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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 第2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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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若非有他在,只怕她早已死在那个顾家少爷的手上了。

可明明,他自己才是随时会有危险的那一个。

那时,仍是夏日时节。

今回,为了她要完成的使命,他在最不稳定最危险的时候仍旧陪她到这西原县来了。

沈流萤说完,将白糖糕抱进了怀里来,用下巴轻轻蹭着它的脑袋。

而她这一抱,白糖糕的脸便正正好贴到了她衣襟微敞的胸脯上,使得白糖糕所有想要安慰她的心全都化成了两溜儿鼻血。

当沈流萤将白糖糕从她怀里再挪到枕头上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它鼻底那两小溜儿鼻血,先是一怔,当即骂它道:“你个呆货!你又在想了什么!我可是在和你说正经话!”

白糖糕当即用爪子捂向自己的鼻子,谁知却被沈流萤猛地喝道:“不准动!”

白糖糕立刻放好毛茸爪子,一动不动。

只见沈流萤从枕边拿过帕子,轻轻按到白糖糕的鼻底,一边给它擦鼻血一边嫌弃它道:“不准用毛爪爪来擦鼻血!毛爪爪会脏!”

毛……爪爪?白糖糕听着沈流萤嫌弃的话,不由抬起自己的毛茸爪子来看。

呆呆愣愣的模样,惹得沈流萤笑了,忍不住将它又抱进怀里来,将它的脑袋搭在她的肩上,抚着它毛茸茸的背,笑道:“怎么,说你的小爪子是毛爪爪你不服气?本来就是毛爪爪。”

长情当然不意,因为他不想要这样什么都做不了的毛茸爪子,他想要的是能够拥抱他的萤儿的双手。

只听沈流萤又笑着道:“不管你是人的模样还是兔子的模样或是半妖的模样,我都喜欢你。”

白糖糕本是耷拉下的长耳朵忽地竖了起来。

沈流萤笑得更开心,“好了,今夜就让我抱着你睡吧,乖。”

沈流萤说完,在白糖糕的鼻尖上轻轻亲了一口,才又将它重新抱进怀里来,就算白糖糕不能像长情那样回答她的问题,她还是忍不住与它说话。

“明儿天亮了你就陪我去找小姝吧,怎么样?我想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白糖糕摸摸沈流萤的脸,点点头。

“卫风那货应该知道小姝住在哪里,他要是说他不知道,我就掐死他!”

沈流萤说着,忽然掐上了白糖糕的脖子,吓了白糖糕一跳。

他可不是阿风,萤儿掐他掐错了!

“我是不会掐死我的大宝贝的。”白糖糕浑身僵硬的模样让沈流萤又笑了,“好了,睡觉吧,你总是在照顾我,也累了,睡吧。”

白糖糕亲亲沈流萤的脸颊,在她怀里与她渐渐入睡。

睡着的人总觉时间过得很快,睡不着的人便总觉时间过得太慢太慢。

沈流萤是觉得时间过得快的那一个,卫风则是觉得时间过得慢的那一个。

在这西原县里,觉得时间过得慢的人,还有一个。

那便是晏姝。

晏姝与卫风一样,一整夜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不过卫风是因为烦躁,晏姝则是因为不安。

那个混账王八卫风已经当了皇帝了,应该在京城在宫里的才是,怎么可能像还是闲散的清郡王爷那时候一样随意走动,他又为何会来到这离京城最为偏远的西原县?

他来到西原县便也罢,为何会出现在阿辞大哥的书肆里,还大晚上的那般来为难阿辞大哥,他这么做,可都是因为……还想要责罚她?

她情急之下打了他的事情明明都已经过去大半年多了,而且他如今身为帝位,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怎么还会想着要责罚她?

可若不是要责罚她,为何又要刁难阿辞大哥?

而且……

晏姝不由抚向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轻柔地抚摸着,手有些隐隐颤抖。

而且,他以最羞耻的方法来责罚她,这还不够吗?他还要怎么样才满意?

在晏姝轻柔的抚摸下,她肚里的孩子似乎翻了一个身,使得她的肚皮上滚起一道起伏的波浪,使得本是愁眉不安的晏姝温柔了眉眼,轻轻笑了起来,柔声道:“好孩子,你是在安慰娘亲是不是?”

晏姝默了默,又抚着自己的大肚子道:“好孩子,是不是娘亲吵醒了你?娘亲给你哼支歌儿,娘亲哄你睡觉好不好?”

夜深深,晏姝轻柔小声的歌声回荡在她的屋里,柔软好听。

她的眉眼间,有着姑娘家的天真烂漫,亦有着身为人母的温柔爱怜。

她的屋里,只有她自己,以及她腹中的孩儿。

她的床榻上,亦只有一只枕头一床衾被,并无第二人的物事。

尽管她梳着妇人发髻,挺着大肚子,可她的屋里,根本就没有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会用到的物事。

抑或说,她根本就没有丈夫。

晏姝轻哼着歌儿,本是温柔的眼中忽然覆上惊骇之色,蓦地捧着自己的大肚子,双手颤抖。

莫非卫风他是为了孩儿而来!?

不,不!她绝对不会把孩儿给他的!

绝不!

不不,也不对,他若是为了孩儿而来,不会什么都不问她就像是没见到她一样,那便是说……

他不知道这个事儿!?

