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会带你出去的,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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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疏揽着昏睡过去的姑娘,终于撕掉了脸上让他窒息的面具,他俯下头,不顾一切地吻她,恶劣地扫荡在她软口中的每一寸角落,他想把这几千年的不甘不舍全部从她口中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不止如此,他还想对她做尽那些他日思夜想的恶事,对她说尽那些年一次次忍下的话,他想把自己剖给她看,向她证明自己究竟有多爱她,他还想将她也剖开,想亲眼看看她究竟是有多狠的心肠才会留他在这世间独自过活。
他想把每件事都做尽、做绝。
他克制得太久太久,此刻,他只想宣泄。
他想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划定领地,将她的每一寸,都占为己有。
但,他不能。
他舍不得看她害怕、伤心。
“满手鲜血的人是我,作恶多端的人也是我,你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你所承受的所有痛苦,仅仅是因为我。”
他放开她的唇,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拍慰,青丝绕指,不知不觉间缠成了一个死结,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珍而重之地看着她,最后,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我会带你出去的,小月。”
……
奈川的这一觉睡得很长、很沉,没有噩梦的烦扰,借着清晨第一缕晨光,她嘤咛着伸了个懒腰,舒展开的手指插进了谁的头发里。
惺忪着睡眼,她无意识随手抓了两把,回过神看过去,正撞上他那双琥珀色瞳孔。
扶疏以手支颌,一脸戏谑地凝着她,再往上,奈川那只雪白的媃荑正深陷在他墨发里,她抽开手,看着他那被她弄成鸡窝似的乱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抱歉抱歉,我帮你重新理一理,”她半跪在床上替他梳理,手下的头发却越理越乱,直到腿都跪麻了,她才撅着嘴举起白旗。
“我好像不会弄这个。”
一直缄默的扶疏倒不在意这些,他玩味地挑起她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在她的唇角,然后延到被他变着法子蹂躏过的唇珠上:“还疼吗?”
奈川愣了愣,以为他问的是自己背上的伤,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后背,摸到的却是一层布料。
布?
她后知后觉地检查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仍旧是木槿紫的提花裙,但样式花纹都是她没见过的。
不、这不是重点。
“你!我这衣服,是你给我穿……”
后面的话她别别扭扭地不愿意说,就留了个长音来表达她那五味杂陈的心绪。
“看来是不疼了。”扶疏没回她,只是放过了她的唇,下床穿衣一气呵成,站回床前时,他手里多了个锦盒。
“你已经睡了足足七日,我们再不出去,温离怕是要大驾光临了。”
温离?
奈川抱着怀里的被子对着这个耳熟的名字反映了一会儿,终于和南斗星君对上了名号。
“你是说,我睡了七天?”她不可思议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很疼,不像是在做梦,“那你中途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个忙?”扶疏反问道。
对于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很擅长用一些噎人的话搪塞过去,方法确实很好用,但也确实很欠揍,奈川咬着下唇正要发作,扶疏却先一步从锦盒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他好像算准了她脖颈的长度,做的颈链刚好在她低下头的视觉盲区里,奈川怎么拽都看不到,想找个能反光的铜镜,可这个小茅屋哪里有那东西,她逡巡了一圈,最后只能靠摸的来大致猜测。
好像是一个……两端宽中间窄的柱形物件。
她摸索着脖子上的小东西狐疑道:“这是什么?”
”保你命的东西。”
再多的话他不说,奈川就不问,毕竟他能可丁可卯地把这线量得这么精准,不就是不想让她看见吗?
可越明白这一点,奈川就越好奇。
她跟在扶疏身后走出院子,看着他的背影,她暗暗立誓,等她出了这个鬼地方一定要亲眼看看她脖子上的这个神秘物件究竟长什么样。
至于是否能活着走出这个鬼地方……
她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而行,又在不经意间拽住了他袖子的一角,还十分刻意地跟着他袖子摆动的幅度晃起手来,不想让他注意到这一点。
这些在她看来隐藏得极好的小动作,落在扶疏眼中,简直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不过,他乐在其中。
“这是建木圣树,圣树背后,就是幻境,”扶疏在一棵擎天树面前站定脚步,低头看她越拽越紧的手,挑眉揶揄道,“即便你现在挂在我身上,进入幻境后,我们也会分开。”
奈川还沉浸在震惊中,这棵树看上去比仙坛门口的银海石还要高大,怪不得会被叫做圣树。
扶疏看向她的侧颜,徐徐道:“你只要记住,幻境里的东西都是假像,剥开它的皮,看清它里面的东西,你就能出去了。”
奈川回过神,好看的眉头蹙在了一起,声音微弱:“你说的……好深奥,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心性单纯,喜欢的厌恶的都很直白,对于你这样的人,圣树不会过多刁难。”
这圣树是北斗星君亲自从南冥凌空移来守这个阵眼的,既然是南冥的树,应该对她这个前任鬼神的气息很敏感,更何况她刚刚化形不久,情感仍不健全,更别提什么心魔什么余恨长怨,没有这些东西滋养幻境,幻境也就拿不出什么东西来难为她。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遇到了什么危险……
扶疏摸上她颈间的坠子,拇指意味深长地摩挲着。
冰凉的手指接触到她温热的脖颈,奈川打了个激灵,面前这个男人,他的眼底有着她捉摸不透的情绪,奈川不想假装,只好硬着头皮扯了扯他的袖角:“可我还是害怕。”
扶疏顿了顿,无情地松开手,拽出了自己被她揉成一团的袖子,他整着衣角,语气冷漠:“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