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连夜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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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主帐中。
先前欢闹的气氛骤然跌至冰点。
朱高煦打破沉寂，开口道：“皇上，你别太担心，肯定能追上的。”
朱棣脸色阴沉。
“都给朕出去！”
在场的将领们如蒙大赦。
走出主帐的时候，一个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夜风一吹，大家只觉得心里都凉飕飕的。
行军到现在，他们头回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
朱高燧跟着朱高煦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
朱高煦脸上笑意浮出。
朱高燧的眼睛一眯：“实在是没有想到，老天爷竟然也站在我们这边。”
“咱们大侄子这下闯大祸了！”
朱高煦坐下后，回味着方才的酒香。
“他们清早出发，求功心切，势必急追。”
“现在派增援，怎么可能追得上！”
“瓦剌是被咱们打得落荒而逃，但马哈木手里的残兵可不少。”
朱高燧会心一笑：“只怕是等增援抵达的时候，已经……”
朱高煦轻咳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胡说什么呢，咱们两个侄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朱高燧笑盈盈点头：“二哥说得对，不会有事。”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
朱高煦转移话题道：“另一件事，布置的如何了？”
“过几天就要班师回朝，别出岔子了。”
朱高燧走上前低声道：“二哥放心，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传报消息的人已经在半路等着。”
朱高煦满意点头：“老大这次一栽，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
深夜的草原，星光璀璨。
星辉下，两道黑影在草原上疾驰奔腾。
周彪觉察到朱瞻墉心中焦急，出声安慰道：“瞻墉老弟，别太担心。”
“太孙清早出发，现在夜里谨慎起见，势必会休憩整顿。”
“我们现在追过去，应该能在他们抵达九龙口之前追上。”
朱瞻墉轻轻颔首。
他心中也希望事情能如期发展。
怕就怕在自己这大哥太想建功，不惜连夜赶路。
时间转眼来到清晨。
连夜的奔波让朱瞻墉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周彪无奈劝道：“瞻墉老弟，别追了，先歇息一下吧。”
“我帮你守着，你合合眼。”
朱瞻墉扯住缰绳。
就算他不休息，马儿也撑不住了。
他翻身下马，马儿嘴里喘着粗气，跪坐在一旁。
看来是累坏了！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朱瞻墉躺在草地上叹气道。
周彪观察着四周，随时保持着警戒。
“我也没有想到，太孙会连夜赶路。”
“这样的话，就算真的截住瓦剌残兵，这种状态，就是精锐也扛不住。”
朱瞻墉闭上眼睛。
“周大哥，我睡一下，你过会儿记得叫醒我。”
困意袭来，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发现自己终于驱马赶到了九龙口。
九龙口现场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尸体。
看衣着，都是大明的精锐骑兵。
草地上鲜血流淌。
尸堆之中，一个无头尸体站了起来，手里捧着自己的脑袋。
赫然是自己大哥朱瞻基！
“大哥！”
朱瞻墉猛然睁开了双眸。
他连忙查看四周，周彪正在不远处的小丘上确认四周的安全。
周彪听到声音，急忙走来。
朱瞻墉连忙询问道：“我睡了多久？”
周彪回答道：“快半个时辰了。”
朱瞻墉脑海中浮现出梦中的场景。
心中一颤。
“继续追！”
他起身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快要散架了一样。
先前行军的时候，还没有感觉这么累。
周彪关心道：“瞻墉老弟，你还是再睡一下吧，这样下去，你熬不住的。”
朱瞻墉看向周彪：“周大哥你还说我，你不是也没有合眼吗。”
周彪不在意地挠了挠头：“我这都习惯了，不碍事！”
朱瞻墉摇头道：“周大哥，你也休息一下，我帮你看着。”
周彪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真的没事！”
在朱瞻墉的坚持之下，周彪无奈也闭上眼睡了一会儿。
两人休息好后，再次赶路！
期间还当真遇见了瓦剌的残兵。
好在周彪发现及时，及时避开。
正午时分。
朱瞻墉看见在一处草地上残留着大片的马蹄印。
初步判断应该有上百匹马。
他意识到，自己大哥带着的精锐骑兵肯定在此路过。
顺着草地被马蹄踩踏的痕迹追去，距离应该不远了。
周彪更是老练，一摸马粪，连过去多久都能算出来。
照现在的速度，下午就能追上！
唯一不太妙的，就是此处已经快接近九龙口了！
九龙口一带。
马哈木率领瓦剌残兵就地驻扎。
临时营地之中。
马哈木灰头土脸，狼狈地坐在一个小土丘上。
旁边的部酋们也都垂着脑袋。
大败带来的打击，让他们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太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其中一名部酋低声问道。
他看着眼前疲惫的残兵，脸色惆怅。
“咱们已经败了，阿鲁台肯定很快会得到消息。”
“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马哈木懊恼道：“别烦我，难道我不知道吗！”
“事已至此，现在只能先逃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再议！”
就在这时，一名瓦剌士兵匆匆来报。
“太师，东南边发现一支大明精锐骑兵！”
部酋们闻言，脸色纷纷大变。
“大明皇帝不是回营了吗！”
“怎么大明还有军队追过来？”
“这下完蛋了，咱们赶紧跑吧！”
马哈木眼神微动，询问道：“就发现一支？”
“其他方向没有别的骑兵吧？”
士兵摇了摇头：“禀太师，四方都看过，就那一支。”
“骑兵阵型也有些奇怪，重心在前，像是在护着谁一样。”
马哈木嘴角一翘。
“我知道了。”
“肯定是大明军队里面，有将领想要拿我的脑袋换功勋，所以单独追过来了！”
“哼，真当我马哈木好欺负不成！”
在场的部酋们早就被打怕了。
一个个脸色紧张。
“太师，不可恋战，谁也不敢保证，大明后方不会有军队支援过来！”
“大明皇帝如此狡猾，搞不好又是诱饵！”
马哈木心中忌惮，但还是咬牙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算要走，也要让大明掉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