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高阶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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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雅，魔法分为五个等级，初阶、中阶、高阶、禁咒和灭世。
禁咒等级的魔法已经是被限制使用的存在。
就算是大魔导师也无法轻易施展，而且需要花费的代价极大。
而这一招魔法的中心，就在查尔湖的方向。
与此同时，在乔纳他们驻扎的营地周围，五个黑袍魔法师排成规整的五边形阵列，远远地将整片营地围在其中。
三个位于岸上，藏在密林之中，余下两个使用魔法踏在湖面，身形被弥漫的雾气给遮挡。
他们念诵的吟唱文字整齐划一，而作为主导的，却是岸边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蜡黄的脸上褶子比包子还多，甚至身形都有些佝偻。
这人罗伊见过，或者说是这五个魔法师他都见过，就是在城外出售伊顿特产的那几个云游商人。
后来罗伊才知道，这个老太婆是伊顿王国最强魔法师，大魔导师卡莲。
……
两匹军马疯狂在莫斯厄尔灰黑色的房屋间疾驰，罗伊万分焦急，手中挥舞着的鞭子就未停过。
“罗伊，我们用风精灵秘术飞过去吧！！或许来得及阻止吟唱！！”
罗伊观察着自然魔力流动，一个劲儿摇着头，手头的鞭子停下来，另一只手勒住了缰绳，马的速度降了下来，他颓然地跨在马背上。
“禁咒魔法一旦施展，无法中断，而且……已经开始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罗伊早该清楚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不愿相信现实，拼命往魔法中心赶，只不过是他为了弥补他内心那无法填平的亏欠，而做出的徒劳之举。
一切并无意义。
说话间，天地之间的吟唱戛然而止，静谧得只剩习习风声，但罗伊知道，一场屠杀正在开始，他抬头看向远方的异象，仿佛能听到将士们的哀嚎。
……
就在查尔湖边，士兵们驻扎的营地上方，一场无形的魔力风暴扩散开来，甚至无法在湖面掀起涟漪，但那是一股无比强横的魔力，由周围空间的自然魔力汇集而成，几乎是将查尔湖上方的自然魔力抽取一空。
察觉到异样的士兵们组成战斗阵列，由魔法师们构建起魔法屏障，试图抵御即将到来的魔法。
而就在每个班组的旁边，是刚刚架好的火堆，烤着用树枝串着的大块的牛肉，麦酒桶上的木塞子已经撬开，酒香四溢。
乔纳的副将是个魔法师，他颤声在乔纳耳边说道：“将军，这是禁咒魔法……禁咒！！！防御没有任何意义！”
“禁咒吗？伊顿竟出动了那个层面的力量……”
乔纳深深凝望向莫斯厄尔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震吼道：
“全体将士听令！停止防御，逃吧！！能活多少算多少！！”
这无疑是个艰难的决定。
可全体将士不为所动，乔纳不免扼腕摇头，最终转为酸涩，“真是一群愚蠢的士兵……”
“抱歉，我是个失败的将军……”
……
话音未落，禁咒魔法已经发动，从中心点开始，死神降临，被魔力波及的士兵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干瘪，身体的水分被硬生生剥离出来，在空中散开为朦朦的雾气，随着魔力的流动而逆时针旋转，逐渐变成迅猛的风暴。
他们甚至未曾发出一声呜咽和哀嚎。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随着将士们被干燥成人干儿，禁咒开始剥离构成物质的那部分结合水。
干枯的人体逐渐变得焦黑，那是碳化的迹象，表面的碳质被风暴掠走，散作黑烟，逐渐将他们剥蚀殆尽，露出森然的白骨。
但即使是骨头，也扛不住魔法的侵蚀，最终变为一堆无机盐，随着风暴消散。
这是一招水系禁咒魔法，但没有名字，禁咒不会被赋予名字。
它会剥夺范围内所有物质的水分，只留下死亡。
一夜过去，禁咒的余威才彻底消散。
清晨，太阳还未爬上山头，天地昏沉，罗伊和诺尔来到湖边。
原本葱郁的湖岸现在变成一滩荒漠，颜色驳杂的黄沙碎石里埋着将士们的盔甲和武器，除此之外再见不到其他东西。
远处的查尔湖浑浊了一大半，天上还有一团低矮的乌云，目之所及，都是他们，都是那些原本熟悉的面孔。
罗伊愣在原地，一阵阵的风吹过，风带着颗粒感，打在他僵硬的脸上。
诺尔站在罗伊身后，隔出几米的距离，双目里也只剩下麻木。
不知多久之后，阳光刺破黑暗，罗伊的眼睛被光芒闪到，适应之后，他直视向朝阳，轻声道：
“无论希雅上发生了什么，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诺尔有些不懂，歪头问道：“所以？”
“没事，走吧。”
“去哪儿？”诺尔双目迷茫。
“北边，去终结这场因我们而起的战争。”
说完，罗伊俯身抓了一把浮土，装在玻璃瓶里带走。
出发前，罗伊重返莫斯厄尔的教廷，去重新认证魔法师位阶，他和诺尔取得的功绩早就随着通讯兵放飞的信鸽传遍了整个教廷，现在的他足以晋升为高级魔法师。
