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信仰机器、圣域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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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植物人朝拜者遍布的长廊，一扇敞开的白玉巨门，再次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终于不再是恶心人的下一条长廊，视野瞬间开阔了起来，下方是一处巨大的空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座高达千米的雕像，刻画着神话生物的形象，而此时围绕着雕像而坐的人海，则是彻底勾动了一位外来者的杀意。
强压骤临，霸烈的神威搅动着虚空，浓郁的信仰领域，在绝对的暴力之下，被撕开了一道无法合拢的豁口，杨永燃脸色阴沉，带着艾莱走了下去。
“圣域，你们的爪子敢探入大夏，那就要做好去死的准备。”
暴戾的气息无法压抑，只因眼前的数万人，皆是大夏之人，此时正面色虔诚的盘坐在地，保持着狂热的眼神，抬头凝视着空间内巨大的雕像。
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鲜明至极的特征组合在一起，这座雕像赫然是大夏的神兽，流传于无数神话之中的龙。
雕刻的手法显然出自一人之手，许多创作痕迹，与宫殿广场上的雕像完全一样，神龙被塑造栩栩如生，俯瞰着下方围坐的众人，但按照创作者的风格，显然不会止步于此。
神龙蜿蜒的脊背之上，一团庞大的血肉寄生其上，无数眼瞳与触手宛如寄生虫一般，扎根于神龙的身躯之上，其形象赫然是加塔诺托亚。
“这里的人，好像都死了。”
艾莱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这里的人全是大夏人，不同于长廊之中的欧洲面孔，还像植物人一样活着，他们全部都死了，没有一丝生机，显然这一幕，彻底点燃了少年的怒火。
“他们还没有完全死去，部分人的大脑，还能进行简单的思考。”
“这些人就是组成圣域无尽信仰的一部分根源。”
杨永燃双瞳炽盛，仔细观察着这些“死人”，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微弱的信仰之力，在死亡的人体脑部飘出，被雕像上的巨龙吞入口中，再由其背上寄生的神明吞噬，传导向更深处，这是一个信仰吸纳的循环，其中的代价，便是这些人的生命。
这些活死人，身体布满死气，甚至有着尸斑与腐烂的迹象存在，显然死亡时间不在同一刻，不管身体的状态如何，他们唯一能够保留下来的部分，就是大脑。
“这些人的脑子，被人过度催化信仰，已经濒临死亡的极限，这一批人，再过几天就会全部死亡。”
“太变态了吧？！这完全是把人往死里利用，连最后一丝价值都要榨干净啊。”
艾莱听完分析，简直感觉万兽大陆的莽夫们太善良了，大多是真刀真枪的硬刚正面，这种残忍的仪式，她感觉认知都快被颠覆了，人族真的好可怕。
“圣域既然做了，自然要将价值发挥到最大，毕竟人口，可是稀缺资源。”
“他们的脑中，被刻下了很深的灵魂印记，纯度很高，以维持一股念头，不断的产生信仰，只要大脑未彻底死亡，就会一直运转。”
这些人的大脑失去了活性，已经没有办法再维持正常的思考，可是他们的执念，被人以灵魂术式固定在一个单一的范围内，即便濒临死亡，垂死挣扎前的念头，依旧能够传达出来，被雕像所吸收。
至于产生信仰的最好媒介，无外乎崇拜，没错，有人将崇拜的执念刻入他们的脑中，占据了所有思维的主权，将其化作纯粹的信仰生产工具，高强度的运转之下，大脑快速的被消耗生命力，随着价值的挥发，这些“信徒”，也会逐渐走向死亡的终点。
“这就是圣使肆意挥霍信仰的资本之一？”
杨永燃眯着眼睛，刺骨的杀意弥漫，之前圣七与圣九丝毫不在乎信仰之力的消耗，底气便是来自于圣域之中这些信仰制造机，只要有足够的生命，信仰之力，几乎无穷无尽，用蝼蚁的生命提升战力，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凭借信仰之力的供给，那些圣使以觉醒者的资质，甚至能够与一些神眷者交战，看来，这种信仰之力就是来自于圣所了。
“这里还不是尽头，从这座雕像开始，才是真正的圣域核心，也是信仰的供给地。”
杨永燃神魂感知全开，伴随着凌冽的杀意，不断向着深处蔓延，如出一辙的雕像与盘坐之人，不同的人种对应着不同的神话生物，皆是被克系神明寄生。
圣域玩的很花，将不同人种认知中，根深蒂固的神话生物作为媒介，利用灵魂术式固定执念，得到最强烈的信仰，再借由寄生者转移信仰，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流水作业。
至于为什么不刻画神明，只因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神明已经全部战死，祂们的死亡事实，已经刻入人类的意识中，反倒没有神话生物好用。
即便是异化者，圣域也没有放过的意思，为他们带来最深恐惧的克系神明，就是其畸形崇拜的对象，相比普通人类强悍不少的躯体，反倒能坚持得更久。
“一处雕像，就有数万人，圣域几乎凿空了山脉底部，向着深处延伸而下。”
信仰机器，这些雕像就是流水线上的仪器，圣域将所有凡人当作工具，疯狂压榨着他们的价值，神魂探知之下，至少有数十万人被留在了地下，成为了信仰流水线上的工具人。
“轰。”
杨永燃一掌拍出，将空间内的雕像拍碎，龙乃是大夏神兽，加塔诺托亚这种污秽，还不配骑在祂的背上，掉落的碎石没有被刻意控制，砸死了不少垂死之人。
赤金色的神焰燃起，逐渐铺满整个空间，将数万将死之人焚灭，算是彻底让他们脱离了虚幻的执念，活在这个时代，弱小便是最大的悲哀，强者对弱者的生杀予夺，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圣域之人的气息在最底层，该和他们认真玩玩了。”
即便被人打上门，最底层的空间中，那些气息也没有丝毫反应，杨永燃也不知道对方的底气从何而来，半神受限的世界，即便神明化身降临，也不是其对手。
当下的少年，足以世间称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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