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八十七个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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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深夜，但是先帝驾崩，金陵城内也已经在布置国丧的各种装饰。
此时整个金陵城的雪下的更大了，
这场雪就像丧礼上的白幡，遮盖着整座金陵城。
月光的照射，雪的反光让整个金陵城充斥着异样的白色色调。
北夏国的皇宫非常威严雄伟，但是在秦小白的记忆里却是第一次踏入这皇宫的大门。
这座皇宫的风格也是非常奇特的，糅合了人类远古文明时期多个文明的风格。
但是他并没有心思去打量着这宫殿，只是下意识地跟在四姐身旁。
秦智月带着秦实翼与秦小白进入皇宫时，绝大部分的皇子与公主已经到达皇宫了。
就在秦智月在进入皇宫内的时候，遇到了也刚刚进入皇宫的皇长兄秦智雄。
秦智雄看到自己四妹赶忙打招呼道，
“四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闻你不是还在万里之外吗？”
秦智月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兄，然后边走边苦笑道，
“兄长怎么才到？你不是就在金陵城吗？皇爷爷龙御归天之前，你不在身边吗？”
秦实翼也立刻与自己大伯秦智雄打了个招呼，秦小白头都没抬，当做没看见。
秦智雄跟在秦智月身旁，冷冷的说道，
“皇爷爷去世前我自然是在身前的，现在八叔失踪，刚刚父亲安排我去派人寻找八叔呢。”
“我们皇族的法器失效了吗？竟然让八叔跑了？”秦智月满不在乎的反问道。
秦智雄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说道，
“不知道。法器应该没有问题，具体原因可能只有八叔知道。”
秦智月瞟了一眼皇长兄秦智雄用生硬的语气询问道，
“父亲没有废除祖制你怎么看？”
皇长子秦智雄先是一愣，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夜空，然后用手接了几片飘落的雪花，坦然的说道，
“这不就是我们家族的命运吗？”
秦智月没有再说话，因为她从自己皇长兄的语气里已经明白自己皇长兄已经坦然接受了。
所以秦智月只是低着头，手牵着秦实翼与秦小白继续往皇宫里走。
皇长子秦智雄看了一眼秦小白，随后诧异的对着四公主秦智月询问道，
“你怎么将老十七带来了？”
四公主秦智月扭头瞪了秦智雄一眼道，
“怎么？他不是皇孙吗？为何不能来？”
皇长子秦智雄见自己四妹有点动怒便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秦智月的地位与实力是他们兄妹中最强势的。
但是秦小白知道自己长兄的意思。
按照家族族谱，秦小白应该与兄弟姐妹们一样，都是‘智’字辈的。
或者说秦小白应该叫秦智白。
因为一出生就被封印了魔法成了废物，秦小白父亲非常失望，所以连名字都没有给他取。
甚至秦小白的父亲当时就打算直接杀了他，送他去见已经死去的母亲。
要不是四公主秦智月拦着，还向自己父亲保证一定能找到解除秦小白身上封印的方法。
再加上四公主秦智月主动要求抚养秦小白，秦小白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虽然小命是捡了，但是还没有入族谱，所以秦小白连家族的名字都没有。
秦小白这个名字还是自己的四姐秦智月给他取的，因为秦小白出生的时候因为爆发的魔法力量，让他通体雪白。
所以秦智月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秦小白。
秦小白这个名字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家族内部只叫他老十七，而侍从们则叫他十七少爷。
秦小白知道自己皇长兄的意思就是，自己这个废物不配来给皇爷爷守灵。
毕竟他连族谱还没有进，他这样的废物出现在灵堂的确有点丢皇家的脸面。
就在秦小白内心感慨的时候，已经跟着四姐来到了灵堂寿皇殿外。
一行人刚刚踏入寿皇殿的外院时，秦小白看见寿皇殿外就摆着好几十个灵柩。
四公主秦智月也有些诧异，自己叔叔伯伯姑姑们加起来才十六个。
这里的灵柩起码有七八十个，怎么会有这么多？
四公主秦智月看了一眼长兄秦智雄询问道，
“怎么这么多灵柩？”
秦智雄冷笑一声说道，
“我们的那些堂兄弟，堂姐妹们，不是每一个都愿意做绝育手术的。所以他们宁愿一起殉葬也不想做无法生育的庶人。”
竞争皇位失败的皇子与公主是要被殉葬的，但是他们的子孙可以不用殉葬，只需要做一个绝育手术。
然后以庶人的身份活完这一辈子就可以了，这样皇室血脉就不会向外流传。
四公主秦智月愣了一下，随后追问道，
“这里除了皇爷爷一共还有多少个灵柩？”
“除了皇爷爷，殉葬的皇族一共八十六个人。都是我亲自送他们上路的。”秦智雄一脸得意的回道。
四公主秦智月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而是环视了这些被雪遮盖的灵柩。
然后直接拉着秦小白与秦实翼大步迈向前面寿皇殿的灵堂。
秦小白看着这些灵柩内心也是极度感慨，因为他觉得这些殉葬的灵柩也会是自己将来的归宿。
四公主秦智月来到灵堂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披麻戴孝的新皇的皇子皇孙们。
秦智月也发现灵堂里还有一些自己的堂兄弟，堂姐妹们。
看来这些人是同意做绝育手术，在国丧之后选择过庶人的生活。
四公主秦智月突然出现的时候，
让原本哭哭啼啼的灵堂，出现了一些骚动。
所有人都知道，秦智月极力协助自己父亲夺取王位，就是为了让她父亲废除这条祖制。
如今的局面已经完全背离了秦智月的期待。
所以他们很好奇秦智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而秦小白的出现也让不少人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讨论的内容就是，为什么他还活着，他来这里做什么？
甚至有人都不认识秦小白，反复询问周围的人，这人是谁。
四公主秦智月没有在意灵堂内骚动的场面，随后她示意秦小白与秦实翼去先帝灵柩前一起跪着去。
但是秦智月却没有去，而是准备转身离开。
秦智月刚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皇长子秦智雄赶忙询问道，
“四妹这是要去哪？”
秦智月看了长兄一眼道，
“自然去找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不在皇宫。”
“不在皇宫？”
“是的，不在皇宫。”
“父亲去了哪里？”
“父亲大人此时正在接受家族的法器仪式，具体在哪里进行的法器仪式为兄也并不知道。”
“父亲何时回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所以父亲回来之前，一切事务都暂时由我处理。”
四公主秦智月听到自己长兄这么说，便没有再追问了。
他们北夏国皇族能在这乱世屹立不倒，一方面是通过这种残酷的方式进行继承人的筛选。
另一方面就是那件代代相传的法器，这件法器到底是什么，长什么样连皇族的人都不知道。
只有继承皇位的人才会知道。
而且这件法器可以让继承皇位的人获得非常强大的力量。
力量的来源也是拥有着各种扑朔迷离的传说。
但是可信度最高的传言就是，这个法器可以将每一代去世的皇帝的力量储存在里面。
然后一起由新的皇帝拥有这个力量。
也就是说新皇在获得这个法器以后，就可以瞬间拥有历代先皇的所有力量。
历代先皇能够登上皇位那可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北夏国已经立国数千年，这么多代帝王力量的叠加。
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