回到熟悉的莫斯厄尔教廷，罗伊只见到一番萧条景象。
教廷的大门敞开，金黄色的朝阳斜着射入殿内，一个瘦削的身影拿着扫帚正在打扫灰尘。
但这不应该是身为主教的里斯该做的工作。
“里斯主教，我回来了。”
里斯抬头，额上的沟壑更深了，嘴角扬起和蔼的笑意，“罗伊，诺尔……我真替你们感到骄傲。”
罗伊默不作声，半晌后摇头道：“你知道的，我们做的不够好。”
“那种层面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你还活着就很好。”里斯腾出手，拍拍罗伊的肩膀道。
罗伊看着里斯手头的扫帚，疑惑道：“主教，怎么是你在干这些杂活儿？”
闻言，里斯扶着扫帚，苦笑道：“整个教廷现在只有五人，以维持最基本的运作。”
“其他人呢？”
“战场上吧，或许已经死了。”里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罗伊愣了愣，吟唱一招风属性魔法，殿内刮起旋风，将所有的尘埃吹起来，聚在了罗伊手上，汇成一个球。他转手把泥球扔进门外的花坛里。
“呵呵，有全属性魔法天赋就是好。”里斯笑了几声，“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灰尘呢。”
又接着絮絮叨叨道：“昨晚的风暴过后，到处都是灰尘，以后晚上得关大门了。”
里斯背着手往里走，步入正题问道：“罗伊，你是来参加神授的吧。”
“是的，里斯主教。”
神授就是晋升的仪式，从初级魔法师晋升到更高位阶的必要途径，会由卡洛尔神授予更强大的魔法力量。
“卡洛尔神会认可你的功绩的，他会的。”里斯语气低沉道。
神授还是在当初的雕像面前举行，莫斯厄尔教廷的五个人都到了，由他们来见证一个高级魔法师的诞生。
罗伊站在卡洛尔神雕像之下，如醍醐灌顶一般，一道流光倾泻而下，将罗伊和诺尔罩住，接着便是静谧的神授。
神授的过程很快，也很顺利，罗伊获得了更加精深的魔法传承，作为魔法使的诺尔也变得更为强大。
“罗伊，恭喜你。”里斯诚挚祝贺道：“你会是一名强大的高级魔法师。”
“以后你若是成功教授出达到高级魔法师的学生，便能被授予魔导师的称号，再次接受卡洛尔神的赐予。”
“感谢你，里斯主教。”罗伊弯下腰，恭敬道。
短暂道别之后，罗伊和诺尔干脆地离开，以后大概是没有机会再见到里斯他们了。
二人继续向北，向着帕丁高地而去，那里也是塔罗伊和伊顿战争最后的战场。
原本已经制定好的行军路线上，现在只剩他们两人。
……
三个月后。
两人沿着行军留下的道路攀上了两千米海拔的帕丁高原。
伊顿的王都帕丁城就建立在帕丁高原上，国界线也在高原之上，因此这里也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抵达位于塔罗伊境内的战场，沿线可以见到战争之后狼藉的景象。丰饶的草原上草皮下的黑土被掀开，变为满目疮痍的荒漠，河流被截断，水在荒漠之上浸开，形成一片片寸步难行的沼泽。
好在南部压力的缓解，使得塔罗伊军队成功将战场推回到了边境的位置。
国境线上是一片崎岖的花岗岩坡地，布满球状风化的花岗岩石块，像是无数石球镶嵌在草原之上。
伊顿同样占据了地理优势，但这里也是前往帕丁王城的必经之路，两边都是花岗岩岩体形成的高耸险峻的山岗。
双方都在这里建立了坚固的防线，一时僵持不下，变成了漫长的消耗战。
可就在双方的防线之间，突然出现两个单薄的身影，正骑着马从塔罗伊向伊顿方向走。
塔罗伊方面执勤的士兵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拿出望远镜观察之后，才慌忙去向上级汇报。
得到消息的守军将领走出营帐，看向遥远的两个小黑点，瞳孔巨震，“是他们！”
“全军整队，去支援他们两个！！”
军人的执行力毋庸置疑，很快队伍集结，策马奔驰，向罗伊所在的位置追去。远远的，就像是岸边汹涌的海潮。
听到隐隐约约的动静，罗伊和诺尔回头看去，当即愣了片刻。
罗伊无奈地摇摇头，掏出真理之杖，用魔力在远处造出了百米的高墙，挡在二者之间，足以阻挡他们行进的步伐。
“走吧。”罗伊淡漠地招呼了一声。
诺尔收回目光，接着赶路。
凭空升起的高墙向两边延伸，看不见尽头，见此情景的塔罗伊将士们顿时惊得有些合不拢嘴，队伍变得散乱，不知是该继续还是停下来。
“将军，他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哪知道？”将军摇头道。
……
与此同时，在伊顿军队看来，陡然耸立起的高墙远比两个不起眼的小点要引人注意得多！
随后才看到了两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敌袭，敌袭！！”
能够施展如此等级魔法的人绝对来者不善！
敌军进犯的消息在伊顿的军队之中扩散，全军很快就进入战备状态。
在如此的距离上，永远会是魔法师先出手试探。
各个魔法师阵列向罗伊和诺尔发动了攻击。
漫天的魔法招式如陨星一般在空中划出轨迹，砸向二人。
冰、火、风、土，耀目的雷霆，旋转的飞刺，混杂起来比盛开的烟花还要绚烂。
罗伊微微抬头，看向袭来的魔法攻击，默默掏出真理之杖，只是心念一动。
“第五超阶魔法，魔力镜面。”
“第四超阶魔法，魔力增幅……”