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相公太磨人 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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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瓷擦拭着手中的白色棋子,美眸之中尽是哀伤之色。
只因她知,她所念想的那个人,永不会回来了,她面前的这盒白子,也不会有人再来拿起,即便她将它们擦拭得多干净,她的心所系的那个人,她都没有机会再看见了。
就在色瓷沉浸在哀伤之中时,忽有浅笑吟吟的声音从微敞的雅阁门口出传来,“哎呀呀,小色瓷这是在睹物思情呢?”
色瓷手一抖,手中的白棋子哒的一声掉落回棋盒里,随即见着她着急地转头看向屋门方向,而后慌张地跪下身,恭恭敬敬道:“色瓷见过少主,见过……见过四爷!”
卫风在听到“四爷”这个称呼时面上露出了满意之色,只听他笑吟吟道:“还是小色瓷知道掂我的心,知道我最喜欢听的还是‘四爷’这个称呼,哎呀,感觉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谁人唤我一声‘四爷’了,真是想念极了这个称呼。”
长情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色瓷,再看一眼她方才坐着的椅子,眼神更冷一分,冷得即便色瓷没有抬头看他都能感觉得到他眸中的寒意,这时才听得他毫无感情地冷冷道:“身为何人当做何事该坐何处,不需要我教你。”
色瓷身子猛地一颤,面色倏地刷白,随即深深躬下身毕恭毕敬道:“属下明白。”
“退下。”长情命令道。
“是,少主。”色瓷一刻不敢在长情面前多留,应了声后赶紧站起身,躬身往屋外退。
向来总是疼爱色瓷的卫风一言不发,待到色瓷退下了,才笑吟吟对坐到了云有心位置的长情道:“我说小馍馍,小色瓷这般美妙的一美人儿,你不怜香惜玉便罢了,居然还这么冷冰冰的像是要砍了小色瓷一样,真是让我瞧着好生心疼。”
“你心疼,那你方才怎的不抱住她留下她?”长情看也不看卫风一眼,冷漠道,说出来的话里边是浓得不能再浓的嘲讽。
“那可不行,做错了事就该受罚受骂。”卫风边说边走到长情对面叶柏舟曾经的位置上坐下身来,依旧笑吟吟,“咱们小舟舟的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的,你说是不是啊小馍馍?”
长情懒得搭理他,只是拈起了面前棋盒里的黑子,落到了棋盘上,道:“下棋。”
卫风便也笑着拈起一枚白子,落到了黑子旁边。
安静的雅间里只有棋子落到棋盘上的声音。
少顷,卫子衿端了一壶茶走进来,为长情及卫风各倒了一杯,而后站到了卫风身后。
这时才听得长情淡淡道:“我已经将周北送到了你手里,还要多久才完全收进手里?”
“城池好占,百姓难服,完全收进手里需多久,你还需问我?”卫风捧起卫子衿倒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面上无笑。
“恩威并施。”长情落下手中的棋子后也捧起了茶盏。
“说的简单。”卫风轻吹着滚烫的茶水。
“那便化困难为简单,国之大事,既急不得,便慢慢来。”长情用盏盖刮着茶面,道得不疾不徐,“依周北而今民不聊生之况,一年之内让其真正臣服,不是难事。”
“我知道。”卫风微微点头,“你既已为我做了这道菜,我不好好吃又怎行?放心吧。”
“你做事,我自然放心。”长情将盏盖拿开,这才饮了一口滚烫的茶汁。
这回轮到卫风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继续走棋,而是静静地喝着茶,直到他把杯盏里的茶水都喝干了,他才将杯盏搁回案几上,接着从棋盒里拈起棋子。
他这一枚棋子,竟是故意落到包围在一起的黑子之中,这无异于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长情面上不见诧异之色。
只听卫风在落下这枚自寻死路的棋子时语气沉沉道:“可是我的小十六,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自己选的路。”长情依旧淡漠,“她不悔。”
卫风将自己的手紧紧攥成拳,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叹息道:“是啊,这是小十六自己选的路,只要她觉得值得,只要她不悔,便足够了。”
“多愁善感什么的,不适合你。”长情默了默后道。
“你还没有点良心里死馍馍!?”卫风狠狠瞪长情,“我心疼我的小十六你还不让了!?你就是嫉妒我有妹妹你没有妹妹,别以为我不知道。”
长情懒得搭理他,只捧起茶盏慢悠悠喝茶。
倒是卫子衿不给面子道:“爷,你想多了。”
“我说小衿衿,你到底站哪边的啊!?”卫风怒骂卫子衿。
卫子衿不吭声。
“哼!你个死馍馍,你说,你是不是给我的小衿衿下了什么**汤,专站你那边说话!”
“子衿怼你,那只能证明你管教无方。”长情慢悠悠道。
“死馍馍!我生气了!”
“随你。”
“再也不喜欢你了!”
“正好。”
“小衿衿,你看我小师兄他欺负我!”
“爷,您太丢人了。”
“再丢人那也是你主子!”
卫风这么无理取闹了好一会儿,忽然对长情道:“对了小馍馍,臭老头儿让你我上北云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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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约会呢?
