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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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还从没见过并蒂花,她看得失神,未曾发现身后男人的目光愈发幽微。
真是个磨人的小家伙。
一只大手揽过她瘦弱的腰肢,滚烫的掌心落在小腹上,隔着单薄的布料轻柔摩挲着。
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软了下去,半依半靠的依偎在身后人的怀里。
被他绝对占有。
闻人于宵很满意她的反应。
他侧头看着身前人通红的耳垂,想也没想就低头将它含入口中,细细品尝。
初月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子,靠着他的胸膛缓缓跌坐下去,又被他用手臂重新架了起来,箍在怀里,继续这番旖旎的折磨。
其实是不算折磨的。
酥酥麻麻的感觉覆盖了她的所有感官,她被身后这个男人包围着,保护着,拥有着,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愈加滚烫的胸膛,以及胸膛里面那颗愈演愈烈的心跳。
她是喜欢的。
她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更明确自己的心意了。
她喜欢他这样待她。
她只是有点儿害怕会不会有人从窗前走过,撞到这一幕。
那就太羞人了。
辗转须臾,他终于放过了她脆弱的耳朵,转而埋头在她的颈窝里,平复心绪。
有清风掠过,被他浸得水湿的耳洞霎时失去温度,变得冰凉,也带走了习以为常的酥麻感。
初月慢慢垂下了头,莫名的,她觉得哪里空落落的。
“你学的很快,等练好了字,我再教你抚琴,好不好?”
嗓音带着未褪的欲望,他抬起头,双臂交叠在她的肩颈前,慵懒地将全部重量都压在她的肩上。
她好像又长高了些,这样抱起来更顺手了,他侧头胡想着些什么。
“好……”
初月答得声若蚊蝇,尾音颤得厉害,她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去,以掩饰自己爆红的面色。
闻人于宵还在一门心思的比划着她的身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某处反常是否吓着了某个本就胆小的姑娘。
耀眼的日头透过雕花小窗洒在纸上,那朵并蒂丁香不知何时窸窸窣窣地滚了下来,停在早已干涸的豪笔旁。
雪白的宣纸上落着一模一样的两行字,只是一行大些,一行小些。
——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
临近年关,闻人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大足院沾了大房的光,也在房檐挂上几盏灯笼,甚至还分了一卷彩绸。
入夜,初月裹着棉被坐在廊下,借着头顶的烛光,专心致志地挑拣着淘箩里的梅子,手边的琉璃罐里已经盛上将近一半了。
“你在做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初月险些摔到地上,几粒翠绿的梅子滚落,一路咕噜到皂靴边上。
闻人于宵弯腰拾起梅子,用指腹磨刹掉表面的灰尘,又重新放回罐子里。
“酿酒啊,梅子酒。”
初月甚少在这个时辰见到闻人于宵,她仰起头,闻人于宵的身形正好罩住了灯笼,整张脸隐在黑暗里,光束为他勾勒出轮廓。
“好好的梅子,为什么要酿酒?”
虽然这梅子看起来酸涩的很,闻人于宵看着罐子,像是已经吃了一口酸梅,眉头皱到了一起。
“酿酒是因为……因为故乡的传统是,成婚要喝梅子酒。”
所谓故乡的传统,只是她幼时听南叔说过的一段很特别的风俗,南叔曾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故去,再提起时,只能以笼统的“故乡”二字。
对于初月的怅惘,闻人于宵毫无察觉。
“哦,不急。”闻人于宵不大自如的抬手蹭了蹭鼻子,“明天的元日家宴,你与我同去。”
元日家宴?
初月垂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我……这种家宴,应该由正房出席吧。”
“怎么,这么快就不满足通房的位份了?”
闻人于宵哂笑着戏弄她,初月却是当真,忙不迭地把手摆成了波浪鼓。
“不是的、不是的。”
手被人握住,下一刻,初月撞上一片坚实的胸膛。
“行了,明天记得打扮一下自己,别给爷丢脸。”
闻人于宵掐着她腰上的软肉,大手熟门熟路的轻薄而上,薄唇蹭在她早已红透的耳垂上,温软低语:“给你做了身衣服,放你屋里了,记得穿。”
因为是在院里,再加上初月那少得可怜的安全感,她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借着月光,闻人于宵看见她小脸上的一道泪痕。
“你怎么这么喜欢哭?”
他无奈地放开她,又慢条斯理的为她整理好衣襟。
初月小心翼翼地抽泣着,天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她知道,身为丈夫的闻人于宵对她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而她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只会招来嫌弃。
想到这儿,对未来的恐惧又让她哭得更大声。
初月绝望了。
闻人于宵只会比她更绝望。
“别哭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这次明明很温柔,可她哭得好像比上次还要惨。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想不明白。
“对、对不起,爷,对不起。”
初月努力在抽噎中蹦出几个零星音节,试图用道歉来挽救自己希望渺茫的未来。
闻人于宵努力辨别出了她要说的话,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姑娘,他无奈地深叹了口气,大手将她揽进怀里。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么蠢,以后怎么办。”
没有我的日子,你要怎么办。
他一定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