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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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客栈。
打听了一下衙门的位置。
李元凤便带着杜克明与程义贞两人徒步走向衙门。
沿途的风光，无需赘述，即便京城也难以与这里媲美。
尤其是走到一处，装修华丽的高屋时，饶是李元凤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扭头去看。
那高屋有五层左右，占地面积极广。
而在最顶端的位置悬挂着一面硕大的牌匾，白金瀚宫。
再向下看，偌大的门厅之下，一群身姿婀娜，衣着暴露的女郎，正在翩翩起舞。
众女的舞姿妖娆，勾魂摄魄。
站在周围观看的那些人，脸上尽是一副痴汉相。
而男人好色，乃是本性。
李元凤与程义贞自然不能免俗，两人不自觉就看直了眼。
但杜克明却不为所动，甚至还满脸嫌弃。
“我呸！”
“大庭广众，搔首弄姿。”
杜克明不屑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他这话，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一时间周围不少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而这些目光中，绝大多数都带着鄙夷之色。
李元凤与程义贞也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收回目光，就想低头离开。
恰在这时。
一个带着红袖标的老者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杜克明。
杜克明双眉紧锁：“你想干什么？”
李元凤与程义贞也都看向那老者，眼中明显带着疑惑。
老者也不管他们人多人少，微微昂头道：“随地吐痰，罚款十文！”
什么？
吐痰还要罚款？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杜克明不爽道：“要钱没有，想要命你就尽管拿去。”
别说在京城，就算在皇宫他吐过。
可啥时候因为这个，有人跟他要过钱？
见他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老者也不恼怒。
“不交罚款？那倒也好办。”
老者指着刚才杜克明吐出来的东西道：“让它从哪来的回哪去。”
杜克明闻言，面色一变，怒视老者。
同时。
李元凤与程义贞也有些不满老者的行为。
这不是羞辱人么？
程义贞皱眉道：“你们欺负俺们是外来的是吧？”
“我就是看你们是外县来的。”
老者不急不缓道：“所以才说让你们交罚款啊。”
“外县罚款……”
程义贞眨了眨眼，又问：“那如果是本地的怎样？”
“直接后者，让它怎么出来，怎么回去。”
老者说的云淡风轻。
好似这事就应该这么做一样。
杜克明声音阴沉道：“那我要是哪个都不做呢？”
老者没说话，转身指了指路对面的一处屹立着数十根木桩空地。
放眼望去，还能看见最左边的几根木桩上还绑着人。
这些人的身上都挂着木牌。
上书：【我随地吐痰，我无耻之尤。】
羞辱，这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老者却不以为意，慢悠悠道：“如果不想交罚款，不想被罚，那就只能去那边挂着牌子站满四个时辰。”
杜克明紧紧地握着拳，正欲理论。
李元凤却突然开口道：“既来之则安之，交钱。”
他此次是来微服私访不想惹事。
既然人家县城有这规矩，那遵守就是。
而听见李元凤的话，杜克明只能认栽。
“拦路抢劫都没见你们这么抢的。”
杜克明从袖口里摸出一摞铜板，拍在老者的手里。
老者清点了一下铜板数量，便将铜板塞进标着卫生员三个字的挎包里。
随后，他抬头看向杜克明，一本正经道：“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罚款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你们长记性。”
“我们先的县容即便放眼整个大靖朝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还请诸位珍惜我们渔阳县人的劳动成果。”
说完话，老者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穷乡僻壤。”
“还好意思说什么县容。”
杜克明下意识的又想啐一口，但临到头还是忍住了。
李元凤没理二人，怔怔的看着那老者的背影。
此时此刻。
他的心中生出了无尽狐疑。
这渔阳县实在是有些古怪啊……
“抓紧去县衙吧。”
李元凤率先踱步，朝着县衙方向走去。
……
时间不长。
几人便来到了渔阳县县衙之外。
望着那偌大的门庭，三人都傻了眼。
程义贞干脆爆了粗口了：
“这特娘的真是个县衙？”
只见，眼前这座县衙，占地面积极广。
院墙从左往右就起码有一里，更别说那建设的富丽堂皇的县衙大门了。
要不是上面标注着县衙两字，他们只怕都以为，自己是到了宫门口。
杜克明好像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直朝着李元凤道：“老爷，您自己看，这是县衙该有的样子吗？”
“一个县城，就算是赋税再丰厚，每年结余再多。”
“以一县之力恐怕也无力盖起一座这么大的县衙吧？”
杜克明狠声道：“保不齐，这地方就是那个狗县令给自己安得欢乐窝。”
“真不知他为此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又将多少粮食贩卖到外敌手中。”
李元凤的脸色阴沉如水。
此刻，他已经完全听不见杜克明说话了。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眼前这座，豪华规格堪比皇城的县衙。
“陆伯玄，你给我滚出来！”
李元凤彻底怒了。
什么微服私访，什么不能暴露身份，不能惹麻烦，他已经全然忘了。
他大跨步走到县衙门口，大力拍击着县衙大门。
“有人没有！让陆伯玄滚出来见朕！”
然而拍了半晌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段正应该是县令坐堂的时候。
可他喊得那么大声，竟然无人应答。
也直到这个时候，李元凤才觉察到不对劲。
按照常理说。
一地县衙乃是一县正中心。
县衙正对面，应该是最繁华的街道才对。
可是此地的县衙对面，竟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义贞！”
李元凤面色不善道：“你去找个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程义贞领命而去。
这时候，杜克明又走到李元凤身边。
“陛下。”
“依我看，这个陆伯玄肯定是找地方潇洒去了。”
“一地县令做成她这个样子，真是愧对天下，愧对百姓。”
杜克明说的义正言辞，脸上的愤懑之情溢于言表，似是只有将陆伯玄剥皮绷鼓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就在这时。
程义贞跑了回来。
他对李元凤道：“陛下，俺打听过了，今儿有个什么农业研讨会，此地县令跑去给百姓们讲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