“嘘”声四起。
姑娘们显然对这结果并不买账。
“老秋又瞎说,明明是个才子佳人的故事,怎么就出了精怪?再说了,这世上哪有狐狸精!”
“就是就是!见天拿妖精糊弄我们!”
“嘿!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姐姐我走南闯北博览群书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秋水拧着眉头吃了一大口菜拌饭,满不在乎的嚷嚷。
“不信?你们问问元帅,这世上有没有妖精?”她吊起眉毛瞅着椅子上的沈时仪,一双小眼睛冒着贼光。
“啊——”沈时仪蒙着刚听一耳,正听见说狐狸精,霎那间福至心灵,想起那苍白清冷诡异不同的模样——
这她爹的有可能是只妖精啊!
“啊……”她边想边嘟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或许有吧!”
“看看,元帅都说有!你们相信了吧!”秋水眨了眨眼睛,得意洋洋坐那继续吹。
“那狐狸精吃啥?”一名小将听着听着,盯着碗里的烂菜,忽然好奇的追问。
“笨呐!”
秋水腾出手来狠狠敲了她一下:“狐狸精狐狸精!原身他是狐狸啊!狐狸吃什么?吃鸡呗!”
“……鲤鱼精!”沈时仪喃喃自语。
她犹自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根本没听清她们说什么,纵着眉头得出结论——
水性那么好,又在水里,一定是鲤鱼精!没见刚离水,那尾巴就变成了脚吗?
她又想起了那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儿……
“啥?鲤鱼精?”秋水耳朵好使,听见她在那嘟囔,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鲤鱼精吃啥……”
沈时仪抬头:“啊?”
“鲤鱼精?它是鱼啊!吃虫子!吃蚯蚓!”
秋水话音刚落,周围立刻一片干呕。
“呕——”
这正吃饭呢这,提什么虫子蚯蚓?
沈时仪却一愣,脑中闪出一副画面:清清冷冷干干净净的小妖精手里捧着一把扭来扭去的大肥虫,就这么往嘴里一塞……
“呕!”
“不可能!不可能!”沈时仪被自己的想象恶心的连连摇头,直呼不可能!
秋水哪知道她脑袋里正想什么,只以为沈时仪和这群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一样孤陋寡闻,禁不住对着她们一顿奚落。
沈时仪懒得搭理她,三两口扒完剩下的饭,大口在嘴里嚼着,跳下椅子踹了秋水一脚,皱着眉头先走了,留下身后一片爆笑……
“妖精啊!”沈时仪喃喃的念叨,说不准呐!
她左思右想了一整天,还是没忍住,趁着夜色偷遛进了伙房营,顺了一个大馒头出来。
“这个也能吃吧?”她呆呆的想着,然后轻车熟路的跳下山崖再次来到湖边。
月光如水,丝毫未变。
沈时仪拿出馒头,轻轻放在昨夜相遇的岸边,眼睛叽里咕噜的打量一圈,一点动静都没有。
随后,她放下馒头起身,倒退几步,大声喊了一句:“我走啦!”
旋即飞身离去,几个跃纵就消失在了湖边。
实际她又偷偷潜了回来,敛住气息隐身在树上,耐心等着……
一刻……两刻……一个时辰过去了……什么也没有!
沈时仪咬着下唇眯着眼,这小妖精挺能忍啊!
她低头看那馒头,正被一只小个头的松鼠翻来滚去的耍弄,貌似正要拖回窝里。
“啧!是给你吃的吗!”沈时仪顺手摘了片叶子“嗖”的射过去,吓了那松鼠一大跳,惊慌不已左右探了探,晃着大尾巴跑了。
月至中天……又渐渐西斜……
沈时仪在树上活动了下发麻的腿脚,有些失落,馒头没用啊!
前阵子刚打完一仗,这会不是狩猎期,漠北蛮族也不会大举南下,大西北的军营没什么大事,朝廷也没有新命令,战士们平日就是吃饭操练,是已,西北二十万统兵大元帅沈时仪——闲出花儿来。
人呐,都有一个毛病,你大大方方往跟前一凑,谁也不看不稀罕,但凡你半露身影欲拒还迎,那就恨不得吸引上一堆的人,紧着巴着主动来研究。
沈时仪就犯这个!
有的是人主动往她跟前儿凑,她老人家都是看也不看,可就是那一夜里的情形,让她自始至终难以放下……
她已经连着四天换了不同的食物等在岸边,也曾经在白天仔细观察过——
什么也没有!