沈流萤陪着沈望舒整整一个下午,长情回来的时候,沈流萤靠在静坐在树下看书的沈望舒的肩上睡着了,长情还未走近时,沈望舒便将食指轻轻贴到唇上,对长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吵醒沈流萤。网
长情微微点点头,没有唤沈流萤,也没有打扰沈望舒。
只见沈望舒指指沈流萤身旁的椅子,再对长情微微一笑,长情便走到沈流萤身旁,坐了下来,沈望舒拿起放在腿上的一本书册,递给了长情。
长情没有拒绝,就这么坐在沈流萤身旁,静静翻看着沈望舒递给他的书册。
沈流萤本是靠着沈望舒的肩睡着,忽然她微微坐起身,未睁眼,只是轻轻咂了咂嘴,再将头靠下时,竟没有再靠到沈望舒肩上,而是靠到了长情肩上。
长情赶紧坐直身,同时将身子朝沈流萤这一侧微微倾下,以让沈流萤靠得舒服一些。
沈望舒看着他们,温柔地笑了起来,而后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走回屋里,再出来时他手上捧着一只茶盏,递给了长情。
长情接过沈望舒递来的茶盏,轻轻点头以示感谢。
沈望舒这才重新坐下,继续翻看自己的那一卷书。
沈家三位兄长对待长情的态度皆不一样,沈斯年是严肃的,沈澜清是无所谓的,沈望舒则是温柔的,也是最赞成这一桩婚事的,若非有沈望舒在沈斯年面前极力为长情好言好语,只怕长情不知什么时候才过得了沈斯年那一关,是以沈流萤的这三位兄长里边,长情最敬的也是沈望舒,哪怕沈望舒比他年幼两岁。
沈流萤靠着长情的肩睡,再没有将脑袋枕到沈望舒的肩上,似乎长情的肩比她三哥的肩要舒服似的,令她换都不想换了。
沈流萤这一觉又是睡到日落时才醒来,醒来时沈望舒正浅笑看着她,道:“小懒虫,睡醒了就该吃晚饭了。”
沈流萤揉揉眼睛,呢喃道:“日落了啊,到吃晚饭的时辰了啊?”
“嗯。”沈望舒点点头。
沈流萤却在这时忽地站起身来,有些着急道:“那个呆货呢?回来了没有?”
沈望舒浅笑着道:“我先去看看二哥,小萤和妹夫可先到前厅去。”
沈望舒说完便转身走了,沈流萤歪歪头,“妹夫?”
沈流萤这还没有完全醒神的话才说完,便有人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惊了她一跳,下意识地抬手抱住此人的脖子,然后恼道:“你个呆货!你吓我!”
长情不说话,任沈流萤骂他,只是将她抱着跟在了沈望舒身后而已。
沈流萤见长情一副面不改色的瘫脸样,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勾唇得意一笑,将手伸进了长情的衣襟里,轻轻抚上他结实的胸膛。
长情的脚步顿时顿住,身子也蓦地紧绷起来,沈流萤笑得更得意,同时抱着他的脖子将头抬起,凑近他的耳朵,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甚至还使坏地轻轻舔了一舔。
一股酥麻的感觉顿时蔓延至长情全身。
沈流萤趁长情发怔的这个机会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再踮脚在他的瘫脸上亲上一口,而后朝前边的沈望舒跑去,笑着道:“三哥等等我!我和你一块儿去看看二哥跪够了没有!”
长情抬手摸摸被沈流萤咬过的此时红得发热的耳朵,失了一小会儿的神后才又迈开脚步。
沈流萤和沈望舒在小祠堂里等了沈澜清整整半个时辰,沈澜清才跪足整整十二个时辰,此时只见他往一旁瘫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嚎道:“腿跪瘸了,起不来了,谁个好心人来背背我啊?”
没人上前扶他,倒是沈望舒浅浅笑道:“二哥,可还记得小萤成婚时莫家送来的百年好酒,我已经给你准备好放在前厅了,二哥你——”
沈望舒话还未说完,便有一阵风从他面前刮过,直刮往前厅的方向,再看这小祠堂里,哪里还有沈澜清的身影。
沈望舒笑得愉悦,转身对沈流萤道:“小萤走吧,到前厅去,大哥今夜不回来吃晚饭,不用等大哥回来了。”
“大哥可是去谈生意了?”
“嗯。”沈望舒微微点头。
沈家今夜的晚饭很热闹,除了沈斯年不在之外,该在桌上的人都在了,便是越温婉都在。
沈澜清在看到越温婉的时候当即不干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也到前厅来吃饭!?”
没人理他,全都理会越温婉去了。
只听小若源道:“娘亲娘亲,你坐这儿!”
沈流萤道:“二嫂你坐,别理我二哥。”
便是沈望舒都对越温婉温柔道:“一些家常小菜,还望二嫂不介意。”
“……”沈澜清颞颥狂跳,“你们到底是谁家的人?”
沈流萤、沈望舒以及小若源同时看向沈澜清,虽然他们谁人都不说话,但是沈澜清觉得在他们眼里都读到了同一个意思——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沈澜清咬牙切齿地坐下,好男不跟女斗,老子懒得搭理这种狗皮膏药!
而越温婉一点都不见外,一副开心的模样,才到沈家不过一天时间,已然完全成了沈家人的感觉。
吃过晚饭,沈流萤便迫不及待地对道:“三哥三哥,我白日里和二嫂约好了今晚出去看花灯猜灯谜的,三哥一起去吧?”
“花灯?”沈望舒先是一怔,而后浅浅笑了起来,“我倒是忘了立夏次日夜街上会有花灯,二嫂没到过召南,小萤你同二嫂去走走瞧瞧也是好,我便不去了,我……”
“三哥一起去吧一起去吧!”沈流萤没有听沈望舒解释,便拉住他的手晃啊晃,撒娇似的道,“我都还没有和三哥一块儿去看过花灯呢!”
“不是有妹夫陪着你呢?”沈望舒笑得温柔。
“那不一样。”沈流萤又晃了晃沈望舒的手,拖着长长的尾音,“三哥……”
“好好,三哥陪小萤一块儿去便是。”沈望舒终是妥协,随了沈流萤。
沈流萤高兴不已,同时在桌下轻轻踢了踢越温婉的脚尖,越温婉会意,随即转头看向沈澜清,道:“沈澜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