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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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年来到夏软身旁,与她面对面,低头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夏软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抿了抿唇主动开口,“去用膳吗?”
宋祈年没应,依旧只是盯着她看,神情淡淡。
夏软想牵宋祈年的手,没想到宋祈年的反应更快,将手背到了身后。
夏软的手指落了空,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宋祈年果然是生气了,连手都不愿给她牵了。
既然如此,那以后也不要牵手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而不是上来就否定她。
凭什么总是让她听他的呀?
就连去小世界也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什么时候问过她想不想去小世界做任务了?
问他什么都不说。
包括让她做女皇也是,到了登基那天才告诉她。
他就是故意的。
如果不想让她对凤渊国负责,那么一开始就不该让她做女皇。
既然她已经成为了女皇,接了这个担子,就要负起责任来。
爱人每一世都很爱她,爱她胜过了爱自己,一切都围绕着她,只在乎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她也发现爱人对外界是很冷漠的。
尤其这一世,凤渊国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但是他好像根本不在乎。
他不在乎凤渊国会不会真的被边夷国侵占,不在乎百姓会不会流离失所,不在乎那些人会不会被边夷人虐杀……
他可是神呀,神不应该爱世人吗?
不应该对世间万物心怀怜悯吗?
可是他只爱她。
对外界太过冷血。
她做女皇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爱人想要她体会责任,那好,她现在就是在承担责任打算去边塞鼓舞士气促进统一。
但好像又不是。
她真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这个人,不,这个神,太过复杂。
她自认为了解他,可也有许多时候,根本看不清他。
总之,他太坏了,下次见到他真身的时候,她不要理他了。
她也不要和这个坏家伙牵手了。
夏软垂眸看着地上的鹅卵石,声音闷闷的,“三日后我会离开皇宫。倘若你不愿去边塞,那就留在宫里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便被宋祈年的手指扣住了。
她被迫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听到他低沉缓慢有些压抑的声音响起,“倘若我执意将你留在宫里呢?”
宋祈年的语气冰冷,看向夏软的眼神也实在算不上温柔。
夏软的下巴有一点点痛,她看着宋祈年的双眸,心里有些委屈。
她之前哪被他这样对待过。
除了在床榻上,他一直都很温柔,对她很宠溺,更别提还让她痛了。
这次轮到她沉默了。
宋祈年的眸色暗了暗,扣着夏软下巴的手指放下了。
他的目光在那白净下巴上的红痕处顿了顿,薄唇微抿,又很快移开了视线,看向夏软身后的白色小花。
夏软有些想哭,眸中逐渐泛起湿意。
以前她中“断舍”快不行的时候,他在榻上哭着说只要她好起来,以后都听她的。
现在她已经好了,但是他并没有听她的。
其实御驾亲征也可以只去军营里露个面,不一定非要去战场上骑马打仗,而且她的身板也打不过别人。
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她前几日也跟他说过了,但他就是固执地认为很危险。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遇到了危险,也死不了,积分又不是摆设。即便不用积分买道具,她带着御医一同前去,受点小伤很快就能治好。
这是女尊国,上战场的女人受点伤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不想和宋祈年吵架。
夏软转身离开了,宋祈年没有拦她。
当天晚上两人并没有睡在一起,这也是自夏软做女皇以来,两人第一次分屋睡觉。
夏软去了偏殿的一间屋子睡的,至于宋祈年,他没有睡觉,在花园甩了一晚上鞭子。
果树断了好几棵。
一晃已经过去了两日,两人也一直没有再说话。
夏软明日就真的该离开皇宫了,她心里其实挺紧张的,更多的是害怕。
毕竟第一次接触战场,也不知会发生什么。
她更怕的是凤渊国战败,怕边夷国的将士残害凤渊国无辜的百姓。
宋祈年现在还在生气,他明天会让她顺利地离开皇宫吗?
她希望宋祈年可以和她一起去边塞,但是他最好还是留下来稳住朝中之事。
如果边夷国有奸细潜进凤渊国闹事,宋祈年也可以应对。
胡思乱想间,夏软难得的失眠了。
她已经习惯被宋祈年搂着睡了,这两日榻上只有她自己,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夏软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根本睡不着呀,失眠真不好受。
她盯着床帐发了会呆,有些纠结要不要去院里散步透透气。
正纠结着,传来了敲门声。
不用想都知道是宋祈年那个坏家伙。
他来找她做什么,不是要冷战嘛。
夏软马上闭上眼睛装睡。
她今晚不想见他,他肯定又是来跟她谈关于明天出宫的事情。
门被推开了。
夏软听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愈发紧张。
宋祈年是不是突然改变主意答应她去边塞了?
又或者来找她吵架?
他是不是也失眠了?
她承认想要在他怀里睡,但她不会告诉他的。
“留在宫里好么?我去边塞,你留在宫里。”
夏软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就要睁开眼睛看站在床榻旁的宋祈年。
但是在“醒前”,她还要再想一想。
宋祈年是男子,没有单独上战场的道理,战场上都是女子。
他是君后,不是女皇,即使去御驾亲征也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力。
而且,甚至有可能会削减士气。
边夷国可能还会以为她凤渊国无人了,到最后竟派出男子上战场。
总而言之,去边塞的还得是她。
“宝宝。”
夏软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睛看着宋祈年,声音很小,语气格外坚决,“宋祈年,该留下的是你,我明日必出宫。”
她的语气又软了几分,温声说道,“听我的好不好?”
宋祈年没说话,脱了鞋子上床将被子掀开,将夏软抱进了怀里,轻轻亲了亲她的下巴。
终于又将这个人抱进了怀里,宋祈年满足般喟叹了一声。
这两日故意不理她,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他的宝宝过得倒是自在,和平日无异。
他静不下心看奏折,也不想吃饭,更睡不着,夜里会趁她睡着后来看她,天亮前就会离开。
他的软软提出要前往边塞后,他的心里总是不安,仿佛预示着此番远行不会顺利。
他会将他的软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