如果不是岸边仍然留有被那个男人压倒的野草痕迹,沈时仪简直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
崖后十里,就是军营,那里是唯一的出口。崖壁陡峭,不见人烟,若有什么东西窜上来,一定会路过军营,不可能不被发现。
沈时仪遥望远处的连绵密林,那里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那男人不管是不是鲤鱼精,应该都不会进去。
他一定还在湖里!
沈时仪好奇心被完全挑起,她倒要看看,那是何方神圣!
她不准备再等下去,一转头看见了巡营的秋水。
“咻咻……”沈时仪嘴里发出声响,示意她的左参将滚过来。
“你叫猫呐!”秋水不满。
“一样!”沈时仪勾了勾手指,笑咪咪的:“来……!”
秋水顿都未打,掉头就走,却只听耳边“锵啷……”一声——
“啧!”
秋水恨恨的倒退回来,拧着眉毛看着沈时仪:“身为元帅,无故恐吓下属!你……”
“行行行……”沈时仪按回长剑胡乱拍打两下权做安慰,一把搭住她的肩膀,小声耳语:“我出去几天……”
秋水一听,立刻炸毛,刚要嚷嚷又被捂住嘴巴:“最多三天!你就说元帅闭关!”
秋水满面狐疑上下打量,以眼下这种情况,她离开几天确实不能算大事。可沈时仪虽然是个泼皮无赖,平时治军却相当勤勉,从不偷懒敷衍,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咳……”沈时仪在她探究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知道也不能全瞒着,她干咳一下半真半假的透露:“你知道我前几天都去哪了吗?”
秋水摇头,心想:屁啊,这故弄玄虚的劲儿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
“虎跳崖下!”
秋水闻言一皱眉:“你发什么疯?”
“那下边并不高,当然你身手废,不懂!”沈时仪一把压住又要炸的秋水,神秘兮兮的接着说道:“那下边有一个小湖,我给它取了个名儿,叫月亮湖,好听吧?”
“关键这湖里吧……它有一条鲤鱼精!”
秋水:“……”
秋水扭头就走,仗着功夫好,你骗傻子呢!
“哎哎!回来回来!”沈时仪再次将她按住。
“我说真的呢!”见秋水一脸嘲讽不信,沈时仪捧起长剑,郑重说道:“凤鸣作证,他当时中了我一剑!”
秋水一听这么说,也严肃起来,敢用“凤鸣”做保,这家伙不像骗人。
可是——
秋水怜惜的抚摸沈时仪的脸,嘴上温柔的嘲道:“你她爹的是不是傻子?那怕不是个奸细吧!”
“滚蛋!”沈时仪回手打掉她的爪子。
“不可能!我确定!绝对不是!”
“怎么不可能?若你说的是真话,那极有可能是一个细作!你个老蠢蛋还在这发什么癔症!”
秋水眯起小眼睛越想越对,寻思这就立刻去抓人。
却又被沈时仪拦住——
“淡定!我见过他,那是一个男人!”她说。
“美人计!”秋水咬牙。
“闭嘴!”沈时仪心累的打断眼冒贼光的秋水,正经说道:“我亲自去抓他,不出三天,这事必成!”
“大姐,你说真的?”秋水也正经起来。
“废话!我准备准备这就走!”说着拍拍她肩膀,转身就走。
“不是骗着我,自己去翠华楼了吧……?”秋水看着那个迫不及待的背影,陷入了怀疑。
这边,沈时仪悄没声的收拾了一点零碎,又转悠着去集市上,捂着脸买了双男人穿的靴子,不意外招来了一堆嘲笑。
“哼哼,小情郎?姐抓回来吓不死你们!”沈时仪郁闷的打好包袱,嘴里不服气的叨咕。
此时的崖底……
林七面无表情的看着小腿上一指长的伤口,不知道那剑是怎么回事,这伤口四五天了,丝毫不见愈合,伤口寒渍渍的,很奇怪。
这几天他拖着伤口,已经将这湖边探查了一大圈,算是接受了一个现实――这真的不是原来的世界!
他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吊起来一口气,总之,没死成,就还得继续活着。
这异世界里,应该没有人认识他,挺好。
眼前苍松密景,翠鸟翻飞,不过一切景色在他眼中都只分:安全与危险——
目前,安全。
林七蹲下身来,拣了一个虫蛀的野果,随手抹了抹,放在嘴里无声的嚼着,当做晚饭。
该想办法走出去看看,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