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总要有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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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吕国栋赶到深市的时候，张轻云已经成功的在吕秀秀口中套出了全部吕国栋想要的信息：吕秀秀就是和田乡吕为山的女儿，他跟哥哥已经来深市定居快两年了，两人在深市分别花费42万和59万，购置了两套房产，名下各有一辆小轿车，存款不明。
吕国栋在跟张轻云汇合得到了情况后，直接赶往深市公安局，出示公函，请求深市警方配合，在96年，上百万的案子可以算是泼天大案了，深市警方也很积极，直接传唤了吕秀秀和他哥哥，并且通知银行冻结了两人的账户，突击审讯得知，兄妹两人也不知道钱款的具体来路，只知道父亲做生意得到的分红。
吕国栋赶往银行，在银行的协助下，查到吕秀秀和她哥哥两个人的账户款项都是吕家村那些村办企业打过来的，每个月数目并不固定，有多有少，两人账户涉及金额1000多万，吕国栋将情况汇报给姜雪之后，姜雪又紧急请示了梁雪梅，最终同意对吕为山实施抓捕。
由于前期工作的努力，抓捕工作异常顺利，在吕为山家中，直接将吕为山夫妻抓获，并搜出现金150余万元，各种首饰50余件，价值62万余元。
在吕国栋押解吕秀秀兄妹回淮安市的途中，姜雪已经开始组织警力对吕为山夫妻二人开始了审讯工作。让人没想到的是，审讯异常顺利，吕为山交代：吕家村和牤牛村的十余家村办企业都是他和李桂成两人在最近的几年操办起来的，过程并不复杂，先是李桂竹和吕为民因为都跟乡长吕为民有亲属关系，就时不时的往吕为民家走动，送由最初的几十几百的小礼物，到后来的几千几万的现金，这中间吕为民多次拒绝两人的礼物，但是吕妻李桂芝却没经受住诱惑，逐渐被拉下水，然后吕为山以帮村里搞活经济，带大家脱贫为借口，多次找吕妻帮忙说项找吕为民批地，因为开办工厂带动致富是好事，吕为民也没有过多阻拦也就顺其自然了。
最开始吕为山以为李桂成是因为自己有工程队，搞建筑工程，才这么热心的操办这些建筑辅材工厂，后来发现不对，李桂竹进来的设备有许多根本不是生产用的，就好奇问李桂竹这些是什么机器，李桂竹神神秘秘的告诉自己是采矿的机器，还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干，能挣大钱，自己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就跟李桂竹一起干了，当时采出来的矿石根本没地方销售，突然有一天，李桂竹找到自己，说要把自己的厂子全部转给自己，让自己主要负责采矿石，他负责运输和销售，这样各负责一块，省的以后出现不必要的矛盾，自己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就接手了全部的工厂，再之后就是李桂竹突然改名李桂成，还以他老婆的名义注册了巨力建筑公司，名正言顺的大批大批的往外拉矿石，要不是高速公路的项目出了问题，根本没人能发现。
在被问道知不知道李桂成在何处隐藏的时候，吕为山提供了几处他知道的地点，最后在李桂成的老家后柳村李家老宅仓房地窖里把李桂成抓获。
李桂成交代的情况大致差不多，唯一出入就是李桂成说是吕为山拉他下的水，并不是自己拉吕为山下水。问到其他的情况，李桂成就闭口不言，沉默对抗。
为此，梁雪梅在听取了姜雪的汇报后，专门向市委书记秦启明请示，秦书记在知道案情后勃然大怒，指示敦安县委县政府，一定要深度挖掘，一查到底，严厉打击，惩击犯罪，要把这群盗窃国有资源，视人民利益于无物的蛀虫全部挖出来。
随后，敦安县公安局加大了审讯力度，终于，李桂成开口了，可是一开口，就爆了个惊天大雷，李桂成的合伙人里还有省矿务局局长，淮安市交通局局长，淮安市交警大队大队长和一个叫高艳明的人，这个高艳明是市委书记秦启明的小舅子，市财政局副局长高艳华的亲弟弟。大部分的赃款都被高艳明拿走，分给各路势力，自己拿的不过九牛一毛，吕为山分的更是少之又少。
拿到这样的审讯结果是梁雪梅万万没想到的，在向县委和市委做过汇报后，由于案情太过重大，市委书记秦启明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亲自赶到省里，向省委书记赵宝庆和省长童长征做了专门汇报。
8月10日，省里成立专案组，接手了案件的后续工作，对涉案人员迅速实施了抓捕，敦安县县长梁雪梅，公安局长姜雪，民警吕国栋因为发现并侦破了盗采案，荣立个人三等功，敦安县公安局记集体三等功，由于案件正在侦破，表彰大会后补。
刚刚立了三等功的吕国栋还没等高兴起来就接到了秦雨婷的电话：“你今晚来一趟我家，我妈要见一见你。”
“啊？阿姨要见我？？那我下班赶过去吧。”
