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血染图赫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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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睡了一觉的朱高煦收到了物资的清点单！
他的眼睛都在跟着发光！
这些可都是钱！
自从之前他把钱都散出去后，他身上分文不剩。
后来汉王头衔恢复，这才有了一点闲钱。
不过也难以和巅峰时的财力相比。
现在比起功劳，他知道没什么比钱更重要！
朱高燧瞧着朱高煦开心的样子，隐约看到了自己三侄子的一点影子。
他现在心中非常两难！
因为正如朱高煦所言，他首鼠两端！
看似他大大咧咧，为了给两边办事，都是不遗余力！
可说到底，他心里一直都隐藏着恐惧。
他怕自己所拥有的的一切，怕自己的小命会因为自己错误的选择而消失！
所以他一面听从朱棣的命令，一面又帮朱高煦办事！
原本朱高煦即将就藩时，他就打算彻底靠向朱棣这边。
没想到自己二哥现在反而精明了。
他不是神算，无法预料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分开下注！
只是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大棋盘不是他可以掺和的！
图赫尔河一带。
朱棣和朱瞻基带领大军绕行而来。
也给了原本埋伏在这里的军队一记强心剂！
朱瞻基在看到神臂弓时，眼中满是惊叹。
“瞻墉竟然能让人造出此物？！”
朱棣的眼底也流露出一抹自豪。
他的眸光微微一垂，看向朱瞻基。
“瞻基，瞻墉做出这么多成就，赚了这么多钱，你怎么想？”
朱瞻基神色一怔，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我为他而骄傲！”
下一秒，他的语气一转。
“但同时，我心里也会有嫉妒，他发挥出了自己真正的天赋和才能！”
“而这不是我所能够展现的！”
朱棣咧嘴一笑，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兄弟两个自然都不一样！”
“我以前一样没想过，自己的大儿子会是一个大圣人！”
“你看看你二叔和三叔，都是我领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糙汉！”
“哪里有你爹那么有能耐！”
朱瞻基心中一喜，老爷子看来还是很肯定自己老爹的！
“我想爹只是想为皇上多分忧！”
朱棣笑了笑：“你倒是会说话！”
他看着朱瞻基，久久没有问出那个最想问的话。
如若有一日，真正能改变大明的人不是嫡亲太孙，那又当如何。
他微微仰头，看着草原的青天。
心中暗叹，当皇帝真难，比打仗还难！
一个月后。
冬日渐进。
草原上天气愈发寒冷！
寒风呼啸而过，吹拂着枯萎的草地，刮在脸上宛若刀割。
冻土结霜，这让朱棣瞧到了不好的苗头！
南边传报，埋伏一切顺利！
按照时间，召集逃跑的阿鲁台应该很快抵达此处才对。
图赫尔河一带背面有一座高高的山丘。
冬日驻扎此处，也能避免西北寒风的吹袭，这里是绝佳的位置。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大军在等待了这么久后，总算迎来了曙光！
阿鲁台的大军来了！
这一次阿鲁台学乖了，白日驻扎，夜里行军！
故意颠倒日夜作息，以此来地方明军的二次突袭！
尽管他觉得这种概率小的可怜，可他在冬天还未完全到来之前，心依旧无法踏实！
恰恰这是他的多此一举，彻底断送了兀良哈的生路！
黑夜中。
寒风呜咽，如怨鬼哭嚎！
阿鲁台大军小心前进，探子撒出去很远，以保证不会出现问题。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图赫尔河！
跟随行军的部落族长打了个寒颤：“太师，今夜应该就能抵达图赫尔河了！”
阿鲁台擦了擦鼻子：“我知道！”
这名族长呼出一口热气：“太师，咱们往后还是别招惹大明了。”
“你也看到他们的态度了，就算是小打小闹，以他们护短的性子，根本不会罢休的！”
阿鲁台现在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哪里想到，一次小小的试探会牵动大明的神经。
军队一路前行，很快就看见了流动的河流！
兀良哈大军的士兵们无不松了口气，这下终于安全了！
他们朝前行进，打算找一处风势小的区域扎营歇息。
然而军队才往前行了一小段距离。
黑夜之中，一抹抹火光在前方闪烁而起。
寒风吹僵了阿鲁台的脸颊，麻木了他的神经。
他在看到火光的刹那，颓然跪地，眼神绝望。
“为什么？”
下一秒，神臂弓的铁矢飞射而来！
火炮和虎蹲炮随着大军正式推进！
步骑炮三路协同！
兀良哈大军面对来势汹汹的明军，甚至不知道该逃向何方。
这注定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炮声和喊杀声震荡黑夜，明军的长刀割裂冷风，砍向兀良哈士兵的脑袋！
仅仅一轮进攻。
兀良哈大军阵型就被冲散！
步兵阻拦，骑兵收割！
朱瞻基跟随朱棣率领精锐骑兵四处冲杀！
鲜血洒在冻土之上，转眼渗透凝结。
当草原上第一抹阳光升起时。
光秃秃的草地上，遍地横尸！
掌控兀良哈的阿鲁台，猖獗已久的太师。
如今却被一根长长的铁矢钉穿在地面，后续的爆炸将他的下半身粉碎！
朱瞻基呼出热气，他现在感觉浑身都在燃烧。
再凛冽的寒风此刻都无法扑灭他心中的战意！
他高举长刀，大声高呼：“大捷！！”
士兵们无不兴奋振臂，大明的军旗甩动摇曳。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
朱棣骑在战马上，浑身浴血的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豪情！
“古往今来，能杀入此地，平灭北寇，舍我其谁！”
他放声大笑，披风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收兵之后，朱瞻基骑马前来：“皇上，昨夜兀良哈残军有些逃走了，我愿率军追击！”
朱棣回到帐内，卸下头盔。
他喝了一口酒，暖了暖身子。
“穷寇莫追，就随他们去吧。”
朱瞻基不解道：“这么好的机会，不应该永绝后患吗？”
朱棣放下酒杯，脸色严肃道：“瞻基，你要明白，敌人是永远都杀不光的！”
“我们现在杀敌，不是单纯为了杀人！”
“我们是在威慑，是在向那些对大明有心思的人提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