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堕天使与契约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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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很快响彻了整个小镇，在没有精准计时工具的时代，大部分人们都是依靠教堂的钟声来估算时间。
姜好思绪混乱，期间她也问了系统，可就连系统也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
“宿主，这个世界并不完整，很多事情系统也无法感知呢。”
唉，没办法。
她现在只想赶快和神父做完交易，然后花几天时间采购一些过冬的物品回村子找瑟琳。
但一想到那只“笑面虎”乌尔班，她不禁浑身难受。被大众允许存在的杀人犯吗？还是不太想打交道啊。
她做好准备后，鼓足勇气踏出了房门决定来个速战速决。
穿过昏暗的走廊，姜好回到了来时的大堂。
礼拜在不久前已全部结束。天色已暗，除了零星几个神职人员在神坛处做着收尾工作，大堂剩余地方可谓是空无一人。
神坛后方高大的十字架上，大理石雕刻的耶稣被钉在上方。黯淡的烛光摇曳扭动，忽明忽暗照得石像异常诡谲。
“珍妮小姐，在这边。”大堂最后一排的长椅上，男人一眼就看见了走近的姜好，温声打着招呼。
姜好视线移到了沃伦·乌尔班身上，她远远点了个头，不情不愿地走到他的身边。
“乌尔班神父，晚上好。”
他往里挪动了身子，在外侧留下一截空位，“请坐吧。”
“多谢，神父您确定全部都要买吗？”姜好不再客气直接切入主题。
男人坐得端正，手上不停抚揉着十字架，眼眸眯起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瞳。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是的，价格不必担心，我会按照国内玻璃最高单价购入。”
最高单价？不愧是王城来的，出手阔绰呀！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但……需要珍妮小姐配合我回答几个问题。”正当姜好喜悦之时，男人话锋一转，泼了她一头冷水。
按捺下激动的心情，姜好有些颓然，拒绝肯定是不行的，万一对方起疑心把自己当女巫抓起来审判就死翘翘了。
“您问吧。”她以最和善的语气回复。
神父轻笑一声，“不必紧张，珍妮小姐。敢问您姓什么？为何只有名字？”
第一个问题就把姜好难住了，这让她怎么回答呢？原书作者写这个人物的时候就没有写姓什么啊！
“呃……从小到大姨妈都这么喊我，并没有说过我的姓氏。”最好的方法就是实话实说，姜好直接摆烂，打消了找借口的念头。
乌尔班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那您的姨妈是一位怎么样的女士呢？”他的声音犹如魔鬼的低语，像是有一种独特的魔力会使人主动步入陷阱。
姜好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姨妈她平日里很严肃，也很孤僻，不喜欢与村民们交流。对我也是忽冷忽热，偶尔会看着我的脸哭泣。我并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可她是个好人。”
听完，乌尔班往后靠去，倚在长椅靠背上浅浅笑道：“感谢，珍妮小姐的配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居住在什么地方？”
脑中的警钟在此刻敲响，姜好意识很清楚地知道不能告诉他，但嘴巴却不受控制说出了村庄的名字。
“斯科尔镇南边的维吉村。”
身体在此时完全失去了控制权，她从袋中掏出了玻璃珠布袋递给了乌尔班。乌尔班笑得诡异，在光线不好的欧式教堂里，活像一个魔鬼。
“感谢小姐，这袋金币是您的了，交易愉快。”他尾音拖得极长，言毕，一袋金币被递交到了姜好手心，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她才回过神来。
“宿主，刚刚怎么回事？系统君和您的连接信号突然变弱了！”
系统的话完全把她点醒，原来刚才的失控感，并不是她的错觉。乌尔班果真在控制她说出实话！
抬眼神父的背影已从尽头消失，她心有余悸地瘫坐在长椅上，在十一月的冬日，她居然出一身的汗。
她左手微颤抹去了额头的冷汗，“系统，我感觉会有点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能不能查查看乌尔班到底是什么来历？”
系统没立刻回话，等待了一会儿终于有了回应，“在能知道的信息里，只能查到沃伦·乌尔班出生在平民家庭，可近年来，他突然进入了皇室教堂一跃成为了主教，仅次于教皇之下。”
“关于猎巫运动也是在他的教唆下才真正成立，目前他刚刚开始游行之旅……系统只能查到这么多了，宿主，我觉得能从平民一跃成为当红主教，他身上估计有猫儿腻。”
平民能进入教会已是不易之举，更别说直接阶级跳跃成为王城的主教。不过介于原书里对这位主教提到的并不多，姜好不想多查。
之后能远离则远离，当个过客就好了，反正这次得了这么多金币。明天一大早她就去买东西，最近的载人马车还要等几天，等她回去后，就直接拉上瑟琳跑路。
她就不信了这个乌尔班还能追她到天涯海角不成？
回到房中，姜好甚至没有洗漱，强迫自己努力入睡。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相对于乌尔班，她更想知道关于姨妈的事情。
“系统，你真的查不到关于姨妈的事情吗？”她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小机器人现了形，蹲坐在床头：“并没有，不过可以帮您查一下关于坎贝尔家族的事情。”
姜好：“也行，你看看。”
沉默过后，系统坐正小身子，“坎贝尔家族现在的家主是博德恩·坎贝尔伯爵，此家族在王国内名望不算很高，中规中矩，近些年缓慢走着下坡路。不过由于罗素公爵一直以来的扶持，坎贝尔家族不致于完全没落。”
“罗素公爵？？这不是女主的家族吗？他们之间关系这么好吗？”熟悉的名字让姜好舌挢不下。
系统点头，“是的，卡米拉的母亲是坎贝尔伯爵的妹妹。”
瞠目结舌的姜好，半天组织不起语言，“这这……这，难不成……”
“不一定呢，宿主，现在没有实证。系统君在坎贝尔家族也没有搜到您姨妈的名字。世界这么大谁规定只有他们家能有这个姓了。宿主您现在最大目标是保护瑟琳啊。”
紧张的情绪被系统三言两语抚平了，也是她现在再纠结也没用，她索性不想，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午夜钟声再次响起，街道上寂静无声。两个身影不紧不慢走出了教堂，消失在朝南的街尾。
醒来时，天已大亮，难得地出了太阳。温暖的阳光倾洒在床上，驱赶着来自初冬的寒冷。
姜好不情不愿爬出温暖的被窝，换好衣服简单洗漱，然后稍微整理了一番房间。
她躲躲闪闪避过修女们想要偷溜出门。刚走到门口就被昨日领她进屋的修女叫住了。
“珍妮小姐，您要走了吗？”女孩声音很轻，非常温柔。
她转过头打了个招呼，“是啊，修女小姐，多谢昨晚的收留，今日便不多打扰了。”某人害怕再遇到乌尔班，说话间还探头探脑向后面看去。
“不必客气，珍妮小姐，愿主保佑您。”她欠了欠身。
告别了修女，她加快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至离远教堂，姜好才敢慢下步子。倏然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好，接下来就是采购时间了！
作为拥有一大袋金币的“富翁”，姜好在街上简直可以横着走，她向路人打听到附近最大的集市所在地后，便一刻不停往地那边赶去。
谁料，在大白天的街道中央，某位她不想看见的“人”赫然出现在了大路上。
男人扇动翅膀，从天而降。纯白的长发自由地飘散在半空，凌乱的碎发半掩住了他好看的红眸。
然而街边的人们宛若瞎了一般，根本看不见他的存在。
“珍妮仆从，你今日可有想好向吾许什么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