下班后，吕国栋因为要赶去市里，就跟姜雪打招呼借了一辆车，然后匆匆的赶往秦雨婷家。见到秦母高艳华后，秦母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小栋，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盗采案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现在案件已经移交，一家人谈论谈论不算违反纪律了吧？”
“阿姨，虽然我已经不再负责案件的具体工作了，但是我们也被下达了禁口令，这样，您想知道什么，您就问，能说的我一定知无不言，不能说的也请您谅解。”
“好，这个案件里，高艳明涉及程度深不深？毕竟是我亲弟弟，如果有可能，还是得想办法捞人啊。”
“呃。。。小舅是关键人物，搞不好有人头落地的风险”
“啊？”高艳华瞬间泪流满面：“他涉案这么深？小栋，你仔细想想细节，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留一条命也行啊，我就这一个亲弟弟。”
“阿姨，说实话，可操作的空间太小了，除非李桂成，吕为山反口，不然，小舅的案子恐怕是铁案了！”
高艳华沉默了，这根本不可能啊。这俩人为了保命，肯定是能说的都说了，而且两人的供词左右对证，也不可能说反就反。
“行了，小栋，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是住下还是回县里你自己决定，我休息去了，就不管你们了。”
听到高艳华的话，秦雨婷面色一喜，就伸手捅咕吕国栋，意思是让吕国栋留下，可是听见吕国栋说：“阿姨，那您快休息吧，我就不留下了，开车回县里也用不了多久，我就直接回去了。”
听到吕国栋这么说，气的秦雨婷掐了吕国栋一把，没办法，老娘在跟前，自己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送吕国栋出了小区，见吕国栋发动汽车真要走，就也钻进了车里，吕国栋一愣道：“婷姐，你这是。。。”
“开车，领你去个地方。”
“啊？去哪里？？”
“你就听我指挥就行，走吧！”
吕国栋一头雾水的随着秦雨婷的指挥，来到了淮安市温馨家园小区，停好车后，跟着秦雨婷来到了一栋楼的三楼，只见秦雨婷轻轻的敲了敲门，开门的竟然是张轻云。
“云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个没良心的小色狼，利用完我就不理我了是吧？连个电话都没有？”
“云姐，冤枉啊，我回来一直忙着案子的事，忙的昏天黑地的，真不是有意不理你的。”
看到吕国栋当了真，张轻云一伸手就搂住了吕国栋的胳膊，往屋里领的同时笑道：“知道你忙，这不没敢打扰你吗，怎么样这房子？精装修，刚入住，你的名字。”
“啥？我的名字？开什么玩笑？我有公职的，不能收礼！”
“扯蛋，老娘有的是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送自己男人一套房怎么了？我明天就去买台奔600送你，看谁敢多说一句废话。”
“喂喂喂，你差不多行了啊，哪跟哪啊就你男人，当我不存在吗？你怎么有的钱心里没一点数吗？”
“嗯？？小婷婷，你有意见？？别忘了，你的钱现在可全在我手里，你兜里就剩几个钢镚儿了吧？叫声云姐，我给你一千万，两千万也行。”
看着张轻云小人得志的样子，秦雨婷心中大恨，冲着吕国栋说道：“都怪你，怎么就把钱都给她了？你看看她的样子，我真想抽她。”
“行了，别闹了，”吕国栋说道：“云姐，你师姐那两个专利的事怎么弄？”
“我还没想好，师姐的意思是随便我怎么折腾，她只醉心于技术研究，根本不乐意管这些个事情。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嗯，我想，现在有钱了，以前的许多不可能现在都有可能了，我听说淮安市制造总厂现在破产清算呢？不如直接买了，直接自己上马这个项目，让那些外国人干瞪眼去吧。”
“他们那设备也太陈旧了呀，好像车床还是建国前的呢。”
“你怎么知道？”
“我爸是淮安市商业银行的一把手，你忘了？他们在我爸银行抵押贷款的时候，资质审查的时候，我爸去过一趟他们厂，当时他们准备贷款3个亿，结果我爸一看他们厂的情况，直接给砍了一半。”
“哦，收购他们不是为了他们那些破机器，而是为了他们的人，机械厂可是一个成熟的团队，当面他们生产的大型农业机械可是拿过国优的，技术团队的质量应该相当过硬。”
“有技术团队也不见得马上就能出产品啊？为什么不跟国内的大型企业合作？出产品的速度要快很多啊？”
“合作是因为自身有某一项硬件条件跟不上，或者无法解决，才要找到跟自己能互补的伙伴，我们现在有技术，有钱，为什么要合作？”
“有技术参数不代表就能生产出产品，自主研发这条路可不好走，费力不讨好，一旦生产失败，那可就成笑话了。”
“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