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是块肥肉？还是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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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内。
“娘娘。”
皇后此刻正修剪着一株绿梅，看见桂嬷嬷进来后，开口问道：“那丫头如何？”
“伶牙俐齿，桀骜不驯，似乎对继母王氏有较大的怨气。”
桂嬷嬷跪在皇后面前，将自己今日到沈府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看来倒是随了她外祖父的性子，无妨，重要的是看看她的医术如何。衡儿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本宫也无法再阻挡皇上为其它皇子赐婚……”
“娘娘的意思……是打算让姜三小姐嫁给太子殿下？那婉儿姑娘……”桂嬷嬷试探性地问。
“本宫一直说她是本宫的干女儿，可从未承诺过什么……下一次姜兮月若再进宫，就让她过来，本宫倒想试试她的医术是不是那般厉害。”
“是，娘娘。”桂嬷嬷应道。
“启禀皇后娘娘，六皇子求见。”这时，进来了一个宫女禀告道。
皇后看了一眼桂嬷嬷，桂嬷嬷起身站到了她的身后，紧接着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母后，儿臣偶然得了会庆法师的《妙法莲华经》手抄本，特来献给母后。”
说完，六皇子姬昌便将一卷厚厚的经书呈给了一旁的桂嬷嬷。
“先起来吧，这般风尘仆仆的样子，莫非才从卧龙寺回来？”皇后看着头上还布满细密的水珠姬昌，开口问道。
“母后如何知道？”姬昌似乎有些紧张。
“你这孩子……”随后桂嬷嬷打开给皇后看了看，“收起来吧，皇儿有心了。”
“都是儿臣该做的。”姬昌语气谦卑。
“说吧，今儿个又有什么事儿求本宫？”皇后放下手中的剪刀，接过桂嬷嬷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手，看着姬昌问道。
她清楚这个养子虽说平日里最为孝顺，看起来也一直是默默无闻、与世无争的养子，但越是这般，皇后的心里越是觉得不放心。
在后宫二十年的经历，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后，她对此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虽然目前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只要没有到最后一刻，她也不会放松对他的警惕。
“母后，儿臣……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姬昌结结巴巴，表情专注，看起来有些腼腆而又期待。
皇后看着他的眼睛，饶有兴致地问：“哦？难得皇儿有心仪的女子，只是不知道皇儿究竟是哪一家的小姐？”
姬昌似乎难以开口，有些底气不足：“是，是姜府的三小姐，姜兮月。”
“就是那个曾经偷偷给你写信的女子？”皇后似乎有些好奇地反问。
“是，儿臣从前是不太喜欢她，认为她无才无德，但现在儿臣觉得她很好……”
“不知皇儿觉得她哪里好？”
“她的文采不错，为人温柔，不过儿臣更看重的是她的医术，或许她还可以治好皇兄的病……”
“所以，你想为了衡儿娶她？”
皇后这时听出了姬昌的意思，他是希望娶了姜兮月进门，然后让姜兮月给太子治病。
“是，也不是，儿臣本就中意有才华的女子，而姜兮月不仅有才华，而且也会医术。”
姬昌这话说得就很是真诚了，既说出娶姜兮月有自己喜欢的成分，又侧面说明了自己在为太子着想。
皇后淡淡笑了笑，反问道：“且不说衡儿的病姜兮月能不能治，就算她能治，以她的家世，姜丞相和沈老将军凭什么将她嫁给你？”
姜宏才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而沈林涛就是块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原本就对小女儿最为疼爱，现下只剩下这个外孙女，那可是往心眼里疼的，若是姜兮月那丫头不愿意，恐怕……
“母后，儿臣有办法让姜夕月同意。”姬昌听皇后这么说，便知皇后的意思是：只要他能让姜宏才和沈伯庸答应，她便会顺水推舟成全他。
姬昌对自己的相貌以及撩妹子的手段很有信心，到现在还没有不给自己面子的女人呢，拿下小小的姜兮月更是不在话下。何况，姜宏才那个狐狸，只要许诺他一些好处，莫要说女儿，连他老婆都是可以放弃。
打发姬昌走了之后，皇后问身边的桂嬷嬷：“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回娘娘的话，奴婢以为六皇子说他欣赏姜小姐的才华是真，但娶姜小姐的目的就……”
“你也看出来了，他表面上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衡儿，实际就是为了娶姜兮月，别忘了姜兮月的身后除了姜丞相还有沈家，没人能比我们清楚沈家意味着什么了……”
“皇后娘娘说得极是，不过，奴婢以为六皇子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为何？”皇后来了兴致，扭头看向桂嬷嬷。
“姜小姐口齿伶俐，性格乖张，与一般闺阁女子不同。”
“难说，大家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这女人更难过‘美人’关，姜兮月的娘亲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娘娘说得是。”
姜兮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的事情，此时她正在院子里和几个丫鬟玩着五子棋。
自从在桂嬷嬷面前和王氏撕破脸之后，她整个人竟觉得舒坦了不少，再也不用忍着恶心叫王氏娘了，那渣爹看在自己要进宫给云妃看病的份儿上也不会再招惹自己。
自己住在这环境优美的院子，吃着大厨做的各种美味佳肴，简直就是一个字可以形容：爽！
可是偏偏有人不会让她过得这般舒服。
“姜兮月！姜兮月！你这个贱人！”
就在姜兮月几人玩得开心的时候，姜莹推开门口的丫鬟冲进了院子，朝着姜兮月喊道。
“贱人叫谁呢？”
“贱人叫你！”
“哦，我听见了。”
姜莹看着桌上的五子棋，原本心中满腔怒火，听见姜兮月巧舌如簧，瞬间怒意更盛，走上前一把掀翻了桌子，“我让你下！母亲都被你气得病倒了，你居然还心情和丫鬟在这里下棋！”
姜兮月也不生气，她知道姜莹不过是个打头兵而已，和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多费口舌，简直实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姜莹！你若再在我这水月阁撒野，别怪我不客气！”
姜莹本就对皇上又给姜兮月赏赐之事耿耿于怀，又看见姜兮月住上了水月阁这么好的院子，心中不平更盛。
“不客气？难你还想打我不成？我告诉你，我才是娘亲的女儿，有我娘在，姜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既然是你自找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