他若是不知道,就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天亮了。

沈流萤睡一觉醒来,长情还是白糖糕的模样,沈流萤睁开眼的时候,它就蹲坐在她面前盯着她看。

沈流萤伸出手,在它的脑袋上用力揉了揉,笑道:“天亮了,早啊,白糖糕。”

白糖糕闭起眼,将脑袋在她的掌心里蹭蹭。

沈流萤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她忽然将手撑到床沿上,将身子探出床榻,呕吐了起来。

又是干呕,难受极了的模样。

白糖糕见状,两只长耳朵竖得老高,两只毛茸前爪紧紧抱着沈流萤的手腕,黑豆子般的眼睛紧张地盯着她看,毛茸小鼻头一直耸动着,好像在和她说些什么安慰或是心疼的话似的。

白糖糕的心里,的确心疼又紧张。

怀三个孩子都会这般难受么?

孩子生出来之前,萤儿都要一直忍着这样的难受么?

像是知道白糖糕心里想什么似的,沈流萤干呕停止后又摸摸它的脑袋,道:“没事的,这是正常的,好了,我也睡不下了,该起床了。”

沈流萤边穿衣裳边问白糖糕道:“待会儿吃了早饭之后我要去找小姝,你自己乖乖地呆在这屋里如何?”

白糖糕想也不想便摇头。

“不愿意?”

白糖糕点点头。

“那好吧。”沈流萤本是在系衣裳的带子,瞧着白糖糕一副萌得不行的模样,她便放下衣带,先伸出手抱起白糖糕,忍不住蹭了蹭它的毛茸脑袋,才将它方才来,继续穿衣,“就带着你好了,平日里都是你护着我,今回就换我护着你。”

沈流萤穿好衣裳后便坐到铜镜前梳头,而不管她到何处,白糖糕都黏着她,她梳头,白糖糕便蹲坐在铜镜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好像如何都看不够似的。

而它那副呆萌可爱的模样让沈流萤总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揉它。

沈流萤梳洗好抱着白糖糕下楼时,卫风早已经坐在了客栈大堂里。

只不过,整个大堂只有他,不见总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卫子衿,也没有其他客人,便是连掌柜都不知到哪儿去了,只有一个跑堂战战兢兢地躲在柜台后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只见整个大堂里碟子碗筷被扔了满地,盘子里盛着的菜也撒了满地,使得大堂里一片狼藉。

此时,正有一名中年男人要走进客栈来,前脚才要跨进门槛,便见卫风拿起面前的一副筷子朝中年男子脚下一扔,整整好稳稳钉在他脚下的门槛上,明明没有任何锋利可言的筷子,却是嵌入门槛至少一寸,吓煞了那连脚都还没来得及落下的中年男人,只见他赶紧收回脚,看都没敢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转身便跑。

跑堂的看着到了门前的生意却又跑走了,为他们家掌柜心疼,想要把客人招呼回来,可他又没有那个胆,只怕自己被堂子里这个可怕的客人都削了。

这个客人,在大堂里坐了整整半个时辰了,不仅把堂子里的所有客人都赶跑了,还见什么扔什么!掌柜的不敢惹又不忍心看着自己的生意就这么给这一个客人给毁了,躲到屋里伤心去了,只留下他这个跑堂的在这儿看着。

话说这样的客人到底哪里来的啊!他们西原县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客人啊!

卫子衿此时手里断了两盘菜从后院厨房走来,将其放到了卫风面前,卫风却是看也不看便将两盘菜都扫到了地上,盘子落地,碎裂出声。

卫子衿看了地上又被卫风摔烂的盘子一眼,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转身又朝后院厨房走去。

“小衿衿!我说了我不吃我不吃!你别在给我端菜了行不行!?”卫风似是忍无可忍,霍地站起了身,怒道,“端上来我还是摔!我不吃!”

“爷,这些都是属下亲手做的,爷不吃,饿到午饭时?”卫子衿道。

“不用你管,反正我不吃!”此时生气的卫风颇像一个任性的小孩。

躲在柜台后的跑堂一脸同情地看着卫子衿,心道是摊上这样的主子也是累得慌啊。

正从楼上走下来的沈流萤看不下去了,便嘲讽卫风道:“我说卫风,你闲得没事干朝旁人撒哪门子的气?人子衿辛辛苦苦烧出来的菜你不吃就算了,还像个小孩儿一样,亏得你白白长了二十多年。”

沈流萤本想说“亏你还是个男人”,想想还是给他这个脸面,便改了口。

“用你管!?”卫风不服气地瞪向沈流萤。

沈流萤懒得搭理他,抱着白糖糕边往客栈外边的方向走边道:“既然你把这儿整得这么脏,那我便和我的白糖糕出去吃,然后吃完了我来找你带我去找小燕。”

卫风正要说完,却被沈流萤绷着脸打断,只听她又道:“别说你不知道小燕在哪儿,也别说你骨气硬不给我带路,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给我,你要是说不,你就不是男人,连阉人都不如。”

沈流萤说完,看也不再看在她眼里根本就是无理取闹的卫风一眼,抬脚跨出了客栈门槛。

卫风被沈流萤堵得哑口无言。

白糖糕趴在沈流萤的肩头上,盯着卫风看,自然不会有什么表情,但卫风能感觉得到它在嘲笑他。

跟在沈流萤身后的秋容捂嘴猛笑。

跑堂的非常想给沈流萤竖大拇指,不过为防他的大拇指被卫风给削了,他还是忍住了。

只听卫风用力哼一声,对卫子衿道:“小衿衿,走,根本那个死馍馍媳妇儿,去把她吃穷!”

“是,爷。”

卫风等人出了客栈后走远了后,只听客栈外边有人惊道:“怎么这路上会有死老鼠啊?而且还好几只呢!”

------题外话------

卫风的属性就是作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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