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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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热情招呼道：“老二、老三，你们回来啦！”
朱高煦翻身下马，客气道：“大哥，我们一收到消息就往顺天赶，皇上身体关系重大，还望谅解！”
朱高燧跟在后面，阴阳道：“二哥，顺天现在可未必欢迎咱们！”
自从就藩之后，朱高燧也彻底放开了。
过去处处小心，谨小慎微做事，就是怕惹恼皇上被派去就藩。
现在守着一处小地方当个可有可无的藩王，他的心态已然有了明显的转变。
反观朱高煦，就藩乐安，可精神气色看起来却比朱高燧要好上很多！
朱瞻基眉头轻蹙，哪里听不出来对方的言外之意。
他正准备开口说上两句，朱瞻墉就率先道：“三叔，瞧你这话说的，顺天欢不欢迎你，那可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你这话摆给咱们听，何不说得直接点，你对皇上有意见，对不对？”
朱高煦见状，哑然一笑，自己这三侄子还是老样子！
朱高燧的脸色阴晴变幻，这小子真喜欢扣高帽，众目睽睽之下，摆明了要让他下不来台。
他无奈收敛起了神情，规矩回答道：“瞻墉，你就别开三叔玩笑了，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不成。”
朱瞻墉咧嘴一笑，云淡风轻道：“还是三叔最懂我，知道我这人就是喜欢开玩笑！”
朱高炽瞥了眼二人，无奈摇了摇头，转而说道：“不用担心，皇上那边我给你们兜着，没事的！”
“一路舟车劳顿，都累了吧！”
“下人会安排你们先去歇息。”
朱高煦欲言又止，下意识看了眼皇宫的方向，最终点了点头。
客房内。
朱高燧不满地打量着四周的装潢：“什么鬼地方，老大就是这么给咱们安排的？”
“我看他现在监国，皇上就这么躺下来，他算是攥住大权，开始摆架子了！”
朱高煦脸色不变道：“这地方可是接待藩王的最高规格了，你还有什么要求？”
“难道你还真敢回到自己的赵王府去歇息？”
朱高燧郁闷坐下身来，费解道：“咱们来都来了，天色还早，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皇宫看看皇上呢。”
“现在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
“二哥，难道你就不怕，老大距离登基只差……”
朱高煦脸色一板，轻喝打断道：“够了！”
“我先前就再三说过，既然就藩，就好好安定下来。”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你我二人能够扭转的。”
朱高燧咬牙道：“二哥，难道你不觉得皇上心太狠了吗？”
“我们为朝廷做出多少贡献，你甚至还去交趾待了好几年，扭转交趾局势！”
“到头来，皇上就因为皇商的事情把我们打发走。”
朱高煦眼神微动，心中却不见丝毫波澜。
这件事他早就想开了，原本就是他没能控制住局面，就算杀得是该杀之人，也无法改善现状。
真正打开南线贸易市场的人，是朱瞻墉，而非他！
晚饭时。
朱高炽特地设宴招待，朱高煦主动推杯举盏，只字不提皇上的病情，一直在拉家常！
朱高燧心里着急，可也知道场合不对，因此默默喝着闷酒。
朱瞻墉一边干饭，一边打量着两人的反应。
宴会散场后，朱高炽留下了朱高煦和朱高燧。
朱高煦摸了摸脸颊，咂嘴道：“还是这玉琼酒的滋味最令人怀念。”
朱高炽笑了笑：“你要是喜欢，回头我让瞻墉定期给你那边送一些。”
朱高煦打趣道：“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回头瞻墉那小子找我抱怨，我就把你的话抬出来了！”
朱高燧终究是憋不住了，开口问道：“大哥，咱们也别拐弯抹角了，皇上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朱高煦没有多言，静静看向朱高炽，等待答复。
朱高炽叹了口气，无奈耸肩道：“我比你们更想知道，从皇上病倒至今，我都没能见到他。”
“皇上谢绝一切会面，连瞻墉都没有机会，太医院和司礼监都牢牢闭嘴，显然得到了旨意！”
朱高燧不满道：“不可能！”
“大哥，你可是太子，皇上特地下旨命你监国，岂会不见你！”
“你这是把我和二哥当傻子不成，还是说在你看来，现在这大明，已经是你说了才算！”
他本以为朱高炽会百般解释，不成想对方怒然拍桌。
朱高炽瞪大眼睛，厉声训斥道：“老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以前你犯错，我总是和皇上说，你年纪最小，应多谅解。”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事实就是事实，我犯得着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吗！”
“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自己去试试，皇上要是肯见你，这太子你来当都行！”
朱高燧被骂的狗血淋头，内心又憋屈又无措。
朱高煦颔首道：“老大为人我最清楚，连你和瞻墉都见不到，我们只怕更没有可能了。”
“不过身为人子，我们明日还是会去请见，老大，你知道这么拖下去是不行的。”
“皇上什么都不想让我们知道，这其中事情绝对不小。”
朱高炽无奈叹了口气，方才的发泄也将这些日子的烦闷吐了出来。
“哪有这么容易，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皇上还活着。”
“除此之外，哪怕我是太子，也不能僭越去调查。”
“或者说……真要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可能我只能这么办了。”
朱高煦心中一凛，对朱高炽所说的话又多相信了几分。
他当然有怀疑过，会否如今的顺天被自己大哥只手遮天。
可僭越之罪，身为太子犯了也会被治罪，可想而知这么做要下多大的决心。
他抿了抿嘴，没有继续开口试探，决定等第二天请见后再看看情况。
果不其然，隔天朱高煦和朱高燧两兄弟在寝宫外跪了一天一夜，连老爷子的声音都不曾听见。
离开时，两兄弟都是被太监给搀回去的，双腿跪到麻木也没有和朱棣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